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缘起实习
天空的脸色越来越多变,意味着七月雨季的到来,也意味着程东旭医科生活大二即将结束。下午,天空变得阴沉,程东旭的心情也变得沉重。由于大一还是新生的时候偷懒逃掉了军训,这个暑假他得被强制性安排去做社会服务。
临近期末,此刻已经是在疯狂备考的时刻。程东旭突然接到短信通知自己到学生会去参加会议,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从自习室走出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把疲惫从身体里驱赶出去,然而疲倦感如同尼龙粘一样黏在身上难以驱赶,然后他翻了翻裤兜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了他最心爱的都彭打火机,那是他女朋友周希在他们去年一周年纪念日时送给他的。烟草燃烧,升起一缕烟雾,又被他惆怅的叹息所呼出的气吹散。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什么任务,如果分到了很难完成的任务,他说不定会因此留级。
烟蒂烧完烫到了他的手指,才发现马上要走到会议室,他刚要推门进去时,突然有人拉开了们,一脸无奈地表情,这个人是他的好友马安强,安强看见程东旭在门口,苦笑着对他说:“东子,我这次可算是惨了。”“咋了?你别是分配到了啥坑人的任务吧!”程东旭此刻内心愈发忐忑。“我被分派到远郊,得做一个月的农村医疗服务。”对于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分配到了农村实习,无疑等于让他们到地狱受折磨。“你小子这次可真惨了,听说今年大部分人都是留在附近社区呢。你点子可真背!”程东旭调笑到,顺手锤了一下马安强的胸口。“我得进去了,要不待会儿轻松的活儿都被其他人抢走了。”程东旭准备推开门进去。“听说今年还有去甘孜州康定藏区实习的,当心你小子被分到那里去!”马安强戏谑道。“可别乌鸦嘴了你!”程东旭回到,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程东旭同学,你来了?快过来!”东旭刚刚走进会议室就听见今年的负责老师在叫他。“刘老,我来了。”程东旭立马加快了步伐向老师走去。刘老,刘赋,是一个和善的中年男人,在学生之间口碑十分好,学生都把他当做一个邻家大叔看待。“刘老,我这次是到哪里去实习?”程东旭一脸期待的问道,他十分希望留在医科大附近的社区,不光是因为工作轻松,还是因为他相处了四年的女朋友,周希假期会留在医科大参加一个假期培训学习。“来,坐着说。”刘老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这次我们给你分配的任务有一定挑战性,你能接受吗?“程东旭此刻心跳立即开始加速,脸色保持着微笑回答刘老:”刘老,我这次是到远郊做医疗服?“”不,这次呢,学校刚好有两个名额到甘孜州去援藏。“”啥?“程东旭此刻内心已经跌到了谷底。”刘老,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这次是对你个人素质的一次挑战,也是对你学业水平的考验,你知道,在高原环境工作对你自身也是一种挑战,你也可以学习到如何在恶劣环境下处理一些疾病。“刘老的微笑不变,但是眼神中似乎流露了些许说不清楚的情绪。”好的,刘老,那把要填的资料给我一下吧。“程东旭的情绪此刻已经有些失控,但是面对刘老,他还是保持着微笑,只是语气中带着极大的不满。从刘老拿拿过资料后,程东旭就离开了,连再见也忘记对刘老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老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唉。“
拿着资料回到了寝室,程东旭躺着床上难以平复自己的不满,”真是可恶!这些工作凭什么让我们学生来做,你们学校有爱心,你们自己去啊!“他一直胡思乱想着,直到电话响起才打断了他无休止的抱怨。他接起电话,是周希。”宝贝,什么事?“尽管有再大的情绪,程东旭也不好意思在自己相处了四年的女朋友面前发脾气。”我刚刚上完课,你分配到什么实习工作了?出来陪我吃饭“”好的,宝贝。在寝室楼下等你。“挂了电话后,程东旭跳下床,到阳台洗手池洗脸,把脸埋在冷水中,着实让他冷静了很多。出寝室门点上一支烟,往楼下走去,他还记得周希和他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高中,周希是他隔壁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女生,程东旭则是小有名气的帅哥,周希成绩比程东旭好,在一次意外的机会下,老师在办公室让周希给程东旭讲题,两人由此认识,不久碰撞出了火花。周希经常说程东旭抽烟的样子很帅。
走到寝室楼下,周希还没有过来,程东旭便坐在楼下长椅上一边吸烟一边想实习的事情。”这个还真是要我命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程东旭的眼睛,但是他一点都不惊讶。在一起四年,这是周希最喜欢和他开的玩笑。他握住捂着他眼睛的手,说:”宝贝,去哪里吃饭?“”你说万一捂住你眼睛的不是我。那不是被其他女生给占便宜了?“周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和他开起了玩笑。”宝贝,别闹了。““噢,好吧好吧。就去你最喜欢的那家料理吃寿司吧。”周希哪里还不能听出程东旭的情绪不对劲。相处四年,两个人的热情虽然不如刚刚恋爱时,但是比刚相处时默契的多了。她能清晰的感觉出程东旭的情绪变化,不只是因为女人的直觉,也是因为长期的相处磨合。
两人就牵着手慢慢向校外走去,”东子,是实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周希试探道。“现在不想说这些,待会吃饭的时候和你讲,好吗?”周希没有再说话,而是停下脚步面对着程东旭,然后微微踮起脚尖,在程东旭的额头上轻轻问了一下,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凝固了,每当程东旭低落的时候,周希总是如此,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同时也是个把人情世故看的很通透的聪明人。程东旭愣了愣神,然后回敬了周希一个吻,这个吻是对周希善解人意的回报,也是代表了他对周希爱情的礼物,他乐意给予,周希也乐于接受。两人又牵着手走在校园的路上,七月份的傍晚总是来得很晚,纵然此刻已是晚餐时间,阳光依旧毫无限制的倾泻在大地上,也流淌着两人的身上,留下一对两情相悦的倩影。
爱情也如同此刻的阳光,明媚,热烈,而当再晚些时候就会变得深沉一些,是时间的沉淀,也是激情烈火逐渐消退后变得稳重,相爱的两个人在长时间的相处后,不光产生缠绵的情谊,也产生无法取代的依赖。就如同周希和程东旭,周希的吻此刻已俨然成为程东旭平复烦躁的良药,周希的怀抱也俨然成为程东旭逃避现实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