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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窃子成功

小梅根据大生的提示到五金公司一问,果然有家用小钢锯出售,她心里一阵激动,立即掏钱买了一把。她把小钢锯用塑料袋包裹好藏在手提包里,带回振兴旅社收好。

又过了一天就是周六,晚上便是他们商定的窃子行动的时间。一早起来,小梅就有些紧张,心里像偷人东西一样“怦怦”地跳个不停。她匆匆洗漱了就到外面吃早饭,回到旅社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零碎东西都收进一个大提包里,外面用绳子捆牢。加上从家里带来的那两个提包,这样所有东西都包在三个大提包里,只留下装钢锯的手提包在外面。东西包扎好,想了想,又到商店买了两副手套和脚套,计划和大生每人一副,这样他们所到之处就不会留下指纹和脚印了。回到旅社,她半靠在床背上仔细思考着夜晚行动的每一个环节,大生应该怎么做,她应该怎么做,哪一个环节容易出现漏洞,怎样才能避免。她认为还是大生说得对,做这种事不能冲动,每一点疏漏都会造成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次行动大约一整夜都不能睡觉,她觉得此时应该再睡一会,这样夜里行动起来才有充沛的精力。她躺平身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思考问题,可是仍不能入睡,脑子里依然想着各个环节,想着窃子行动中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各种应对办法以及今后生活的种种困难。

时间终于过了十二点,她出去吃午饭,想着晚饭大约没时间吃了,就尽量多吃一点。吃过午饭,她觉得应该去租车了,因为抱出孩子后,大生叫她带着孩子到深圳郊区躲避,这么多东西,这么远的路,不是每个出租车司机都愿意去的,他必须多出些钱预先祖定,叫他天黑前到振兴旅社带她,然后去南山别墅。

几经商谈,汽车终于祖定了,只待晚上行动。她回到旅社竟然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她不敢再睡,提上东西到服务台退了房,坐在大厅沙发上休息,等待出租车来带她。

再说南山别墅。按照规定,下午五点钟李嫂要回家了,她把内门的钥匙交给大生说:“我要回家了,刘姐看孩子,不方便下来,饭店送饭来,麻烦你给她送到二楼的卧室,吃罢,你再把碗筷收回来,以便饭店的人来拿。”大生说:“你放心去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一周不回家,家里人也盼着你回去呢。”

又过了一会,饭店送晚餐的人来了,大生把两份饭接收下来,代李嫂签了字。送餐的人走了。大生把刘姐的饭盒打开,里面是一大腕热腾腾的青菜肉丝面。他拿出小梅给他的那颗安眠药,研碎,倒进面条碗里,然后用筷子轻轻搅拌着,直至药粉完全溶进面条汤里。他低下头闻了闻,并无异味,又喝了一点汤,仔细品了品,也不见有异味,于是他放心了。他把面条碗重新放进饭盒里,盖好,又沉思起来:是现在送上去,还是待会再送?送得早,刘姐吃得早,她睡得早,必然醒得早,万一小梅进去抱孩子,她醒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决定晚一会再送上去;可是又怕面条凉了,出现变色变味,等了几分钟,他还是给刘姐送了上去。

大生提着饭盒走出门卫室,用李嫂给他的钥匙开了内门,走进大楼,上了二楼,敲开刘姐的卧室。刘姐正在给小继业喂奶,大生说:“你把继业给我,我来帮你喂奶,你趁热把饭吃了,我好把碗筷带回去,就省得再跑一趟了。”刘姐说:“你一个大男人,会给孩子喂奶?”大生说:“我儿子小的时候,也吃奶粉,我经常给儿子喂奶,他可喜欢吃了。”刘姐把小继业交给大生抱好,又把奶瓶拿给他,大生便开始给继业喂奶,小家伙依旧吃得很欢。

刘姐打开饭盒,见是青菜肉丝面,闻了闻,说:“真香!”便端出来开始吃面。大生暗中观察刘姐的表情,见她吃得很香,并无异常感觉。不一会,小继业一瓶奶吃完了,大生问刘姐:“要不要再喂一些?”刘姐说:“不用了,按照张董的吩咐,定时定量,每次就这一瓶。吃过奶,再玩一会就该睡了。半夜醒来,再喂一次奶,就能睡到天明了。这孩子可省事了。”大生见说,便放下奶瓶,抱着小继业玩,他越看越像婴儿时的玉郎,粉面玉肌,精明俊秀,真是太可爱了!心想,怪不得小梅舍不得给张敬业,一定要抢回来。

刘姐吃完面,把碗筷放进饭盒里,拿水漱了口,对大生说:“继业给我抱,他一会就要睡觉了。你快回去吃饭吧,别让饭凉了。”大生说:“不急。”把小继业交给刘姐,提着饭盒下楼去了。

夜幕降临,小梅乘坐出租车来到南山别墅附近,她叫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岔道边说:“我的孩子在亲戚家,我要到亲戚家看看,把孩子带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说着提了手提包下了车。司机探出头来说:“等着赶路,不要耽搁太久。”小梅说:“我比你还着急呢。但是,亲戚辛辛苦苦帮我带孩子,见了面,总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吧。放心,误不了你明天回来赚钱。”

小梅来到别墅大门前,举手刚要敲门门就开了,原来大生早在大门内等候,从门缝里看见小梅来到立即开了门。

大生把小梅拥进门卫室里,问:“钢锯带来了?”小梅从手提包里拿出钢锯交给大生说:“在五金公司,新买的。”又拿出手套、脚套说:“戴上这个,行动就不会留下痕迹了。”大生接过钢锯,看了看,果然是新买的。他把手套、脚套重又装进手提包里,递给小梅说:“你先到我卧室里躲一躲,再等一会,确定张敬业不来了咱们再行动。”小梅接过手提包走进大生的卧室,着急地说:“这要等多长时间?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大生说:“我再到外面看看情况。”

他走出门卫室打开大门来到外面,随后又关上大门,躲在墙角阴暗处仔细观察,谛听,一切如常。并不见有张敬业的汽车到来。再等一会,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李嫂买回两只母鸡,他问李嫂,周日带回家的?李嫂说,张董叫买的,说是张夫人病了,要补一补。他断定张敬业一定送母鸡回家看老婆了,今天夜里不会来看小继业了,于是决定不再等了。他起身走进大门,随手关上,又到内门前听了听,寂静无声,一切如常,他放心了。回到门卫室对小梅说:“走,开始行动,先把两道护栏锯开。”小梅走出卧室说:“你确定张敬业不会来了?”大生说了李嫂买鸡的事,小梅高兴地大叫:“真是苍天赐福!”又问:“刘姐这会该睡着了吧?”大生说:“两道护栏都在外院,刘姐即使没睡着也听不见的。”于是两人戴上手套脚套,带上小钢锯,一起去了别墅西北角的护栏边。

大生拿出钢锯,不到十分钟,果然把靠近墙边的一根钢筋锯断了,他拿起钢筋投入溪水里,小声对小梅说:“试试看,能不能钻过去?”小梅侧身试了试,轻松钻了过去。于是两人又来到内院墙洞的护栏下,很快也锯下一根钢筋来。大生和小梅进了内院,听了听,周围寂静无声。大生索性把钢锯和锯断的钢筋全都投进溪水里,对小梅说:“你在后面跟着,别出声,我先过去打探打探。”

两人穿过花园,蹑手蹑脚来到大楼门前,大生弯腰捡起一块土块向一楼大门掷去,只听得“咣咚”一声响,两人连忙蹲下来侧耳静听,却听不见楼上有人下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大生上前又用手敲了敲楼门,仍不见里面有动静。他轻声对小梅说:“看来安眠药已经起作用了。”他拿出钥匙开了一楼大门,又把刘姐卧室的钥匙交给小梅说:“上去吧,千万小心!”

小梅接过钥匙,轻轻上了楼梯,一步一步走近卧室。多么熟悉的地方,这座楼房,她整整住了一年多时间,这个楼梯,她不知多少次地上下;如今再来,却要偷偷摸摸的,一时感慨百端。

她来到门前,侧耳听了听,里面传出刘姐均匀的打呼噜的声音。她放心了,轻轻开了门,悄悄摸进去,蹲下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继业睡的小床,还是原来的位置,一点没有变动。她站起来,慢慢走到继业的床前,揭开纱幔,轻轻抱起继业。这时,小继业“哼”了一声,她连忙把脸贴在他的小脸上,小继业便不吱声了。小梅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有一种被张敬业捉住的恐惧感,她强忍着,慢慢退出卧室,又轻轻掩上房门,然后转过身,迅速下楼。

大生正在提心吊胆、凝神屏息以待,突然看见小梅抱着孩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心中一阵激动,连忙迎上去,簇拥着小梅走出大厅,穿过花园,来到西北角墙洞下。他接过小继业,让小梅先钻过去,再把孩子递给小梅,他也钻了过去。他们用同样的方法穿过了外围墙。小梅把小继业包裹好,对大生说:“你回去吧,别让刘姐发现了。汽车就停在那边拐角处,我们走了,估计不到天亮就能到深圳。”大生在小梅怀里看了看小继业,孩子睡得正香,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蛋,说:“我的儿子,祝你好运!”又对小梅说:“到了深圳住下来,给我打电话。”小梅答应了,抱着小继业向着出租车停放的地方迅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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