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醒来后身边多了个颗珠子。
梦中,隐隐约约,虚无缥缈。一位沉鱼落雁的紫衣仙子对我说:“你好。”
我说:“你好。”
仙子说:“我叫紫霞。”
我惊愕,急问:“大话西游的紫霞么?”
仙子莞尔,摇头否认。
我说:“仙子,有何贵干。”
仙子说:“找你替我找寻一件宝物。”
我说:“我能胜任?”
仙子说:“缺你不可。”
我说:“还有其他人?”
仙子说:“是,共有七人。”
我说:“宝物找到可有报酬。”
仙子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说……
仙子说:“你不用说了,时间无多,你的朋友快要来找你了,你们商讨下,我会在第七人处,静候佳音。”
仙子说完,衣袖一拂,出现一道白茫极光,我下意识闭目护眼。良久,我睁开眼,映入我眼帘的是我卧室的天花板,我云里雾里,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我是睡醒了。
我拿起珠子细看,珠子鹅蛋大小,浑圆,色泽殷红,晶莹剔透。托于掌中,竟然会缓缓升起,悬空漂浮,想要抓回,珠子似能感应,迅速飘回手中。我如获至宝,捧着珠子亲了一口,又仔细查看。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没搭理,继续研究珠子。
“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愈来愈烈,震耳欲聋,真搞不懂,敲门的是在敲门,还是在操门。像这种情况,我是还能忍受,可以继续埋头大睡,恐的是我家那破旧不堪的大门怕是要有辱使命了。我护门心切,忙起床,穿衣来到门前问道:“谁阿,这么没家教,大清早,来操人家大门。”
门外闻此言,立马安静下来。我掩嘴窃笑:“孙子,估计这会在‘理’我这话的意思。”
少许,门外终于按耐不住,叫道:“快开门,是我,十万火急!”听声辨人,是和我一起长大,交情莫逆的阿别。我开门,门外五人手握颜色各异的珠子,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我亮了亮手中的珠子说:“进屋说话吧。”
客厅里,气氛严肃,他们说:“做了个梦,醒来后身边多了颗珠子。”
我说:“我做了个梦,醒来后身边也多了颗珠子。”
他们说梦中有位美貌的紫衣仙子对他们说了……云云……
我举手打断说:“我们做了同样的梦。”
黑衣老说:“现在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要推却,也要当面谢绝,奉还珠子。对了,仙子说此去共有七人,你们有谁知道那第七人所在,仙子说会在他那等候我们答复。
拐皮跳起来说:“我知道,在厦门。”
我们一致看向拐皮,逼视拐皮,拐皮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喃喃道:“怎么了?”
我们质问:“仙子为什么只告诉你,不告诉我们。”
拐皮兀自喃喃:“这个,这个……”
我说:“难道是仙子看你长得帅,倚重你。以观后效,看看能否进一步发展关系。”
拐皮箭步过来握住我的手说:“知音阿!对,仙子就是这个意思。”
我拍脱拐皮的手说:“好了,玩笑归玩笑,办正经事要紧,大家各自回家收拾细软,告知家人,结伴下去打工了,此番下去,不闯出个名堂不会回来。”
翌日清早,风和日丽,我们一行六人踏上了开往厦门的火车。火车很空闲,没必要对号入座。我们自然蛇鼠一窝的坐在一堆。大家兴致都很高,满面春风,路途遥远,磨哥提议打《五十K》消遣,大家一致响应,无奈多出两人,大家面面相觑,各怀鬼胎。
拐皮说;“老规矩。”
我受不了他们,主动退出。剪子、石头、布,淘汰阿别,阿别鼓着腮帮子,塞了耳机,闭目养神。
我看看他们,又看向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乏困,油然而生,我闭目养神,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我被一股莫名的外力拖着我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飞疾,像这般也不知飞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片光源,外力渐渐缓了下来,待到光源口处,外力消失,我稳稳到落在光源口处,我走进光源,白茫茫的光源,似乎永无尽头,身处这混沌,我却没有发怵,冥冥,似乎有股力量在召唤我。我循着召唤跑了起来,我越跑越快,脚下生风,但觉两耳边有呼呼风声,自己似腾云驾雾一般,如此,亦不知跑了多久,前方,隐约有一片树林,我大喜,忙加快飞奔的步伐。一个趔趄,我摔在了一片草丛之中,这一跤摔得极重,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朦胧中,听到一声喝骂,从前方传来:“老头,快交出宝物,饶你不死。”
我匍匐草丛,拨开面前的青草,透过草隙,向外窥探,一个老态龙钟,须发尽白,手柱龙头拐杖的蓝衣老者和六男一女对峙着。老者手扶胸口,猛烈地咳嗽一番,嘴角渗出鲜血,老者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鲜血,嘿嘿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老夫天人五衰,命不久矣,汝等小辈,岂是老夫敌手。”
说完,又巨咳起来。
那女的拱手道:“老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我等纵有神物龙珠,也难是敌手,今番,投机取巧,胜之不武。实在愧对老丈。但任命在身,宝物不得不取,还请老丈高抬贵手,交出宝物,我等绝不为难老丈。”
老者用深邃的眼神看了看那女的,欲言又止,似无奈,似踌躇,终于还是缓缓道:“罢了,罢了,小女娃,念在你对老夫言语客气,老夫跟你实说了吧,老夫根本就没有你们所说的宝物,尔等受人蒙蔽了,要真说宝物,尔等手上的龙珠,便是老夫修炼千年的世间至宝。
“休要狡辩,死到临头,还用离间计,妖言惑众,蛊害他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兄弟们,别跟他废话,擒下他,我自有办法叫他交出宝物。”六男中一男越众,手持金色大刀指着老者喝道。
我听声音甚熟,想看面容,奈何,我这角度只能看到背影。
“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大笑。之前萎靡神态一扫全无,眼放精光,鄙睨七人道:“当真以为老夫怕了你们,好,好,好,老夫诸般忍让,是念在你们做下的种种义事,虽对老夫一再欺凌,但受人蒙蔽,不知内情,本性不坏,老夫不予计较。今番告知,却仍执迷不悟,不思悔改,就休怪老夫辣手无情了,少年郎,这一切,孰是孰非,你可都看清楚了吗?”
老者说着说着,目光渐渐的移到我藏身的草丛堆里。尤其最后这句“少年郎,这一切,孰是孰非,你可都看清楚了吗?”显然是说给我听的。我大骇,难道老头发现我了。六男中不知谁喊了句“又要作怪,上。”声音也是甚熟,七人向老者抢去。我脑中犯疑,会是谁呢?声音恁地熟悉。
但见那老者手持紫金龙头拐杖,平空一指,挚出一道红色的光波笼罩七人。七人并不慌张,运起手中的龙珠,口中轻诵咒语,七珠环绕七人周身,发出另一道红色光波,渐渐侵蚀老者挚出的光波,老者大骇,遁向身后的树林之中。七人抵消光波,追了进去,我鬼使神差也追了进去,树林雾气大,待到深处,深手不见五指。我想原路返回,回转头来,却哪里还巡得着来路。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隐约,我听见有人在叫唤我的名字。我说;我在这里,快来引我出去。接着我被人推了一把,我站立不稳,倒了下去。身子一直在下坠,我大吓,定睛一看,自己正坠身悬崖。
我醒来,神情呆滞,黑衣老关切问道:“大白天,作的什么噩梦,惊出一身冷汗。连叫带推才把你搞醒。”
“我……”
这一吓,梦中之事,已忘七八。我支吾答不上来。我说:“到站了。”
阿别说:“快了。”
我回想刚才奇怪梦境。越去想就越记不得,想着想着连自己有没做过梦都不能确定。我猛的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算了,管他呢,梦中之事,岂能较真,这般安慰自己,也就不把这事放心上了。
厦门火车站,行人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广场,拐皮把珠子置于右眼,透过珠子,向四方扫视,珠子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光彩。
我见状斥骂:“拐皮,你低调点,这般招摇过市,是怕别人不知你身怀异宝不成。”
拐皮不以为意,继续扫视,不屑道:“切,瞧我这身行头,就真拿颗钻石在这显摆,别人也会误以为是颗玻璃球,不屑一顾的,何况是这不知名的破珠子,还宝物呢?”
扁爷奚落道:“所言极是。哈哈,拐皮,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拐皮回骂道:“呸,你不一个鸟样。”
我见四周行人并未有人去注意拐皮的珠子,也就任由拐皮了。
拐皮放下珠子,兴奋道:“找到了,在那。”
拐皮道:“挺远的,我们打车去吧。”
目的地,大家为之一惊。黑衣老质问拐皮:“拐皮,你确信没带错地方,怎么是片荒芜的空地。”
拐皮又拿出他的珠子置于眼上看了看,笃定道:“错不了,仙子说,待到厦门,拿珠子放倒眼睛前面,透过珠子,看到一道红色的冲天光柱,光柱所在之处。便是那第七人处。你们不信,拿自己珠子看下,你们的珠子也是可以看到的。”
“靠,你不早说,安的什么心。”阿别说完,从口袋拿出自己的珠子看了起来。
拐皮道:“我能安什么心,一片好心,不告诉你们,不就想威风一下。”
扁爷推开拐皮站脚处,也拿珠子置于眼上看,边看边说:“没美女在场你尽管威风。”随后自言道:“既然地点没错,为何不见人呢?”
我说:“可能那位朋友还没到,大家耐心等等吧。”
约莫一刻钟。
磨哥跳起来道:“不对,不对,仙子说会在第七人处等我们答复,如果说地点没错,即使那位和我们共同寻宝的朋友未到,仙子也应该在此等候我们才是。”
拐皮道:“仙子又不知我们何时到,难不成要仙子在此守候。”
磨哥道:“你秀逗了吧,仙子是凡人吗我们到未到,仙子能不知道。”
拐皮哑然。
磨哥道:“难道我们被仙子放鸽子了。”
我摆手道:“不可能,大家少猜疑,就算真被放鸽子,大家也得了颗珠子,白赚不赔。”
阿别道:“你怎知这珠子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哑然,思绪顿时紊乱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