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去取张果老头上的手电,我带着钟兴绕到了铁拐李身后,那个粽子正呆呆的站在原地,看样子这公务员属于高纤维食物,不太好消化,所以耽误他不少时间。
“还要抬么小倩哥?”钟兴怯生生的问道。
我也有点拿不准,这粽子还要多少时间来消化,也许他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我们吃的一干二净,但也许我们只需要十几秒就能把他搬过去,想到这,我一狠心说道:“搬!夜长梦多,生死有命,就看老天爷罩不罩得住了!”
说完我一巴掌就拍到了粽子脑门上,把他给放躺了:“来我搬头,要吃也是先吃我,快!”
钟兴被我的气势给镇住了,麻溜的抬起了粽子的脚,别看粽子吃了这么多东西,分量还算适中,两个人抬了三十多秒,虽然这比我预计的时间多了不少,不过老天爷还是很爱我的,那粽子一直乖乖的,没有任何异动。
我和彭辉到了洞口,将粽子立起来往里一推,原来里面还是个小下坡,那粽子一个前滚翻掉进了黑暗之中,竟然就再也看不见了。
“好家伙!让开!”彭辉抱着一块碎石,狠狠的扔了进去,不过一个人的力气终究有限,这不太大的石头也是一个翻滚就不见了踪影。
“来!抬这个!”我指了指四分五裂的汉钟离,他的大肚子被打了下来,不过因为做的很圆润,离地又不高,得以保持了原本的形状,倒是很适合用来封死这个洞口。
因为有钟兴这个大力士在,这一块大肚皮终于稳稳的接到了吕洞宾的胯下,看起来并没有显得不和谐,反而具有了一种特殊的异域文化风情。
“那咱们怎么办?”钟兴忽然悲声道:“生不能同席,死却要同穴了!”
我终于也没忍住回身就给了他一脚:“你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女生看言情小说,丢不丢人!不是告诉你了还有一个出口你嚎什么丧!”
“哦哦哦,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这家伙有时候就和小孩似的,哭也好笑也是来的那叫一个快,不过他这样看起来让我都感到有点怀疑了,完全是恶意装傻卖萌来侮辱我们俩的智商嘛,可惜我们都没有切实的证据,又狠不下心把他给坑死,只好任由他继续跟着。
“别闹了,你力气大,赶紧把这棺材板给打穿,另一个通路就在这下边。”彭辉也和我差不多想法,不过相对我温和的态度来说,他就是一贯的不客气加指使人。
钟兴倒是很听话,抡起铁镐,几下就刨穿了那一层木板,下面果然是空的,露出了一条螺旋台阶,一股湿冷的感觉也随之蔓延了上来。
彭辉自告奋勇走在了首位,我赶紧跟到了他身后,钟兴倒是乐颠颠的走在最末,他似乎觉得跟在别人身后有种很安全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恐怖电影看得太少,一般先出事的永远是最后一个落单的啊,不然为啥我每次都抢着走中间,因为我怕死。
向下的台阶很长,足足走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还没到头,当然这和我们走的很慢也不无关系,越往下,那股湿冷的潮气越重,连两侧的砖石上都开始蔓延出了粘滑的苔藓,因为害怕在光溜溜的石阶上摔倒,我们只好不避嫌疑的拉着手前进。
当彭辉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回过头说:“小倩,完了,下面是一条地下河。”
石阶不够宽,容不下两人并排,我只好从他肩膀上向下看,手电照上去是一团灰蒙蒙的的在的东西,还有微弱的水流声,看来确实是一条地下河。
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每个古墓下面都要连着一条地下河,但是这并不能帮助我们脱离困境,而且我们并没有下水的打算,因为我的水性只勉强能在学校的游泳池里纵横一下,至于彭辉,他难得露出一副怂样,一看就是个旱鸭子没跑,最后一个,还是不提也罢。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钟兴忽然‘啊’的大叫一声,撞到了我背上,我本来就为了看河而站的靠前,被他一顶,根本控制不住,一下就扑到了彭辉,两个人哗啦一声,齐齐落水。
……
“救我,我不会水,快救我!”彭辉被我拎起来的时候还在拼命地挣扎着,这家伙岂止是不会水,简直就是有溺水恐惧症,刚刚仓促落水也让我慌了一下,不过我毕竟会游泳,结果没等伸腿就一屁股坐到底了,我顿时恍然大悟,这水根本就很浅,才到我的膝盖而已,之前看起来像一条河,只是因为水底有一层薄薄的黑色淤泥,吸收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光线,给我们造成的错觉而已。
看到我们没有遇到危险,钟兴才有点惴惴的主动下到了水里,还好彭辉忙着擦头擦脸,没顾得上搭理他,不然就他那驴脾气,不活拆了钟兴才才怪。
“这水里什么玩意,臭死了,还一股鱼腥味。”彭辉在水里挣扎的比较厉害,弄得自己身上沾了大量的的黑色淤泥,这东西本来没什么味道,被他一擦,却忽然变得臭不可闻。
我本来也想擦一下自己身上的淤泥,可是一想到那味道,还是放弃了,这地方看起来是一条河,其实还是一条墓道,两侧砖墙和天顶都是人工制造的,肯定是有什么地方破损漏水了,才形成了这种局面,我左右随便找了一下,果然在一侧的墙脚看到了一个直径二十多公分的圆洞,正在缓缓地往外流水,看来是某种淘气的小动物干的好事。
“啊,好恶心!”彭辉忽然大叫一声,把毛巾扔进了水里:“我宁愿吃一斤热翔也不想再沾上这些烂泥巴。”
“这些好像不是泥巴,是鱼籽。”钟兴忽然插了一嘴。
“鱼籽?这地方哪来的鱼籽?你咋知道是鱼籽?”彭辉恶狠狠的捏着拳头说:“要让我抓到这条流氓鱼,一定要把它做成好多鱼!”
“因为我看见它了。”钟兴脸色苍白的说:“一条大腿粗的大泥鳅……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