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的另一面,布满了精美复杂的雕刻,而它的正中央被雕刻出了一张宝座,那个带我来这的怪人,正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宝座下面,看到我发现了他,张开嘴冲我一笑,还像狗一样伸出好长一条舌头,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而在宝座之上,高高端坐的的那个人,穿着似乎是古代的皇帝才会穿的那种服饰,好吧其实我分不清楚古装的衣着,不过他头上那个和玉皇大帝一样的带着滴里当啷一大串玩意的帽子我还是认识的,那是皇帝才能戴的玩意。
他本来是低垂着头,好像睡着了一般,把整个面目都藏在阴暗之中,直到玉石完全转了过来,他才缓缓地抬头看向我。
我一开始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结果随着他的头越抬越高,我也逐渐呆在了当场,那下巴,那嘴唇,还有那双眼眉,我一下子觉得有点恍惚,这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然而我的震惊还没结束,他就忽然看向我,似乎是要说什么话,却没有张嘴,反而是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自己张开了嘴,慢慢的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更让我惊恐的是,我的声音竟然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那就是我刚说出的那句话。
“你……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到浑身一紧,接着是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刚才失控的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
“醒了醒了醒了!”
“还好,你这下手也够狠的啊。”
“一般一般,哈哈哈。”
刚才的剧痛刺激的我泪眼模糊,勉强擦了一下眼睛,才看到马猴蹲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我起身一看,自己半躺在睡袋里,背后靠着一个背包,彭辉正在前面伸手蹬腿的舒展筋骨。
“你……”我刚说了一个字,就感到人中一阵剧痛,鼻子一酸,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就冒了出来。
马猴倒是很体贴的递给我几张纸,我一边擦着一边低吼:“谁特么没事掐我,信不信我揍死他!”
彭辉‘呵’的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太阳,说道:“你看看太阳都到哪了,你睡着不醒这事我也就不说你,和鬼上身一样来回乱打,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念叨什么,怎么都弄不醒,当然我的本意是准备任你自生自灭,还是刘先生说祛邪可以掐人中,我就不吝使出了我的独门绝学大力金刚指。”
大你妈妈个XX,我简直无法准确的表述我现在的感受,我记得有些恐怖片里会有活剥人脸这种剧情,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的脸不见了,一阵风过来都像直接吹进了脑子里一样,让我头疼欲裂,这王八蛋不知道是使了多大的劲。
“我就是个建议,建议,你当时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挺吓人的。”原来马猴姓刘,当然也可能是假的,而且他已经注定是一匹马猴了,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我恨恨的想着,起身喝了点水,因为嘴太疼了,尽管很饿,还是拒绝了彭辉给我的压缩饼干。
“你是不是梦到被十八个大汉那啥?”彭辉看我一直沉着脸的样子,猥琐的对我说。
“滚。”要不是水现在是稀缺物资我一准喷他一头。
“那到底梦见啥?”这货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一副不死心的样。
我猛地想起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还有那奇幻难言的一夜,犹豫了一下,用很淡漠的语气说:“梦见被僵尸追。”
“切!下坟时候说这个,真晦气!”这小子啐了一口,转身去折腾他的背包去了。
我也昏头昏脑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马猴这一会已经走开了,那两辆车都跟着开了过来,距离我们大概二十多米,三个人的造型还是老样子,马猴指点江山,林艾知演终结者,猥琐男窝在角落里抽烟。
彭辉的动作比较快,收拾完了把包往我面前一甩,喊道:“我先挖一小时,你赶紧吃点东西一会换我。”
我低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伸手把他的包推倒一边,这家伙的包上面沾了不少草枝和尘土,正中间还有个醒目的脚印。
我看着那个脚印,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冲动,马猴几个人在看着远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四野里寂静的吓人,只有铁锹插进土里那单调的‘嚓,嚓’声,我慢慢的抬起脚,比了一下……好像……一样大。
“嘿嘿嘿!干嘛呢?你这人不讲究啊,我就是掐你用了点力,你也不用这么下作吧。”彭辉跑过来,把包给拎到一边,两巴掌就把那个脚印给击毙了:“赶紧的,你先挖会,我要出恭。”
被他一打岔,我又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我的脚印,而且现在证据也湮灭了,只好把这事先放下,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我肯定早就说出那个怪梦来了,老家的乡下有个习惯,说是做了不好的梦要讲出来才能破掉,但是我这一次真的下意识的就是不想说。
就这样脑子里反复的琢摸着那个梦,一边机械的挖坑,一开始还能每人一小时的轮换,后来就逐渐变成半小时,十分钟,到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都沉默的坐在那,看着地上的那个硕大的土坑,是的,我们这手艺连个菜窖都挖不出来,更别说盗洞了,就连彭辉之前挖林大烂的假坟时候,还是带着折叠撑梁进去的,不然不用我动手他都得直接给林大烂殉葬,再说我们现在是官方的考古人员,这样的大开挖才符合国家的气度嘛。
“比练功都累,我是没力气了。”彭辉搓着手心上的几个血泡,看着下面那个长宽深近似的大坑:“盗墓的这么挖还有不被抓的?”
“我都说了人家都是直径几十公分的盗洞,不过你离了你的黑科技设备还会挖么?”我也揉着手腕子没好气的说:“这土质也不结实,赶着挖赶着塌,别特么墓没挖到把自己给活埋了。
两个人就着昏暗的光线抽了几支烟,吃完了饭又开始挖,这挖土方的活看着简单,真干起来可是够呛,尤其是这种整体大开挖,为了怕滑坡,整个坑要挖成倒梯形,坑越深,上面的开口越要扩大,直到半夜两点多钟,我们才挖到了第一锹白膏土。
“成了!”彭辉喊了一声,看到我探头看他,一屁股就坐倒下去,直嚷嚷:“带包烟下来,没货了,锤子和镐头也要,哦对了,还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