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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刘渊还家

按照惯例,下一次早朝要等到三日以后,刘渊实在等不及了,便决定到宫内去拜见皇上,请求皇上准许他离开京城,返回故乡,继承左部帅位。

第二天,刘渊一大早就来到宫内,向值守太监高炳请求入见皇上皇后,为了确保能够见到皇上,刘渊硬是塞给了太监一大包银钱,赔上一脸的笑容,说道:“此事烦劳公公,只要皇上皇后肯召见,下回还有大礼相送。”

高炳笑眯眯的走了,呢喃道:“都说胡人不懂规矩,这刘渊倒是挺会来事儿的嘛。”

也真是拿了钱好办事儿,不一会儿,高炳就招呼刘渊进门,对他说:“也该是老奴使了大力的时候,皇上皇后今儿个得空,而且心情不错,你小子可算是撞了大运了。”

刘渊听这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如今父亲仙逝,自己回去继承帅位本来就理所应当,再加上皇上皇后心情尚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自己祖祖辈辈对中原王朝忠心耿耿,想必皇上也不会太过怀疑自己。当然,关键还是皇后,刘渊知道,这个难缠的女人弄不好就会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进了宫中,惠帝和贾皇后正在下围棋,惠帝有些不支,便招呼刘渊过去:“唉,我说刘渊啊,朕听说,你在围棋界那可是一大高手,过来给朕支几招,让朕也赚几把。”

刘渊看看惠帝,又看看贾皇后,不敢上前,跪倒在原地,叩头道:“臣棋艺不精,那些不过是些市井传言,当不得真的。再说了,陛下和娘娘都是千金贵体,龙身凤体,思维敏捷,怎么是我们这些俗人所能比拟的呢。”

惠帝看了看刘渊,心想他不愿上前,自然是害怕自己跟皇后,也对,在这样的场合,赢也不是,输也不是。惠帝一向心善,便随口说道:“既然你这般说辞,朕也不强人所难,这样吧,你也别跪着了,就在那椅子上坐会儿,等下完这盘棋,我们再说你的事儿。”惠帝说着话,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

刘渊叩头谢恩之后,走到椅子前坐下。

刚坐定,惠帝突然开口问道:“我说刘渊啊,你今天进宫什么事儿啊?”

刘渊赶紧跪倒,叩头道:“先父大丧,恳请陛下准臣回去主持丧事。”

惠帝点点头说:“令尊离世我已经知道了,人伦常情,你自当回去。”

刘渊赶紧叩头道:“谢陛下,谢陛下。”

惠帝笑道:“朕还没说什么,你谢哪门子恩哪?”说着,转头对贾皇后说:“皇后,依你看,这刘渊的事怎么个办法?”

贾南风看看刘渊,一脸的哭丧气象,自觉他绝不是胸怀大志之人,心底里也放下了一些芥蒂,对惠帝说:“此等事务,皇上一人做主,何必问妾呢?”

惠帝听完,笑道:“刘渊,说实话,你这事皇后昨日就对朕讲了,准你回去办理父丧事宜。另外,既然刘豹已归天,朕特许你继承匈奴左部帅,与其他各部和睦相处,继续保障大晋北方安全。你做得到吗?”

刘渊一个响头磕下,举起右手,信誓旦旦的说:“此生此世,若不忠于天子,则子孙后代,不得留存。”

惠帝黯然,骂道:“你个刘渊,何必如此,奈何拿子孙后代说事。朕一生荣辱皆有,最头疼的就是子嗣不旺,你有好几个儿子,闺女也个个水灵,这是你的福分啊!”

刘渊知道自己一席话,惹了皇上不高兴,便将头深深的垂下,额头紧紧地挨着地面,一个字也不说,心里早已经把自己扇了几十个嘴巴子。

惠帝看了看刘渊,摆摆手,说道:“你走吧,此生此世,或许朕已再难见你,珍重吧。”

刘渊走出皇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此时的他,虽然刚刚遭遇父丧,心情却极度好,四十年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故乡的山峦,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垂暮的少年?对!就是垂暮的少年!

刘渊回到家中,马上令呼延兰简单准备,带上家人,离开洛阳,速速北上。自己赶紧与刘绿商议北上之后的事宜。

第二天,刘渊一家离开洛阳,踏上北上左国城的归途。一路上,除了并州城南的马援将军祠,沿途的风景已然十分陌生。

刘渊骑在马上,对刘绿说道:“这一路上我都不认得了。”

刘绿笑道:“大哥,你我入质京城之时,还是大魏皇帝在朝,如今大晋立国都快三十年了,天子都换了四五个。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刘渊道:“我本以为,此生此世,一辈子都会在洛阳做他国之臣,不料竟还有回来的机会。你我兄弟一同赴京,一同还乡,真是上天的安排。希望日后的岁月里,你我能够同心同德,共同创建一番大事业。”

刘绿道:“弟早就说过,此生此世,为兄长马首是瞻。”

刘渊笑了笑,继续拨马向前走。

队伍在路上又走了足足三天,终于到达左国城。

看着幼年记忆中的城池、山峦、草原,刘渊的心飞了出来,他抄起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骏马飞快的奔驰起来,在左国城外的草地上来来回回跑了几十圈。

刘宣等人听到消息,赶到城外迎接。刘雄一身缟素,跪倒在刘渊面前,哭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刘渊扶起刘雄,叹道:“兄弟,哥哥回来的迟了,父亲他?”

刘雄说道:“父亲已经下葬了,日子不能拖的太久,如今你回来了,我这就命人正式为父亲举丧,由哥哥主祭。”

刘渊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父亲一生都想复兴匈奴,如今大梦尚未实现,便中道崩殂,你我兄弟,此生最大的任务,便是为父亲实现这一宏图大愿。至于大办丧事,就不必了,父亲不会怪罪我们,将省下的钱财,全部散给族人。从此以后,你我要更加的优待部族,为不远的将来准备实力。”

刘雄有些犹豫,说:“可是。。这。。”

刘渊朗声说道:“这什么这?从此之后,复兴匈奴乃我等第一要务,这才是父亲最为关心的事情。”说罢,走进院中,命人迅速撤去孝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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