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南说:“但是我为什么知道现在的我的思想,看到现在的我所看到的,我的自我意识为什么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你们前一次穿越时的原先的我,或者二十七年之后的我,为什么一定是现在的我?……这有些拗口,我真是……难以表述更难以理解……”
坐在副驾驶的苏梦迪忍不住扭头说:“不要纠结这些问题了,类似的疑问在你的一生会自问无数次,任何人也不能完全理解透彻,所以……这些真的不重要,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你慢慢品味吧,好吗?或者你应该找个哲学家帮你研究一下。”
胡浩南点点头:“好吧,我一定要搞明白这些事情,一定。”
进入市区不久车下了高速,前行没多远右拐进入一条灯火通明的城市主路。这时辛雨佳等三人都换了衣服,换上了现代的服装。已是深夜,大街上人已经不多了,在一些路边烧烤摊附近依然围绕着零零散散七七八八喝酒聊天的人,虽然已经是深秋,但天气还不算冷。车停在了一处相对安静的马路边。
“一会儿下去,”辛雨佳隔着车窗盯着前面那烧烤摊说:“沿着这条人行道往前走,接近烧烤摊的时候你会看到有个人坐下的时候没坐稳,一屁股墩在地上,这时你快步往前走,会听到有人在跟摊主说话,那人问烧烤摊有没有鸡心,她会说没有鸡心了,有腰子,有板筋,然后说你来几串,那人说不要这些,就要肉串就行。你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返回,然后跟在我们后面走,一步别落。记住了没?记住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好的,记住了。”
胡浩南打开车门下了车,辛雨佳和罗莎娜也下了车在人行道踱步。胡浩南慢慢朝着那烧烤摊走去,同时故作镇定地观察四周,生怕易与堂的人突然窜出来给自来一下子,甚至觉得他们就埋伏在这些吃烧烤的人当中。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那些人,果见一人在敬酒之后坐下没坐稳,墩地上了,胡浩南立刻快步向前走,经过摊主的位置的时候,摊前果然有一人在和小摊主交谈,两人所说的内容和辛雨佳说的一模一样。听到“就要肉串就行”这句话后胡浩南立刻返回,然后快步回到辛雨佳和罗莎娜的身后,几个人便沿路向相反的方向走。
走到路口顺路左拐,没走几步从一株柏松后突然转出一二十多岁的女孩,年纪跟辛雨佳等人相仿,她扫了胡浩南一眼。胡浩南一惊,几乎想夺路而逃。却见旁边仨女孩很自然地跟那女孩打着招呼,知道是自己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女孩跟辛雨佳低声聊着,胡浩南听不真切,知道是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自己虽然很关心,但人家既然是低声耳语,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掺和,自己也就不便凑热闹了,她们聊了片刻,辛雨佳又嘱咐了几句那女孩便立刻转身离开了,没走几步,辛雨佳追上她说:“这次你们就听苏梦迪的,有任何争议我们回去后解决,不要有任何内耗,到时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吧?”
“好的,您放心吧,”那女孩站住了回过头来,“我回去会全力说服他们,这次绝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四大金刚那边用不用我通知?”
“不用了,我会安排,你快走吧。”
“好的,你们保重。”那女孩挥手而去。
辛雨佳等人则继续沿路前行。胡浩南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说:“那女孩就是这边这个组的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争议?如果影响到互相之间的协调那可就不好了。”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少打听,这些事情未来的你都会很清楚的,现在的你就好好的活着就行,这是你目前唯一的任务。”辛雨佳说。
“好吧,不过这女孩也挺漂亮,虽然不如你们,也还不错,回去后也要给她发奖金,她叫什么?”
“何文轩。”
过了两个路口,辛雨佳低低的声音说:“前面不远处左边是假日旅馆,我们进去,你问前台有没有套房,她说有,然后你问她是几号房,她查了查说是一零五号,你说不要这间,要一零七号,然后你把房间办好,我们在对面沙发坐着,办好后你也过来坐着我旁边。然后我们会看到一男一女进了大厅,女的穿的是红色外套,白色高跟鞋,那个女人会说这事我不同意,男的说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们立刻起身,迅速走出大厅,但是也别太慌张,从容一些。后面的我再告诉你,所有步骤记住了没有?”
胡浩南点点头:“记住了。”
走出没多远,左边果然有一家名为阳光假日的旅馆,门前霓虹灯闪烁,几个人进了旅馆大厅,辛雨佳和罗莎娜两人优雅地走到旁边的沙发那里坐下,胡浩南来到前台,他按照辛雨佳所说的步骤办理了入住手续,跟前台的小姑娘互相对答分毫不差。
胡浩南不解,不是要要改变之前的所有计划吗?怎么还是按照既定步骤来的?真是不懂。他摇摇头缓步来到辛雨佳旁边坐下,没一会儿门外果然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穿红色上衣,白色皮鞋,他们所说的话自然也和辛雨佳之前所说的内容相同,当听到男的说“为什么”的时候,三个人同时起身,然后从容不迫地离开大厅。
出了旅馆大门,三人继续顺人行道前行,胡浩南忍不住问:“我们刚办了房间,就不去了?扔掉了?”
“不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打破一切规律行事了。”
“这些人是他们的人?”
“不是,但我们一直处于他们的监控之下。这一男一女进入的时候恰好有个他们监视我们的时间空档,我们趁机溜走,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这还是你们之前穿越积累的经验吧,那么如果他们再次穿越呢?那我们这些行为岂不是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就像上次烂尾楼里的那次打斗,我们会不会再次自投罗网?”
“不会,这回我们肯定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因为接下来由罗莎娜主导,之前一直是我指挥,所以我们的轨迹会让对方掌握,如果我继续指挥,还会按照我自己的思路走,谁也吃不准他们有没有再次穿越,所以改了指挥,就改了风格和思路,即便他们再次穿越也摸不到什么规律,而且时间关系他们不可能多次穿越,一两次根本摸不透罗莎娜的行事风格。对吧亲爱的?”她转头对罗莎娜一笑。
罗莎娜也是一笑:“我看行,你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我都很意外,而且我想到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是随意而为,把他们彻底搞晕,好在这里灯火通明的他们不敢乱来,他们最怕警方介入。”
“对,而且这里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轻松一些了。”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吃东西了,去哪呢?……”罗莎娜扭着头打量着附近,神态自若竟全不似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嗯,过来一辆计程车,打个车吧,让他随便拉着走。”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打车,也不跟其他人商量。
胡浩南心里疑惑:就不怕上面有埋伏?又想,自己多虑了,她们做任何事都很有分寸,这些她们早就提前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