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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绝色绝音不绝耳

檀香入鼻,简单舒适,墙壁上只贴着一幅风花雪月淡墨画,上面有李太白的题诗,叶清跟鲜于仲通盘坐珠帘前,鲜于仲通说的应该没错,既然能让他都觉得破费,那么听这位妙心姑娘弹一首肯定价格不低了。

只是叶清对琴音听听还行,实在品不出其中韵味,只不过让鲜于仲通觉得破费,又能见识一下这两绝,何乐而不为。

“妙心给两位公子行礼了。”过了半天,终于珠帘内出现一位女子,客套性地行礼。

鲜于仲通急忙亲切地说道:“妙心姑娘不必多礼,在下这次是带朋友来此,这位是叶清,前些日子听说姑娘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看来这个沈妙心确有不凡之处,竟然能让鲜于仲通这般以礼相待,叶清象征性地抱了抱手。

“劳烦鲜于公子挂念,已经好多了,妙心在这里给两位弹奏一首新填得曲子《琵琶行》。”

琴音如丝,婉转曲折,纵然是叶清这种外行人,也听得出沈妙心的琴技高超,一曲听完,鲜于仲通还留恋其中,不知是真陶醉,还是假惺惺。叶清只是微微喝着茶,不动声色。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鲜于大公子在这里,怪不得连花满楼的头牌妙心姑娘都请出来,只能说本公子没有耳福,我看这模样,妙心姑娘已经弹奏完了。真是不凑巧。”

门外的声音惊醒了尚且回味在琴音中的鲜于仲通,叶清也不禁转过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十分俊俏,皮肤白白嫩嫩的公子哥,身后花满楼的老板一脸无辜。

鲜于仲通没想到自己在花满楼内听沈妙心姑娘弹琴也会有人来打扰,面色不善地问道:“赵老板,本公子听妙心姑娘弹琴也不是白听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到鲜于仲通动了怒,这可是花满楼的常客,赵老板自知惹不起,但是“面前这位”也不是可以招惹的主啊,今天这是怎么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来到花满楼,点名就要沈妙心作陪,这不是沈妙心正在跟鲜于仲通弹琴呢,赵老板好说歹说就是拦不住,谁让人家背景身后呢,那后面的跟班可不是别人,而是剑南节度使张宥的心腹之一。

赵老板这花满楼在蜀郡也算是远近闻名,三绝更是名扬蜀郡,慕名而来专门听沈妙心弹琴想要看其美貌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数。

只是鲜于仲通是剑南福节度使章仇兼琼的心腹并且权势很大,这位能够让张宥的心腹随同的公子哥,来头更加不会小,赵老板也是左右为难。

“实不相瞒啊,鲜于公子,这位张公子点名就要妙心作陪,我这也是拦不住啊,我看呀,不如让妙心给两位一起弹奏,至于费用嘛,今日全部减半,就当是赵某赔罪了。”

鲜于仲通不屑地说道:“哼,我鲜于仲通不缺那点银子,只是,听琴本是文雅散心之举,被你这么一觉和,本公子的雅兴全没了,更何况我还有客人,怎么,这位小兄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知兄弟怎么称呼啊。”鲜于仲通说完将目光转到那个打扰了自己雅兴的公子哥身上,面色不善地问道。

一摇轻扇,白白净净的公子哥面目春风,丝毫不介意鲜于仲通语气中的不善,面不改色地说道:“鄙人姓梅,早就听说鲜于公子的大名,我仰慕已久,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说到一般,已经走到叶清身边,不经意间地看了叶清一眼,然后在珠帘前停下,后面的话可就火药味十足了。

“只是这花满楼又不是你家的,妙心姑娘也不是你的小情人,如何你听的,我就听不得,都是花钱,本公子还就最不愿意等了。”

风轻云淡间,词锋相对,这原本宁谧的雅阁之中,充斥着敌视,鲜于仲通好整以暇地坐着没有动身,但是从余光已经扫到了门外的蜀郡户外郎刘野,果然是来者不善,他刚刚把叶清请过来,对方立刻就有人过来搅局,看来这个叶清真不得不简单呀。

叶清心中起疑,先前赵凝玉说过自己不用担心,难道这件事情跟剑南节度使千金张婉有关。而且这个公子哥看起来明显就是男扮女装,只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张婉大小姐的气质。

“得了,两位公子也不必争了,今日两位的花销我全免了,两位消消气,如何?”赵老板眼看气氛不对,在蜀郡,节度使张宥跟副节度使章仇兼琼,无论哪一边他都得罪不起,否则这花满楼还怎么开得下去。

“好啊,既然赵老板都这样说了,那我再不给你面子就是难为别人了。”

“凭什么,我鲜于仲通在蜀郡还没有怕过谁,况且在这蜀郡也没有姓梅的这号人物,今日我还就偏不给你这个面子又如何?”

“这。。”赵老板急的跟火炉上的蚂蚁似得,叶清从始至终都是看热闹的心态,鲜于仲通明显是猜到了这位梅公子的身份,才会故意不给面子,一瞬之间,两个人的性格在叶清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

“鲜于公子,梅公子,两位争执皆是因我而起,妙心在这里给两位赔个不是,若是两位不嫌弃,妙心用两首琴曲给两位消消气。两位觉得如何?”就在这个尴尬之际,沈妙心恰到好处地说话,既为赵老板解了围,又用自己的身份让两人不得不心平气和。

鲜于仲通对着那位梅公子冷哼了一声,坐下来向珠帘内的沈妙心抱拳道。

“既然妙心姑娘都这样说了,在下自然遵从,只是有些人仗着权势,在花满楼这等风雅之地,妙心姑娘面前胡闹,在下看不下去罢了。”

那位梅公子只是笑了笑,坐到了另一边,赵老板命人新派来茶点招呼他。

琴音袅袅,余音绕梁。

叶清瞥了一眼对面,对方恰好也看了过来,叶清低下头,嘴角带着浅笑微动。

绝音听完,按照规矩,若是客人有意,可以与沈妙心交流,留下笔墨,若是沈妙心中意,还可以得到座上宾的待遇。

那位“梅公子”眼角灵动,看着叶清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前些日子声名鹊起的叶清小先生,出口成诗,蜀院的张童大师因此而闭关修心,今日在妙心姑娘这位的琴音之下,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触。”

叶清站起身,既然琴都听完了,伸了一个懒腰,戏谑地玩笑道:“妙心姑娘隔着珠帘,纵然琴音妙绝,又如何让叶某的笔惊艳。”说完不理众人轻笑而去。

这一刻,就连鲜于仲通也不禁被叶清的狂傲惊呆了,而那位梅公子注视着叶清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

只有珠帘之内,清丽俊秀的沈妙心,珠帘涌动,仿佛如她的心情在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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