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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經三囗三)葬桓王。

(傳)此未有言崩者,何以書葬?蓋改葬也。

(經三囗四)秋,紀季以酅入于齊。

(傳)紀季者何?紀侯之弟也。何以不名?賢也。何賢乎紀季?服罪也。其服罪奈何?魯子曰:「請後五廟以存姑姊妹。」

(經三囗五)冬,公次于郎。

(傳)其言公次于郎何?刺欲救紀而後不能也。

莊公(經四囗一)四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饗齊侯于祝丘。三月,紀伯姬卒。

(經四囗二)夏,齊侯、陳侯、鄭伯遇于垂。

(經四囗三)紀侯大去其國。

(傳)大去者何?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之?為襄公諱也。《春秋》為賢諱。何賢乎襄公?復讎也。何讎爾?遠祖也。哀公亨乎周,紀侯譖之。以襄公之為於此焉者,事祖禰之心盡矣。盡者何?襄公將復讎乎紀,卜之曰:「師喪分焉。寡人死之,不為不吉也。」遠祖者,幾世乎?九世矣。九世猶可以復讎乎?雖百世可也。家亦可乎?曰:不可。國何以可?國君一體也;先君之恥猶今君之恥也,今君之恥猶先君之恥也。國君何以為一體?國君以國為體,諸侯世,故國君為一體也。今紀無罪,此非怒與?曰:非也。古者有明天子,則紀侯必誅,必無紀者。紀侯之不誅,至今有紀者,猶無明天子也。古者諸侯必有會聚之事、相朝聘之道,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然則齊、紀無說焉,不可以并立乎天下。故將去紀侯者,不得不去紀也。有明天子,則襄公得為若行乎?曰:不得也。不得則襄公曷為為之?上無天子,下無方伯,緣恩疾者可也。

(經四囗四)六月乙丑,齊侯葬紀伯姬。

(傳)外夫人不書葬,此何以書?隱之也。何隱爾?其國亡矣,徒葬於齊爾。此復讎也,曷為葬之?滅其可滅,葬其可葬。此其為可葬奈何?復讎者非將殺之,逐之也。以為雖遇紀侯之殯,亦將葬之也。

(經四囗五)秋,七月。

(經四囗六)冬,公及齊人狩於郜。

(傳)公曷為與微者狩?齊侯也。齊侯則其稱人何?諱與讎狩也。前此者有事矣,後此者有事矣,則曷為讀於此焉譏?於讎者將壹譏而已,故擇其重者而譏焉,莫重乎其與讎狩也。於讎者則曷為將壹譏而已?讎者無時,焉可與通;通則為大譏,不可勝譏,故將壹譏而已,其餘從同。

莊公(經五囗一)五年

春,王正月。

(經五囗二)夏,夫人姜氏如齊師。

(經五囗三)秋,倪黎來來朝。

(傳)倪者何?小邾婁也。小邾婁則曷為謂之倪?未能以其名通也。黎來者何?名也。其名何?微國也。

(經五囗四)冬,公會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

(傳)此伐衛何?納朔也。曷為不言納衛侯朔?辟王也。

莊公(經六囗一)六年

春,王三月,王人子突救衛。

(傳)王人者何?微者也。子突者何?貴也。貴則其稱人何?系諸人也。曷為系諸人?王人耳。

(經六囗二)夏,六月,衛侯朔入於衛。

(傳)衛侯朔何以名?絕。曷為絕之?犯命也。其言入何?篡辭也。

(經六囗三)秋,公至自伐衛。

(傳)曷為或言致會?或言致伐?得意致會,不得意致伐。衛侯朔入於衛,何以致伐?不敢勝天子也。

(經六囗四)螟。

(經六囗五)冬,齊人來歸衛寶。

(傳)此衛寶也,則齊人曷為來歸之?衛人歸之也。衛人歸之,則其稱齊人何?讓乎我也。其讓乎我奈何?齊侯曰:「此非寡人之力,魯侯之力也。」

莊公(經七囗一)七年

春,夫人姜氏會齊侯於防。

(經七囗二)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霣如雨。

(傳)恒星者何?列星也。列星不見,則何以知?夜之中星反也。如雨者何?如雨者非雨也。非雨則曷為謂之如雨?不修《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修之曰:「星霣如雨。」何以書?記異也。

(經七囗三)秋,大水。無麥、苗。

(傳)無苗,則曷為先言無麥,而後言無苗?一災不書,待無麥,然後書無苗。何以書?記災也。

(經七囗四)冬,夫人姜氏會齊侯於穀。

莊公(經八囗一)八年

春,王正月,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

(傳)次不言俟,此其言俟何?托不得已也。

(經八囗二)甲午,祠兵。

(傳)祠兵者何?出曰祠兵,入曰振旅,其禮一也,皆習戰也。何言乎祠兵?為久也。曷為為久?吾將以甲午之日,然後祠兵於是。

(經八囗三)夏,師及齊師圍成,成降于齊師。

(傳)成者何?盛也。盛則曷為謂之成?諱滅同姓也。曷為不言降吾師?辟之也。

(經八囗四)秋,師還。

(傳)還者何?善辭也。此滅同姓何善爾?病之也,曰:師病矣!曷為病之?非師之罪也!

(經八囗五)冬,十有一月癸未,齊無知弒其君諸兒。

莊公(經九囗一)九年

春,齊人殺無知。公及齊大夫盟于暨。

(傳)公曷為與大夫盟?齊無君也。然則何以不名?其諱與大夫盟也,使若眾然。

(經九囗二)夏,公伐齊納糾。

(傳)納者何?入辭也。其言伐之何?伐而言納者,猶不能納也。糾者何?公子糾也。何以不稱公子?君前臣名也。

(經九囗三)齊小白入于齊。

(傳)曷為以國氏?當國也。其言入何?篡辭也。

(經九囗四)秋,七月丁酉,葬齊襄公。

(經九囗五)八月庚申,及齊師戰于乾時,我師敗績。

(傳)內不言敗,此其言敗何?伐敗也。曷為伐敗?復讎也。此復讎乎大國,曷為使微者?公也。公則曷為不言公?不與公復讎也。曷為不與公復讎?復讎者在下也。

(經九囗六)九月,齊人取子糾殺之。

(傳)其言取之何?內辭也;脅我,使我殺之也。其稱子糾何?貴也。其貴奈何?宜為君者也。

(經九囗七)冬,浚洙。

(傳)洙者何?水也。浚之者何?深之也。曷為深之?畏齊也。曷為畏齊也?辭殺子糾也。

莊公(經十囗一)十年

春,王正月,公敗齊師于長勺。

(經十囗二)二月,公侵宋。

(傳)曷為或言侵?或言伐?粗者曰侵,精者曰伐。戰不言伐,圍不言戰,入不言圍,滅不言入--書其重者也。

(經十囗三)三月,宋人遷宿。

(傳)遷之者何?不通也,以地遷之也。子沈子曰:「不通者,蓋因而臣之也。」

(經十囗四)夏,六月,齊師、宋師次于郎,公敗宋師于乘丘。

(傳)其言次于郎何?伐也。伐則其言次何?齊與伐而不與戰,故言伐也。我能敗之,故言次也。

(經十囗五)秋,九月,荊敗蔡師于莘,以蔡侯獻舞歸。

(傳)荊者何?州名也。州不若國,國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蔡侯獻舞何以名?絕。曷為絕之?獲也。曷為不言其獲?不與夷狄之獲中國也。

(經十囗六)冬,十月,齊師滅譚,譚子奔莒。

(傳)何以不言出?國以滅矣,無所出也。

莊公(經十一囗一)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經十一囗二)夏,五月戊寅,公敗宋師于鄑。

(經十一囗三)秋,宋大水。

(傳)何以書?記災也。外災不書,此何以書?及我也。

(經十一囗四)冬,王姬歸于齊。

(傳)何以書?過我也。

莊公(經十二囗一)十有二年

春,王三月,紀叔姬歸于酅。

(傳)其言歸于酅何?隱之也。何隱爾?其國亡矣,徒歸于叔爾也。

(經十二囗二)夏,四月。

(經十二囗三)秋,八月甲午,宋萬弒其君接及其大夫仇牧。

(傳)及者何?累也。弒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孔父、荀息皆累也。舍孔父、荀息,無累者乎?曰:有。有則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仇牧?仇牧可謂不畏強禦矣!其不畏強禦奈何?萬嘗與莊公戰,獲乎莊公;莊公歸,散舍諸宮中,數月,然後歸之。歸反為大夫於宋。與閔公博,婦人皆在側。萬曰:「甚矣,魯侯之淑,魯侯之美也!天下諸侯宜為君者,唯魯侯爾!」閔公矜此婦人,妒其言,顧曰:「此虜也!爾虜焉故,魯侯之美惡乎至?」萬怒,搏閔公,絕其脰。仇牧聞君弒,趨而至,遇之于門,手劍而叱之。萬辟殺仇牧,碎其首,齒著乎門闔。仇牧可謂不畏強禦矣! (經十二囗四)冬,十月,宋萬出奔陳。莊公(經十三囗一)十有三年

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婁人會于北杏。

(經十三囗二)夏,六月,齊人滅遂。

(經十三囗三)秋,七月。

(經十三囗四)冬,公會齊侯,盟于柯。

(傳)何以不日?易也。其易奈何?桓之盟不日,其會不致,信之也。其不日何以始乎此?莊公將會乎桓,曹子進曰:「君之意何如?」莊公曰:「寡人之生,則不若死矣!」曹子曰:「然則君請當其君,臣請當其臣。」莊公曰:「諾。」於是會乎桓。莊公升壇,曹子手劍而從之。管子進曰:「君何求乎?」曹子曰:「城壞壓竟,君不圖與?」管子曰:「然則君將何求?」曹子曰:「愿請汶陽之田。」管子顧曰:「君許諾。」桓公曰:「諾。」曹子請盟,桓公下與之盟。已盟,曹子摽劍而去之。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讎,而桓公不怨。桓公之信著乎天下,自柯之盟始焉。

莊公(經十四囗一)十有四年

春,齊人、陳人、曹人伐宋。

(經十四囗二)夏,單伯會伐宋。

(傳)其言會伐宋何?後會也。

(經十四囗三)秋,七月,荊入蔡。

(經十四囗四)冬,單伯會齊侯、宋公、衛侯、鄭伯于鄄。

莊公(經十五囗一)十有五年

春,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會于鄄。

(經十五囗二)夏,夫人姜氏如齊。

(經十五囗三)秋,宋人、齊人、邾婁人伐兒。鄭人侵宋。

(經十五囗四)冬,十月。

莊公(經十六囗一)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

(經十六囗二)夏,宋人、齊人、衛人伐鄭。

(經十六囗三)荊伐鄭。

(經十六囗四)冬,十有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傳)同盟者何?同欲也。

(經十六囗五)邾婁子克卒。

莊公(經十七囗一)十有七年

春,齊人執鄭瞻。

(傳)鄭瞻者何?鄭之微者也。此鄭之微者,何言乎齊人執之?書甚佞也。

(經十七囗二)夏,齊人瀸于遂。

(傳)瀸者何?瀸,積也,眾殺戍者也。

(經十七囗三)秋,鄭瞻自齊逃來。

(傳)何以書?書甚佞也。曰:佞人來矣!佞人來矣!

(經十七囗四)冬,多糜。

(傳)何以書?記異也。

莊公(經十八囗一)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經十八囗二)夏,公追戎于濟西。

(傳)此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大其為中國追也。此未有伐中國者,則其言為中國追何?大其未至而豫禦之也。其言于濟西何?大之也。

(經十八囗三)秋,有蜮。

(傳)何以書?記異也。

(經十八囗四)冬,十月。

莊公(經十九囗一)十有九年

春,王正月。

(經十九囗二)夏,四月。

(經十九囗三)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

(傳)媵者何?諸侯娶一國,則貳國往媵之,以侄娣從。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壹聘九女,諸侯不再娶。媵不書,此何以書?為其有遂事書。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者,則專之可也。

(經十九囗四)夫人姜氏如莒。

(經十九囗五)冬,齊人、宋人、陳人伐我西鄙。

莊公(經二十囗一)二十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經二十囗二)夏,齊大災。

(傳)大災者何?大瘠也。大瘠者何?癘也。何以書?記災也。外災不書,此何以書?及我也。

(經二十囗三)秋,七月。

(經二十囗四)冬,齊人伐戎。

莊公(經二一囗一)二十有一年

春,王正月。

(經二一囗二)夏,五月辛酉,鄭伯突卒。

(經二一囗三)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經二一囗四)冬,十有二月,葬鄭厲公。

莊公(經二二囗一)二十有二年

春,王正月,肆大省。

(傳)肆者何?跌也。大省者何?災省也。肆大省,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忌省也。

(經二二囗二)癸醜,葬我小君文姜。

(傳)文姜者何?莊公之母也。

(經二二囗三)陳人殺其公子禦寇。

(經二二囗四)夏,五月。

(經二二囗五)秋,七月丙申,及齊高傒盟于防。

(傳)齊高傒者何?貴大夫也。曷為就吾微者而盟?公也。公則曷為不言公?諱與大夫盟也。

(經二二囗六)冬,公如齊納幣。

(傳)納幣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親納幣,非禮也。

莊公(經二三囗一)二十有三年

春,公至自齊。

(傳)桓之盟不日,其會不致,信之也;此之桓國何以致?危之也。何危爾?公一陳佗也。

(經二三囗二)蔡叔來聘。

(經二三囗三)夏,公如齊觀社。

(傳)何以書?譏。何譏爾?諸侯越竟觀社,非禮也。

(經二三囗四)公至自齊。

(經二三囗五)荊人來聘。

(傳)荊何以稱人?始能聘也。

(經二三囗六)公及齊侯遇于穀。蕭叔朝公。

(傳)其言朝公何?公在外也。

(經二三囗七)秋,丹桓宮楹。

(傳)何以書?譏。何譏爾?丹桓宮楹,非禮也。

(經二三囗八)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經二三囗九)十有二月甲寅,公會齊侯盟于扈。

(傳)桓之盟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何危爾?我貳也。魯子曰:「我貳者,非彼然,我然也。」

莊公(經二四囗一)二十有四年

春,王三月,刻桓宮桷。

(傳)何以書?譏。何譏爾?刻桓宮桷,非禮也。

(經二四囗二)葬曹莊公。

(經二四囗三)夏,公如齊逆女。

(傳)何以書?親迎禮也。

(經二四囗四)秋,公至自齊。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傳)其言入何?難也。其言日何?難也。其難奈何?夫人不僂不可使入;與公有所約,然後入。

(經二四囗五)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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