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白桥
在白九和白牧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进了向北塔,史上第一人!
那时,白九他们也在岸边。
那人是一个面庞俊秀的公子,头戴金冠身着蓝衫,摇着折扇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向北塔。他虽然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走的方向也没有规律,后半段更是直接在上面停了两日,之后开始用头撞栏杆,眼睛通红,几近疯狂。但那人似乎运气很好,痛的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滚出了后半段。那人一下就安静了,不一会做起来在白桥正中间打坐调息了两三日,然后走进了向北塔。
一时之间,漫天喧哗。
有人不信邪,记忆力极好的也学着刚刚那人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却没走出三步就掉下了湖。不一会又恢复了平常时,时不时有人挑战,然后死亡,有人离开,有人进来。
湖畔还是依昔人来人往,白九和白牧又一日无果,相伴回跟天童租用的洞穴。白九这时已不像前几日那么气馁,白牧还是眉头紧锁一路无语,白九看他精神不好并宽慰道:“不用这么沮丧,如果没有合适秘密的地点,我们就随便找个人不多的地方就好。”
白牧摇摇头,“那个人,他那步子应该是在踩阵点。”
白九开始一愣,细想就知道是在说今日进入向北阁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去向北阁里面画。”白牧亮着眼道。
白九道:“这个主意不错,这定点咒只要画在向北阁地域都算任务成功,向北阁里面人最少,而且隐蔽。只是,麻烦你解解那步法了。”
“呵,只说一个麻烦!你不懂阵法难道也不懂解阵要用的心力?我真是吃力不讨好。”白牧故意开玩笑。
白九懒得跟他打哈,直接道:“那你就开始解阵吧。”
白牧也认真起来,仔细分析了那人的步子和桥上的花纹、宽度,计算了一整晚,终于有结果了。
第二天早上,空气里凝起白雾,有一丝微凉。清晨,人流还不多。白九和白牧分别站在白桥的两头,同时开始前行闯白桥。
白桥由一个个格子组成,前半段每一格都是不同的颜色,后半段统一白色,前半段是步阵,后半段是幻阵。
白九站在桥头,目光平静的迈出了第一步,格子上的颜色出现了变化,白九按照白牧说仔细计算着,下一步左三,再下一步左四……不知不觉已经行了二分之一,接下来的幻阵会遇到心魔,如果不小心被心魔迷惑,就会消散。“你要一直提醒自己,这部是真的,如果对幻境做出反应,就陷入局里出不来了。”白九想着白牧昨日郑重其事的表情,闭着眼睛平稳心情,睁开眼时没有犹豫一脚踩在白格上。突然白九的眼前出现了许多与父母一起的场景,开始白九平静的前行着。出现父亲被杀的情景,白九紧紧握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死去的场景,在父亲的身形越来越透明时,嘴里呢喃着:“九儿,九儿……”这时父亲身后有个身着藏青衣服的黑影,举刀砍向父亲,白九的瞳孔放大,布满血丝,但还是不停止脚步。场景一晃,出现了母亲,她在与追赶的追兵战斗。母亲只有一人,还护着身后的白九,追兵却有四人,他们的境界虽没有母亲高,却依仗精卫阵死死压着母亲,母亲脚步变得虚浮,一人一剑刺穿了母亲的喉咙,风一吹,母亲消散了。白九喘气声越来越重,拳头开始发抖,牙齿几乎咬破嘴唇,但还是举步维艰的前进。终于场景不再切换,眼前出现白桥,白色的格子,青的发黑的湖水。过了幻境,白九一下子跌坐在地,满头的汗,目光呆呆的,好一会才有了神色,嘘了一口气。
在白九的位置,抬头就是向北塔。
第二节向北塔
向北塔有个四角屋檐,檐角是只凤凰鸟,屋子看着像是个禅房,白九抬了下眉头,“三清派的幻境,结果里面的房子不是道馆竟然是禅房吗!”想不通,白九暂且放下疑问,进入了向北塔。
屋内很简陋,除了正中间的一个桌子,两条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四面没有窗,门也在白九进入后就关了,屋里漆黑,在四个角落里都有一个烛台,昏暗的黄色烛光让屋子里有一点亮光,平添阴森感。白九回身只摸到墙壁,没有门了!“看来出不去,这下画了诅咒之后就麻烦了。”白九一边想着,一边谨慎的向里移动了几步。他竟然看不清这里,除了桌椅烛台,其他都是黑暗。
突然一只手搭在白九的肩上,白九尖叫着转身一拳挥了过去。“白九,你干嘛!”白牧挡住白九快到他脸庞的拳头,一脸的惊吓。
“唉!你现在精神还好,我到这里三天,几乎要被这里逼疯了。”
“你已经来了三天!这里很可怕吗?”白九还以为他没花多少时间过白桥,竟然这么久了,不过看了白牧明显疲倦的脸色,不由得心头一颤,这么难看的脸色很少出现在白牧脸上,除了上次与岩蛇群大战。白九心里暗暗比较,“恩,这次貌似更累。才三天,就这样了。”
白牧还没来得及回答,“呜……”一阵鸟鸣响起,白九的头开始丝丝的痛,就像是被千百根针一起扎。白九痛苦的抱着头,蜷缩着打滚,控制不住呻吟着。持续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白九的头还是不清醒,回缓了好一阵,才蹒跚的坐起来,一运气弹掉了身上的灰尘,静静的开始调息。还未等等白九调息好,白牧大叫“抓住烛台,小心鱼。”白九听得疑惑,手上还是迅速的抓住了最近的烛台。白九的脚才离地,就有几条鱼在白九附近蹦来蹦去,鱼身是漂亮的红色,跃起是带着金光,非常漂亮白九不由得赞叹,“真好看。”好看的迷了眼睛。
突然,金鱼口吐白珠,白九一时不察,白珠极速打到白九的手臂,然后爆炸了,虽然范围很小,但白九还是一阵吃痛。可是来不及调息,又有几个白珠朝白九飞来。白九松开右手,靠着墙壁,躲过了这次,下次的白珠数量又增加了。白九运起神力上窜下跳的躲避白珠,这时才发现这里不能飞,怪不得要抓住烛台,根本不可能浮在半空中,每一次的动作都消耗大量灵力和神力,才可以跳起一点。不一会,白九就被炸了好多次,身上好几处伤口,白九已经累的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但还是得躲,被炸一次灵力神力耗费更大。
这次同样持续了两盏茶的时间,结束时,白九就直接松手跌落在地,太累了!白牧走到白九身边坐下,“这里如果在两盏茶时间内没有解开棋局,就会有持续两盏茶时间的惩罚,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守不住惩罚,掉下去了。”
白牧顿了顿:“我没学过围棋,你是大家公子,应该会这个吧。”
白九目光呆滞,“倒是会,不过,我从来没赢过。”
“看来,我们只好受惩罚了!”白牧无奈道。
白九说:“白牧,下一次惩罚会是什么?如果掉下去,会怎样?”
“在这里迟早累死,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吧。”白牧轻和。
第三节红霞
白九和白牧落到这片霞光里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躺着的姿势,白九和白牧是浮在半空中的。旁边是一个花甲老爷爷,头戴金冠,身着蓝衫,他吃力的睁开眼,看到白牧笑了,“你也掉下来了。”
白牧尖叫着:“容玉!”
“这里,这里会吸人生命力!”白牧惊恐,他的父亲,就是在这种阵法里关了亿万年,从神阶七层降到一层,可是,“你不是才下来两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玉苦笑:“我的全身修为都被灵蜱给吸走了,单凭凡人身躯,恐怕今日就不行了。”说着,容玉的表情变的狞狰,随着一声尖叫身体破碎成沫,消散了。
白九扯了扯嘴唇,“白牧,我们是不是不该掉下来的。”
“那什么灵蜱对神体没用,我们不会死这么快。可……”白牧欲言又止,“可什么?”白九转头看着白牧。“这里好像是关押神族的地方。”白牧犹豫了会,还是说了出来。“父亲说过,仙族把那些神体二层以上的神族大约八十名关押在一个红霞阵里,因为暂时不能吸收他们的神力。那个红霞阵是类似关父亲的阵法,而且这是我母亲的先祖设下的大阵,一共就两个,那先祖早已仙去,除了那先祖的直系后人,无人可以控制。后人有研究这阵法的,却都没有成功。关我父亲的阵不在这片界域,”白牧情绪平静了些,神色开始忧伤,“也有可能这两千年有人学会了那个阵法。”
白九站了起来,“我们找找吧,白牧。”白牧惊讶的看着白九,白九没有看白牧,握着拳威风凛凛,“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得试试看,不是吗?”
白牧泪满眼眶,“如果我们有族人,或许一切会容易许多。”
白九将手放在白牧的肩上,斜长的红霞,却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