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杍一组提前先跳下沙洞,周围沙子快速涌向身体周围,突然感觉一只手捉住我又松开。因为在沙中,我无法睁眼去看便猜测是于杍的手。
我也有些许的感觉,原本快速的下降此刻却发现速度缓慢了下来。
因为在沙里呆的时间太过于久,意识也有些模糊,虽然知道并不能睡过去,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迫使我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我摸向自己绑在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从家里拿出的节能手电。第一个里面进了沙子,没有办法打开,我就从背包里层拿出了备用的手电,试了试,还好这个可以用,不然……
照到一个满脸沙土的年轻人,从着装上看是于杍,我清理掉鞋子里的沙子,摘掉鼻塞、耳塞,就走过去打算叫醒于杍。
却听见于杍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把鼻塞摘掉依旧如此,看来是沙子进了口腔,我走过去按压了几下胸口,于杍就从口中吐出了一些含着血液的沙子。
见于杍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只是却发现于杍的脸有些奇怪,有几个地方微微鼓起,触觉和沙子一样。
到是有点意思,等于杍醒来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关了手电,打算就这么等一会。
等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从于杍的方向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酣睡声。
这说明他是醒过的,看来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了。
我打开手电,走到于杍身边,摘掉他的耳塞,微微放大了一些音量道:“喂!快醒醒,你老板来了。”
于杍听见后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扭头看见我后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道:“白小先生啊,不带您这么吓唬人的……”
我笑着看向于杍道:“你这可是有消极怠工的嫌疑,明明已经醒了,又睡着是干什么的?”
于杍叹了口气,突然看向我的脸,道:“你这脸被沙子划伤了几道小口子,我这包里刚好有点碘酒,给你消消毒吧。”
说完于杍就从绑在腰间的背包里拿出医药箱,我看着已经进了不少的医药箱,连忙道:“于杍,不用了,都是些小口子而已。”
于杍瞪了瞪眼道:“不行!那也得用水冲洗一下伤口上的沙子。”
于杍拿出一个小水瓶子,在我脸上开始清洗那些个我根本没有当回事的伤口,只是觉得他心细到不像话,不像个男的。
于杍看着我的眼睛,似乎知道我想什么道:“你可别乱想,我爷爷和哥哥都是心细的人,虽然我和他们没有什么血缘,却是真的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些个心细的家伙。”
于杍最后看了看医药箱里的粘着沙子的棉花,叹了口气:“要是棉花没脏,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水了……”
于杍一脸的惋惜,我拍了拍于杍的脸道:“你有没有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
于杍听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一脸惊讶,我收起了笑脸,道:“说罢,这是……”
于杍又叹了口气,没有吭声,从耳后揪起一层皮,然后撕扯掉整个脸皮,换了一张有些秀气清秀的脸。
‘于杍’看着我,笑的开心道:“还好我一眼就认出你。”
我疑惑的低下头,又抬起头道:“你不是他们?”
‘于杍’摇了摇头,道:“我想,咱们也就儿时虽然有血缘关系,却只一面之缘而已,你也不会想起我是谁。”
我回想起来,儿时匆匆一面的人有更多,但是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一个,看他脸感觉很熟悉,他应该不可能:“不对,我对你有印象,我高二那会办了个社团,你是那个小社员易锡?”
“看来,你的记性还是很好的嘛,不过你还是没有想到我的真实姓名。”易锡的笑脸突然消失无踪,“当时,我去报道的第一天,见到你,就认出你,才特意加入你那个社团的。”
易锡叹了口气道:“看来不给你亮出那家伙,你是不会想起我是谁了。”
易锡从脖子间拉出了一个玉,一开始不以为意的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在看到玉的时候一下想起了易锡的真实身份:“你是……記源?”
易锡点了点头:“我高中那会儿认出你的时候,就开始联络当地記家人,就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从那人口中打听到了你和他们的暗号。其实你给哥的那封信,我当时偷悄悄的看过,现在身份既然已经戳穿了,我就明了的说了,能不能……我和你一起去找那东西?”
我皱了皱眉,原来他早就认出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真的在过那种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还是我失算了。
易锡没有等我回答,继续道:“我不能一直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东西,我会帮助你的。”
我站起身,看向远处的黑暗冰冷道:“这次回去,你就做你的小少爷,你现在还不行,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少年意气。”
易锡的声音飘到耳朵里:“那暂时不说你和我之间的事儿,就说記家和荀家,記家自古就欠荀家不少人情,就让我还了吧。”
我看着易锡,用没有情感的表情,却透着感情的表情看着他道:“我不需要,你如果把这些人情还了,荀家和記家之间的缘也就断。”
易锡连忙站起身,皱着眉道:“不会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今后就带上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我不打算回答他牟定的话语,移开目光,我只是想让他能安稳,我想保护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末世的战场上,他的脸也和他重合起来,当初一起战斗的场景一幕幕回放。
背对背的信任,我怕是也在还他那最后一幕的人情……
我扭头看向易锡,道:“那两姐妹,似乎还没下来。”
易锡似乎知道我并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也不再提起道:“她们是收外国人的钱,给外国人办事的……她们也不是简单人,不会有事的,这沙洞沙流这么快,她们又是姑娘,一定会另图捷径。”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走罢。”
易锡在一旁不出声,只是回去收拾起刚刚的医药箱,又拿出了一个手电筒,走到我身旁道:“久等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