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听见小哥的声音传到耳朵里,突然注意道自己身上衣服的右臂上缝着一个红布,上面绣着一个‘启’字。一时间脑袋也蒙了,这也太过于巧合了,怪不得觉得眼熟。
白清竹看向小哥,笑了笑:“我姓白,嗯?”
白清竹一恍神似乎看到一个与现下自己很像的身影,又好似并没有。
“哎?小吴、小白同志,你们有没有觉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有点奇痒难忍?”白清竹看见那正疯狂的挠着背,见吴邪已经和其搭话,就再次低下头去仔细看相册。
这里面最多的就是生父从小到大的照片,而白清竹看着看着就被打断了,只见见小哥手一挥道:“走。”就先爬了进去,吴邪胖子也跟着爬。
胖子临走时还朝白清竹摆手催促,白清竹只得合上相册跟着爬。
白清竹能理解,每个人的记忆都不是很好,况且过了二十年对于人的记忆也会消失,看到一个脸型相似的人就会以为和那人是一个人。
即使小哥失忆过,这种情况也是会有的,我与生父又非常相像很容易认成一个人。
爬了一段时间前面停顿了两次,第一次是岔口,而第二次则是现在这样无丝毫原因,前面的灯光也灭了。
几息之间就听见前面吴邪大喊水鬼,小哥的声音与吴邪的声音几乎在等同的距离传过来:“别叫!水鬼在哪里?”
吴邪颤抖的声音:“就,就在后面……”
胖子怒道:“边去,你才水鬼!”
白清竹叹了口气,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好像看见一个黑影刚刚窜过去又窜回来。”
白清竹一扭头,心下一惊,明明只是说说,怎么就成真了。
白清竹拿相册抵挡朝他攻过来的头发,但是有些徒劳,单凭力气再大也感觉扯不完这些湿哒哒的头发,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白清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动作有些诡异,像是在挣脱什么。
迅速将鼻腔里的头发喷出去,就见小哥熄灭火折子到胖子旁边,白清竹当下就绕过小哥冲去追,就感觉自己的脚被其抓住。
白清竹看着黑暗不曾回头,他双眼微微发红,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道:“相册被抢走了……”
刚缓过来的胖子道:“还管什么相册啊,走吧!我的奶奶,你这是和这玩意做了多大的斗争啊!这手里一大把头发的!”
白清竹看了看手里的断发,扔掉道:“拔着玩,忘扔了。”
吴邪在白清竹眼前晃了晃,道:“你这下了墓就没有在上面的时候那么和蔼了。”
胖子笑道:“小吴,这我了就得说你了,你这是用错词了吧?这位小同志明明是老态龙钟!哈哈哈!”
白清竹转回身,扬声笑道:“一个个把我说的越来越老了,就差说什么德高望重了,真是有意思吗?我可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小少年呢!”
胖子眨巴了眨巴眼睛,噗嗤一声,唱起歌来:“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
吴邪挥了挥手道:“别闹了!还唱起来了,别浪费时间,继续往前爬!”
白清竹依旧跟在最后,又爬了一段时间,扭头看见了抢走生父相册的那个头发怪。刚打算去讨回相册,小哥却拦住他,指了指要他上去,不明情况的白清竹知道小哥肯定有他的用意,就直接爬上去。
在黑暗中,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形黑影用嘴叼着吴邪四处乱跑,也明白小哥是要他拖住这玩意了。
吴邪踹了一脚从那黑影身上掉下来,而黑影明明打算冲向吴邪,却在看见白清竹的时候改变方向冲向他。
黑影锋利的爪子直冲向白清竹的胸前,瞬间打碎了白清竹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的自他出生以来就带着的貔貅玉。玉碎之时,碎片借助那黑影的力道,有一个尖锐的碎片刺入白清竹胸前。
白清竹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力道非凡的玩意在一瞬间拍到墙上,紧接着就是胸前的镇痛,他瞬间回想起当初他所读到的那片貔貅璃所带来的讯息,玉碎则命余两年……
白清竹下意识摸到口袋里的短刀,反扑向那个黑影,同时也看清楚了黑影的脸。双眼铜铃一般圆,形似猴子,嗅觉灵敏,看来就是常年生活在水里的那种生物——海猴子。
海猴子力气固然大又记仇,白清竹虽从来不记仇,即使他白清竹不惜己命,但也不能让它白白毁了自己的玉不是?
海猴子挨了白清竹一刀发出犀利的叫声,这家伙到也通些灵性,改变战略,身上带着还没有来得及拔下的短刀再次冲向吴邪。
见状白清竹追向海猴子,看准时机手直接抓住刀刀柄使劲一拔,就见胖子拿着大铜镜狠狠的甩向海猴子,白清竹见势躲到一边去。那海猴子又挨了胖子一下,似乎感觉到自己腹背受敌,像是对白清竹的仇怨最大,冲向白清竹,发出凶狠的叫声。
白清竹丝毫不畏惧的和海猴子打斗,锋利的爪子直直砸向他的腹部,白清竹一偏身子刚好躲过过海猴子的攻击。
白清竹知道海猴子力道强大又是记仇之辈,自幼也学过如何对付力道强硬之人,借力打力,倒也把海猴子玩的团团转。
他有他的底牌,来自他前世带来的异能,当浩劫降临之时,他的体质甚至灵魂都受影响产生了变异。
白清竹不愿亮出底牌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愿自己被这个时代的人当成怪物。
海猴子似乎不愿再与白清竹周旋,见另一旁的小哥出了洞落了单,就朝他攻了去。可能是他胸前的碎玉刺在里面的流血没有及时处理,血流的有些过度,双眼花了一段时间。
当恢复视觉之时,那海猴子的脑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拧了下来,而吴邪他们已经将那个石板重新压回上来时的那洞口上。
白清竹疑惑的看着地上没了声息的海猴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听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刚刚怎么叫你也不因声,是魂丢了吗?我和你说啊这小哥刚直接飞身直接扯下来的!简直了!对了,那猴子对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呢?一直追着你打,说,是不是你勾引人老婆孩子呢?”
白清竹脱下衣服道:“我看是与这件衣服有关,海猴子嗅觉好又记仇,可能是这衣服的主人与它有仇。我之前看那相册,貌似我长的还挺像他的,又穿了他的衣服,怕是认错了吧。”
吴邪和小哥走过来,吴邪似乎发现了什么,道:“你胸前是不是被海猴子给弄伤了?”
白清竹摇了摇头,直接将碎玉拔了出来放在口袋里道:“是碎玉扎进去了,不是那家伙打伤的。”
白清竹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他却不大在意,见吴邪胖子都在观察此刻环境,暂时也出不去,他干脆靠在角落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就看见两个背影进了眼前的大洞内,他精神有些恍惚,就摸出口袋使劲抓着里面的尖东西,攥紧刺痛掌心的同时才觉得精神好些了。
翻身进入洞内,不停的走着,白清竹突然听见里面有什么铃声响起,紧接着一股风飘过,他手中的东西也开始发出响声。
抬手一看,白清竹本以为刚刚抓的是之前装在口袋里的碎玉,没想的抓的竟然是貔貅璃!他明白事情会变糟,如果他清醒着或许还有能力能出去,但是昏迷就完全不一样了。
白清竹恍惚间失去了意识,手使劲握住貔貅璃,而貔貅璃的两个月牙尖刺进手里,鲜血顺着手流在地上。
这时,一个老者慢悠悠的走到白清竹边上,叹气道:“不易遇水,说的不是我,是你。”
说完老者将白清竹背起,缓步走了起来……
老者背着白清竹走到之前杀死海猴子的地方后,看见一个手握相册身形与白清竹很是相似的人招手。
“接下来交给你了,荀启。”老者启唇看着面前这个隐约比白清竹老不少的人。
“恩,照顾好舒儿。”荀启拍了拍老砚的肩,目光内带着几分慈爱的看着睡着的白清竹,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蹲在白清竹之前睡觉的地方目送老砚背着许久未见的儿子走向返回原先盗洞的路。
船上一个黑衣青年和一个青衣中年人坐在穿上,中年人一边煮着什么东西一边看了看天空道:“封域,马上就要变天了,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几个船员撑着小船走的样子吗?今天海上怕是不太平,主要搭个棚子,仔细一会下雨坏了我给老板炖的鱼汤。”
此人是白清竹五个伙计之一的华锶,现下四十七岁,十足十的一个自带正气的老吃货。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学了一手好活,偏偏下斗淘沙在队伍里遇到困难的时候为难队伍里的人。只要有人队里有能拿得出几个好菜的,华锶保准能带着一堆人无论什么墓都给把人安全带出来。
封域点了点头:“你看好火,小了。”
华锶抬手敲了一下封域的头道:“不是,怪不你小子平时话那少,说出来的话都没用。这都煮的差不多了,小火是用来保温的,去!给我捎点葱花过来。”
封域不动,本能的压制怒火看着华锶道:“我又不懂。”
华锶下巴一抬,翻了个华式白皮眼道:“好小子!顶嘴,看吧啊,一会儿保准没你的份。”
封域转身就走,一眼就发现了有水泡冒上来,连忙拿绳子跑过去。老砚使劲抱着白清竹,拉着绳子,看见一旁煮鱼的华锶道:“小子,搭把手。”
华锶连忙起身,一不小心打翻了一锅鱼,也来不及去管,走过去道:“封域,你在扶一下老板,我把砚老扶上来。”
封域直接将绳子转了几圈绑在腿上,就去扶白清竹,发现老板受伤了。见华锶把老砚扶了上来,连忙将老板扶到进舱内眉头紧锁道:“我去给老板处理一下伤口。”
华锶看着封域扶着自家老板的背影,摇了摇头:“啧,除了曲蝻,也就封域这小子对老板最上心了,砚老,您没事吧?”
老砚摆了摆手,道:“我去换件衣服即可,去处理一下打翻的鱼,洗一下再多做几条,咱们还有三个人。”
说完老砚也走进了舱内,华锶心疼的看着一地的汤汁和一条瞪着无辜大眼睛的鱼,惋惜的叹了口气。
老砚换完衣服看着封域细心的处理着白清竹的伤口,封域掰了半天白清竹紧握貔貅璃的手,怎么也掰不开。老砚道:“小辈,你先不用管那个,去清竹带来的箱子里找找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封域带来一套衣服道:“这是老板侄儿送的,他怕舍不得穿。”
老砚摆了摆手:“给他换上。”
封域换上衣服,指了指白清竹握着的貔貅璃道:“您掰不开?”
老砚点了点头:“出去吧,我消过毒,他用不了多久就醒了,醒了再仔细包扎,相信他的体质没有事。”
封域与老砚一并点了点头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床上的白清竹开始冒冷汗,眉头紧锁,将那个貔貅璃攥的越紧。
白清竹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自己有意识了,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铠甲与自己长相相像的精装古代男子,白清竹瞬间明白这是来自这块貔貅璃的记忆。
男子看着他道:“此生记此内,此番为吾,经此一生,莫以默哀。”
白清竹看见男子腰间佩戴的半月型貔貅璃,看来这是这位将军生前刻意打磨过的?
想让貔貅璃刻入一个人的记忆,必须自出生起便佩戴直至死亡才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白清竹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这块貔貅璃的记忆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