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两天睡得好舒服呀。”我边伸了个懒腰边向客厅走去。
我：“咦……今天你们两个都在啊。”
欣怡和晓元，两个女孩子坐在沙发上坐着不知在聊什么。
“老师，明天就初七要上班了，你开会的议题拟好了吗？”晓元严肃地看着我道。
“嚓，什么议题。”我心里暗自说道。
“快了，快了。”我一边拿着餐桌上的油条啃了起来，一边敷衍道。
“啊？你还没拟好，这个心理工作室是你自己开的，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百十号人等着你发工资的好吗?”
我心里一惊，原来这家心理工作室是我自己开的，我当时被关在办公室里，没怎么注意工作室的其他地方，回想起来，从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回头看过一眼，这家工作室还挺大的，大门口好像写着“第九维度”。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啦，之前你就不上心公司经营上的事，现在又变本加厉啦，连内部运营也不管啦！”
正当我在绞尽脑汁想用什么盾可以逃离晓元的唠叨时，突然，我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喂，方老师，是我，我杀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紧。因为这句话对我来说格外的熟悉，就在一个星期前，我还没有来到这个空间，南风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很快，我冷静了下来，会叫我方老师的应该多数是我的学生。
“你现在在哪？”我关切地问道。
“在警局里。”
“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前面为了不听晓元的唠叨，电话接的太急，看了一眼手机，通话记录上显示——江潮浚。
我着急地拿上外套，对晓元说道：“晓元，快，我们现在开车去警局。”
“发生什么事啦？”
“我的学生出事了，别问那么多了，先走吧。”
“谁出事了？”车上，晓元问道。
“江潮浚。”
“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是你在本科班的得意门生啊。据说他大二的时候，就修满了心理学专业的所有学分，而且自己在校外还建立了叫名为'心灵氧吧'的心理工作室，专门为一些富商和政府要员做一些心里上的辅导，以及舒缓精神上的压力。”
“对啊，没想到他……”一路上，我从晓元口中了解了，关于我在江城大学任教的一些事情。
到了警局的审讯室的门口，两个警员正好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您是方教授吧？”
“我是方维，您就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吧。”我客气道。
“您好，我是高级督察程梓锋，这是我的同事王凯。”和我说话的警官，看上去目光冷峻，英气逼人。跟在他身后的那一位警官，虽然身材看上去也很高大，但明显感觉气势弱了很多，眼神松散，驼着背，头发很长，胡子感觉有一个世纪没有刮了，不是胸前挂着证件，活脱脱像个犯罪嫌疑人。
“今天，请方教授过来，第一是应犯罪嫌疑人也就是您学生的个人要求。第二呢，也是我们局长的意思，他知道方教授是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希望方教授可以作为编外人员，协助我们警方共同破案。”
“程警官，我能先和我的学生聊一下吗？”
“当然可以。”
程警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我刚想进去，程警官双眉微皱，极为严肃道：“这位是？我只接到通知是您一个人来。”
我微笑道：“她是我的助手林晓元，也是国家认证的心理咨询师，我带她来，主要是为我记录分析案情的。”
“好吧，我要提醒的是，里面的监视器是不能关的。”程警官说话时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我都感觉自己稍稍窒息了两秒钟。
“那当然。”我强撑气势道。
“老师，你来了。”走进审讯室，江潮浚看上去比我想象中镇定得多，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皮肤白的像女生，眼神平静当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
“潮浚，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讲一讲吧。”我和晓元坐在江潮浚的对面。
“老师，你从来不叫我潮浚的。”江潮浚突然直直地盯着我看道。
我没有说话，看着晓元手中不停地转着笔，我渐渐已经出神了，脑子想得并不是谈话内容，而是看着晓元的手发呆，心里不禁赞叹道：“哇，晓元的手指好细，手好漂亮。”
“哈哈，我还是习惯你叫我Mars。”江潮浚突然笑着说道，笑声听得出略显尴尬。
晓元用肩膀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道：“哦，行，那你继续讲。”
“方老师，其实这件事我也是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因为案发当时到案发结束这段时间，我是睡觉的状态。然而，现在所有的表面证供都指向了我。”Mars缓缓地说道。
“那案发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根据警方这里的说法是晚上18：15——20：30。”
“你这段时间在睡觉？这是很难让人不怀疑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早，睡着之后的事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6：30左右了。”
“那你在睡着之前在干嘛呢？”
“让我想想哦。”Mars抬着头，用带着手铐的手摸着下巴。“那天是周末，我应该是5点多吃了个晚饭，吃完晚饭，我好像记得和谁打了个电话，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我说Mars哥，你不是之后的事情记不清了，现在你连和谁打电话都记不清了，看过通话记录没有?”我有些着急道。我说话的时候，Mars一直盯着我看，虽然我眼神看似平静，但是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还是看得出来对我现在的说话方式有些讶异。
“我反复看过很多次，就是找不到任何通话记录，也可能我记错了，或许没有和别人通过电话吧。”
我并没有纠缠上一个问题，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受害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在校园里，见过一两次吧，是江大一个艺术学院教画画的女老师。”
“她是怎么死的?”我喝了一口放在身前的矿泉水问道。
“方老师，其实这件案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说话时Mars虽然表面上去非常从容，但眼神中仍然看得出有一丝犹豫和闪躲。
看出这点后，我故意问道：“那为什么你前面打我电话的时候，第一句话就告诉我你杀人了？”对于我突然间的这个问题，Mars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Mars慢慢低下头，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挣扎了一会儿道：“其实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杀人了，但是梦里所有影像都很模糊，只是能看到我一刀一刀坎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而且，自从那天以后，我心里一直个声音在和我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说话的时候Mars一直捂着脸，头不停地着摇着，肩膀也不停地在抖动。看上起是一个人受到惊吓后，恐惧的状态。
“但是……”晓元刚想说话，被我拦着了。“我们还是找两位警官了解一下案情吧。”“Mars，你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对于案发当天的情形，如果想起来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我和晓元站起身往门口走。
“方老师。”
我刚刚走到门口，回头看着Mars：“什么事？”
“这……这件案子就靠你了。”
我点了点头，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
对于这件案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正在慢慢地打开一个非常可怕的潘多拉魔盒，而这件案子本身可能只是潘多拉魔盒当中，所有恐怖和罪恶的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