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拂面,紫衣飘飘,紫霞仙子漂浮半空,双目含媚,嘴角含笑,口中念念有词:“命运的巨轮终于转动起来。山盟海誓,天涯海角,这世上真有矢志不渝的爱么?”
黑洞里,飓风肆虐,可怖之极,如同一个无形恶魔张开血盆大口誓要吞没一切入侵者,龙珠发出各自颜色的光环把我们笼罩其中,载着我们以光速飞驰。少顷,龙珠一个左转,载着我们偏离主隧道。
支隧道飓风消失,龙珠速度缓了下来,前方出现一片光源,光源处,龙珠放下我们,我们面前惊现一个一米高的向下倾斜七十五度的圆形洞口,想必这便是穿越时空的隧道口了,一想到马上就要穿越了,大家都兴奋不已,争气恐后的像小时候坐滑滑梯一般一屁股滑入这时空隧道。
地面,我们环顾四周,竟身处一户庭院之中,抬头看时,隧道口刚好消失,才发现这时空隧道口竟开在庭院上空。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庭院房屋里烛火摇曳,人影闪动。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一行六人蹲在原地,不敢妄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要是被主人家发现,当窃贼拿了,我们百口莫辩,更何况,借着月色看这庭院琳琅满目的花卉,和不远处房屋的构造装潢,怕是大户人家,护院家丁定然不少,这样,若是发生冲突误解,我们虽有六人,但要用武力突围,怕是胜算不大。
我说当下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悄悄的来,悄悄地走。我把处境一一跟他们分析,他们也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打定主意,我们蹑手蹑脚走向围墙,打算翻墙出去。
好在围墙不高,六个人叠罗汉能轻而易举的出去。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拐皮这次不是失手,而是失蹄,踢翻了围墙下的盆栽,盆栽倒地破裂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想要抱怨他已经来不及,走廊里传来喝斥:什么人?来人阿!抓贼阿!”
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惊愕中,我们已被七八个手持木棍的大汉团团围住,陆续不断有人提着巡夜灯过来,灯火通明下,众目睽睽下,一五十左右的老叟喝令道:绑了,明天押送官府。
“慢着”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循声看去,一位气宇轩昂的长者缓步走来,家丁,婢女分分让路,老叟迎了上去,拱手禀道:“老爷,几个小毛贼,不劳你费心,这就把他们五花大绑,关进柴房,严加看管,待天一明就押送官府。
长者道:“审问清楚没有?”
老叟道:“老爷,这还用问吗?一目了然。
长者打量了我们一番道:“你们可有话说?”
我们……我们……我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有心开脱,但这处境,以及我们的身份来历,实在不知怎么解释。
憋了许久|……黑衣老道:我们不是小偷。
老叟怒道:“人赃俱获了,还要狡辩。”
“赃,赃物在哪里?我偷你什么了,人倒是被你平白无故拿了。”黑衣老据理力争。
大家一听黑衣老说得有道理,分分帮腔:“是阿,偷你什么了,你倒是说出来阿,说阿!说出来我们就认罪伏法。”
他们五人和老叟互撕起来,我一言不发,脑海中飞快的想着脱身的法子,得找个借口,找个出现在这里的借口,不然,到最后,我们头上怎么也会被安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老叟说不过,气炸了,骂道:“好帮牙尖嘴利的毛贼,绑起来,绑起来,明天到官府,棍棒之下,看他们还狡辩不?”
说完,就有几个大汉拿着麻绳要来绑我们。别过来别过来,我们靠拢一起,挥拳相向,负隅顽抗。
情况万分紧急,我向长者作揖道:“官爷,请听我说!”
“且慢!”长者喝止来绑缚我们的大汉。
老叟道:“老爷,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老何吧,我看他们就算不是窃贼。也是那黑风岭上派来的细作。”
我说:“官爷明鉴,我等六人是去远方投靠一个亲戚,某个差事,因贪路,错过了宿头,想在府上借住一宿,没曾想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老叟道:“满嘴胡言,借宿哪有翻墙入户的。分明就是贼人。”
我急不择言道:“我们有通报,门子不让进,这才出此下策,翻墙入室,也没作坏心,只想找个屋檐凑合过上一晚,天明即走。”
说完我肠子都悔青了,这要是叫门子来对质,还不死翘翘。我故作镇定,不让他人看出我内心的慌张。
那被唤作老爷的深沉的看了看我笑道:“原来是误会,棍棒都收起来,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我看几位小兄弟装束怪诞,不像中原人士,这是打哪来啊!”
我说:“我们是西域来的。”
长者道:“非是我孤陋寡闻啊!这西域来的,老夫也曾谋面过,穿着打扮可和几位小兄弟不一样噢!”
我说:“我们还要比西域还要西。”
长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几位小兄弟想必一路辛苦了,就请厢房歇息吧。
“啊”
喜出望外,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拱手作揖道:“想不到官爷如此通情达理,不但不怪罪我们翻墙之过,还好心留宿,敢问官爷高性大名,以后我们兄弟好作回报。”
长者道:“老夫司马光。”
拐皮兴奋道:“啊!你就是司马光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小学学过一篇课文叫司马光砸缸,我现在还记得一句呢,司马光没有慌,拿了个石头砸了口缸。”
司马光听了哈哈大笑:“想不到老夫年少时做的拙事,小兄弟会知道。”
拐皮还想说什么,我怕言多必失。立马喝住拐皮,拐皮,休得胡言。随后向司马光赔礼道:“我家兄弟不懂礼数,胡言乱语,还望先生见谅,久闻先生青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司马光道:“小兄弟过誉了。天色已晚,就请早做歇息吧。何管家领几位小兄弟去厢房歇息吧!
何管家道:“老爷,这……”
“还不快去。”
“是,老爷。”
厢房里,我坐立不安,刚才我的谎话漏洞百出,连那管家都骗不过,为什么司马光会信呢!还安排我们住房歇息。这唱得是哪出。
“哎呦!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你们慢慢聊,我先睡了。”阿别说完就扑到了床上,提前霸个好床位。
扁爷道:“没想到这司马光还挺好蒙的么,这么一说,他就信了,好人啊!好人!”
我说:“谁蒙谁还不知道呢!司马光何许人也,刚才我的谎话牵强附会,且被那官家一逼问,急不择言,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不该说通报过门卫,他们要是把门卫叫来对质……说不定这时谎言已揭穿!”
“啊!那怎么办!”黑衣老急问道。阿别也从床上跳起来看着我。
这时,门被重重推开,司马光赫然出现在门前,门后还立着何官家和两个家丁,十有八九是前后门的门子无疑。
我暗道不妙,司马光走进来道:“老夫一生从不说谎,同时也最忌恨说谎之人。”司马光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事到如今,我只有破釜沉舟,赌上一赌。
我对司马光作揖赔礼道:“先生休怪,实在是有天大的难言之隐,才撒下谎言。先生如果信得过在下,请借一步说话,我将一五一十的告诉先生我们的来龙去脉,如若不信,就请先生绑了我们见官吧!今日丑态百出,让先生见笑了,是我们欺骗先生在前,绝无怨言。
我这番话说得诚意十足,一旁的何管家唯恐司马光被我说动,马上劝阻道:“老爷,此子之话,万不可信。
司马光道:“何管家不必多言,老夫自有分寸。”
晨曦,我伫立窗前,看着庭院的荷花池怔怔出神,昨晚,和司马光的一宿话让我受益非浅,感触颇多,司马相公博古通今,学究天下,见识见解独树一帜,令我好生敬佩!
回转身,看着他们五人酣睡的模样,我无语,羡慕他们的无人而不自得。黑衣老擦了擦睡眼问我:“现在才回来。”
我回道:“嗯!”
黑衣老道:“昨晚,你走后一个时辰,司马光有差家丁来报安,说你要晚点回来,叫我们不要担心,早点歇息。”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感激司马相公细心周到。
黑衣老好奇道:“昨晚你怎么和司马光说的,家丁态度180度转弯,送来了糕点茶水款待我们。还帮我们打了洗脚水。”
我说:“当然是实话实说。”
黑衣老说:“司马光能信。”
我说:“换别人不会信,司马光会信。”
黑衣老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是司马光。”
我不再理会黑衣老,往床上一躺,呼呼睡了起来。
黑衣老见我不搭理他,闭上眼,再次睡去。
其实,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能让司马光相信我那天方夜谭的话。一切功劳都是先我们来的那位朋友。好大本事,竟然能让司马光相信他是来自未来的人,所以,对于我们的到来,司马光就见怪不怪,所以才会在明知道我是说慌的情况下还是安排了我们住宿,其实,我们的来历他早已猜到七八,等的就是要我亲口承认。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真的很想早点见到这位朋友。
1075年,乙卯年,北宋熙宁八年,洛阳城街尾,我转身对司马光说:“哥哥,留步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司马光抬头望了望天,叹气道:“贤弟啊,你我虽平水相逢,但却一见如故,愚兄是真舍不得放你走啊!”
我情动哽咽道:“愚弟又何尝舍得下哥哥,只是任命在身,不得不为,它日寻得宝物,再与哥哥促膝长谈。”
司马夫人眼眶噙着泪水过来挽着我的手道:“贤弟,一定要平安归来,姐姐还等着听你讲你那个时代的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