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背靠在山洞墙壁上,看着地狱三头犬。费了好长时间,我才挣扎着走到它身边,取回我的光剑。
我匆匆在周围探察一番,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什么隧道里,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山洞。我走出洞口,试图决定该走哪条路。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路。
最后,我朝左边走过去。那个方向似乎更陡峭些。我费劲地走着,继续向上攀登,身后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我看不到飓风现在的情况,只好加快脚步,可是几分钟后就开始眩晕起来。我不得不停下来,坐在地上。
浓烈的失败感淹没了我。如果我无法及时抵达目的地,继续走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一个红色影子朝我落下来。我举起剑准备防御,原来是菲尼克斯。它刹住自己降落的速度,停在我脚旁。
“你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它说。
“也许走得还不够长,”我说,“飓风似乎就要逼近了。”
“好吧。我刚才一直在想,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如果你真想帮助我,”我打断它说,“飞回去,看看飓风离这里到底还有多远,还有它移动的速度有多快,然后回来告诉我。”
“我不喜欢你的态度,”菲尼克斯单脚来回换着跳了几下,然后它同意说:“好吧,我去看看。”
它飞回空中,消失在远方。
我再次从泰拉石里汲取力量,使徒的力量如一道闪电,冲入我体内。
随着我往上攀登,天空越来越清澈了。我想大声喊出一些鼓舞振奋的话,可惜喉咙实在太干了,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就在快要登顶时,我听见翅膀拍打的声音,菲尼克斯回来了。
“飓风就要刮到你屁股上了,”它报告说,“几分钟内,它就会赶到这里。”
我继续向上攀登,终于触摸到山顶,然后挣扎着将自己整个人拖了上去。
我喘着沉重的粗气,在山顶站了一会儿。在这里,四周景色一览无遗。后方不远,飓风呼啸而来,就像菲尼克斯所说,几分钟之内它就会踢到我的屁股;前面远方,寂静城清晰可见,但就算利用使徒的力量,也无法在半个小时内赶到那里。
“我无法抢在飓风前头赶到魔界了,”我跪在地上,“我做不到。”
“你失败了。”菲尼克斯还在唠叨,“但其实这个失败一早就注定了,不过你在付出努力之后还是品尝到失败的恶果,感到有些沮丧罢了。”
我慢慢站起身来。
“我没说我已经失败了。”
“你说你无法到达目的地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闪电耀眼地划过,暴风雨正沿着山坡爬上来,一步一步逼近我。
“没错,我无法用原来的方法完成任务了。不过,我要制造出一个新的飓风来对抗巴恩的飓风,这样,也可以完成赛丽亚交给我的任务。”
“你?创造一个新的飓风?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到?”
我抬起头,凝视着它。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对它说,“如果巴恩能利用使徒的力量制造出飓风,为什么我就不能?”
“要我相信,放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制造飓风?别说你还能使凤凰涅槃。”它说着,吃吃笑起来。
我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拧断它的脑袋,真希望自己有时间点燃篝火来烤它,来一次野外BBQ。
虽然这看起来好像是一场谋杀,但无论是凤凰还是火鸟,难道不都是死后才可以涅槃吗?
我左手握住泰拉石,把它高高举起。我猜想,可能要花费更强大的意志来控制使徒的力量,这样才能使所有力量都为我所用。
黑色瘟疫狄瑞吉,一切疾病的根源,拥有把每个细胞都变为尘埃的恐怖力量。
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他?是因为我正在使用这种力量操控空气中的每个分子?是的,一定是这样。
潜行者希洛克、火焰吞噬者安图恩,我需要你们身上的光和热,使天上的空气沸腾。
长脚罗特斯,我要需要你对水的控制力,不停搅动海洋,让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暴龙王巴卡尔,你能使海水发烫吗?混沌之神奥兹玛,你能让空气浑浊吗?
还有圣者米歇尔,你的祝福是我成功的关键。
我放缓节奏,让整个过程看上去像一场宗教仪式。
空中开始出现一块块棉花般的白云,云层越积越厚,越变越大。突然,一个漏斗状的云柱从云层中心降至地面。狂风在我身边呼啸,电光在我眼前闪耀……
那一瞬间,血液在我耳中轰鸣,一阵眩晕袭击着我。我吃力地喘息着,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我朦胧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
我听到一个声音,这里本不应该有其他人。可是,我疲惫不堪的身体拒绝作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条件反射都做不出来。直到有人将泰拉石从我虚弱无力的手指间猛地抢走,我才勉强抬起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巴恩,他满脸怒意,狠狠朝我腹部踢了一脚。。
“你这个混蛋。”他说,“真没想到,你竟然制造出另一个飓风。好吧,我现在要亲自上阵,抹平这个世界。”说完,他就消失了。
我躺在地上,捂住肚子,痛苦地喘息着。巨大的挫败感淹没了我,我闭上眼睛,呻吟起来。现在,再也没有使徒的力量供我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