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卧房,布置得精致豪华却又不失风雅,可以看出主人必然是个身居高位,性情雅致的人,房间并不算大,暗道的出口在房间的角落,出来便可看到房内的陈设。月光朦胧看的并不清楚,但隐约可见有人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熟睡。凌径自走到床前,尹紧随其后,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目清秀,眉目分明,肤色略微偏黑的男子,看起来约摸二十出头,身着亵衣却仍然透着一股凌厉的威风感。凌看也没看床上的男子,弯腰便向着床下摸去,没摸两下手中便多了一把黄澄澄的钥匙,正准备起身走人时,床上熟睡的男子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凌的手腕,凌显然有些始料未及,但还是迅速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扇子,合扇向那人的手腕攻去,谁知那人也十分迅捷,在扇子还未打到手臂的时候便迅速收回了,轻松躲开了这一击。
床上的男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慢悠悠的睁开了眼道:“我当时哪来的小毛贼呢,原来是我们凌大公子,今儿是什么风把我们凌公子吹到我这小小的狼舍里来了?”
凌收起折扇道:“少跟我这装傻,我是为何而来你林轩会不知道?可别跟我说你把蛊兽炖了蛇汤了,我可不信。”
“哎呀,凌大公子就是凌大公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瞒你说,这蛊兽我还有用,你要不行个方便,再借我两天如何?”林琅直起身子,靠在床栏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借你两天?哼,你也好意思说,蛊兽在你这里也有三月有余了吧,谜途制成多少了?”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说起这事,这谜途实在是有些难制,罄言妹妹从刚抓来蛊兽取出体液时便开始研制,上个月才刚做好一副,到这个月一共才完成五副,诱狞蛇难捕,有时半月都捉不到一只,若是你在,那我想事情会简单得多。”
“五副?我想差不多了,这诱狞蛇我可不会帮你捉,谜途这东西,有没有都问题不大,就这样吧,西雅子已经找上门来了,我想这蛊兽也是时候还给她了。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十二年前精灵族王室那桩惊天旧案吗?”
“当然记得,当时精灵族国主被杀,驸马尹爵以及公主尹音珊也没能幸免于难,听说是当时只有十岁的公主养子尹逸城杀的,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我想不知道也难呀,不过说起这事,我还真觉得有可疑之处,首先一个十岁的娃娃就能杀死当时号称精灵族第一高手的尹爵,其次杀人动机呢?也只有赫兰家的人为了顺利拿到王位,才草草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了一个娃娃身上吧。”
“那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魔族妖域宫的事?”
“你说赫兰姑姑被杀的事?”
“不错,那现在你觉得精灵族王宫有人被杀,我魔族王宫也有人被害,况且二者间隔时间并不算长,你现在还觉得,这两件事是巧合吗?”
“你是说这两件旧案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或许,是因为同一件东西呢。”
“你是说六族秘录!”
“我身为魔族国主,在位五年有余,我却从没有见过这本神秘的秘录,你觉得是我没有找仔细,还是它已经不在妖域宫了呢?”
“那如此说来,十二年前精灵族王室被害,就是有人为了找出这本秘录,但可能因为被发现等不明原因,于是杀了尹爵等人?”
“看来你也不是很笨嘛,来,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精灵族旧案的名义凶手——尹逸城。”
“啊,久仰久仰。”林琅抱拳示意。“话说,凌你这半夜过来,还真让我吃惊呐,要不是你从密道里过来,我还真就把你当作小贼给抓了去。”
“废话不多说了,天也快亮了,还是抓紧时间把蛊兽带回去是正事,这西雅子若能就此为我所用,也不失一件幸事。”
“传说西雅子是巫族第一美女,我还真想看看,话说我在族内现在也没什么大事要做,不如这次就跟凌一起去查查十几年前的旧案如何?”
“我看查案是小,看美女才是正事吧,多个帮手自然是好,只是你今时不同以往,你如今是狼族首领,你确定能放下狼族众多事务?”
“不瞒你说,如今族内事务大多由舍妹罄言处理,我每日真挺闲的,在这鬼地方窝了这么久,也想出去转转,长长见识。”
“如此说来,那事不宜迟,天也要亮了,这便去将蛊兽带来,出发如何?”
“话说,凌你偷我的钥匙,是不是就根本没准备告诉我,就想偷偷将蛊兽带走?”
“没有的事,你这不是知道了吗?我就知道你会发现的。别问呢么多,快点穿好衣裳,去将蛊兽带来罢。”
林琅打开一座密室的门,只见室内盘桓着一条巨大的白蛇,白蛇被锁链栓在墙面上,七寸之地被及根细小的银针扎着,动弹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伤口倒没有只是蛇嘴之处被一根特制的短棍支着,蛊兽被迫张着大嘴,看来蛇液的液囊就在口中,平时就是从这里取出蛇液制药的。
蛊兽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十分虚弱,凌伸手拔除了银针,低声在蛊兽耳边说了些什么,蛊兽听懂了似的近十尺的身子,倏忽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看来还不到一寸,凌抽出扇子,按出机关,一把精巧的折扇便迅速组装成琉翼剑,凌用剑划开手腕,拿一个小酒杯接了些血。尹本想去阻止,却被林琅拦住示意不要去打扰,只见凌将酒杯拿至缩小的蛊兽面前,小小的蛊兽便抬起头将自己的脑袋伸到杯子里,再抬头时,杯中的血已经被全部喝尽了,而后蛊兽便跳上了凌的肩,轻轻钻进了凌的外衫。
“诶?我竟然不知道蛊兽还能够变小,这样倒是方便了不少。这蛊兽还真不愧是灵兽啊。”林琅一脸赞叹的说。
“废话少说,你何时能走?要跟罄言交代吗?”
“不用不用,只需留书即可,稍等片刻,天亮就能走。”
三人清早还未到客栈,凌便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祭出妖灵船放出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巫央溟刚出妖灵船,还未看清面前的景象,就被尹以迅雷之势打晕在地。
而后凌迅速将妖灵船收进储纳戒,林琅用脚踢了踢晕过去的巫央溟,然而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我说尹,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不是把这老头打死了吧?”
尹并未回答林琅调侃的问题,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在不经意间看到凌手腕上的剑伤,竟然无声无息的愈合了!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看清,但就在凌将妖灵船收进储纳戒抬手的瞬间,他清晰的看到露出的凌的手腕上,并没有任何有过伤口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有任何人有这么强的自我愈合能力,即使是愈合伤口最快的种族兽族也没有这么强大的自愈能力,偷偷上了什么创伤灵药吗?然而这一路上凌并未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她也从未给自己上过什么药膏。这是怎么回事?尹心中有所疑问,但此时不是发问的时候,而且尹一贯喜欢自己去找寻问题的答案,而不是发问,所以他即使疑问重重也并没有表现出探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