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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道法

朝阳峰,后山,竹林间一个青影在腾挪纵跃,正是高远。回头看着雪地上淡淡的脚印,高远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幻影术,有几年没练了。原以为等筑基之后,有了御气术就再也用不到了,为了这次大比只得再练起来。经过这一大早一个时辰的练习,结果还算满意。

感觉法力快要枯竭的时候,高远找了块干净的石块,坐了下来。空气中的灵气随着呼吸一点点进入身体,在体内顺着经脉流动,刚才的疲倦随着灵气的流动一点点散去。那种舒爽,让高远深深的沉醉其中。

待体内的灵力恢复之时,已是将近日出时分。高远起身使出幻影术,朝着山顶掠去。只见一丝青影在山林间掠过,如一缕青烟。

看日出是高远这两年养成的习惯。看着脚底流动的云层,洒着点点霞光,似仙雾在群山之间缭绕,一切如梦似幻。沐浴在阳光之中,此情此景,高远不禁胸中激荡,仰天长啸。

这神州一角,河山已是如此美好,天下之大,怎能不出去看看。

“这大清早的就听见你鬼哭狼嚎,今天这是怎么了?”声音从高远身后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高远不禁笑了笑,“弟子只是有感而发,无意扰人清梦。”

青木来到高远身侧,看着群山之间川流不息的云雾,叹道:“如此美景,很久没有看到了。到是沾了你的光。”说罢自己也忍不住哈哈一笑。

高远听了,也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静静的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微风,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

青木嘿嘿一笑,道:“你倒是挺悠闲,可怜我是忙碌命。为你的事四处奔波。”

高远道:“自小都是靠你照顾,给我惯出来懒毛病,自然要你多操劳了。”

青木听了一愣,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反倒埋怨起我来。罢了,反正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高远听了不由心里一紧。师徒二人,情同父子。难道,这是师父在向自己开始告别了么?

“到底是什么事?还需要你老人家亲自跑一趟?”

青木道:“这次大比,我们朝阳峰算你总共有八名弟子参加,我让老大这几天好好教教你们,免得到时候折了我这张老脸。”

高远大感诧异,道:“元礼师兄不是在闭关么?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有时间?”

青木白了一眼道:“你到是好意思问?你师兄前两天就出关了,现在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真的!太好了,那我要去给大师兄道喜了。”说罢,高远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只听见青木在后面喊道:“老大现在应该在演武场,你去那里找他,我都给他交待过了。”

“知道了。”高远一溜烟的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跑去。

演武场其实就是山腰的一块空地。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到处都是比试过后的残迹。只有在靠山体的地方,搭了几个凉棚,方便休息。

等高远到了演武场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凉棚底下。大师兄元礼正被众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元礼面带微笑一一回答。

高远自从青木带上山,由于朝阳峰没有女弟子,照顾高远的重任就被青木丢给了元礼,饮食起居一直由元礼照顾。只有传道授业,一直是青木亲力亲为。朝阳峰也就元礼和高远是青木亲自传授,连二师兄元仪都是由元礼代师传艺。如果说,青木充当了高远父亲的角色的话,那元礼在一定程度上扮演了高远母亲的角色。

这时候,元礼也看见了高远。不等元礼开口,高远就抱怨道:“大师兄,你出关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害的师父埋怨我。”

元礼呵呵一笑道:“本来想要来找你,是师父让我不要来打扰你。听师父说你最近出了点问题,我们找时间好好聊聊。”

高远这才知道这又是师父拿自己开涮。

元礼接着道:“既然小师弟来了,那我们就不必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在场的众人,除了元礼和高远,其余都是朝阳峰的三代弟子。都是元礼和元仪的徒弟。高远在元礼身侧坐了下来,其他人都执弟子礼,分两侧站定。

元礼等众人站定,方才开口道:“开始之前,我有句话,希望你们能牢记在心。我们修道之人,首重修道,修道也是修心。其次修术,法术之道是为末道。有关于此争论由来已久,这里我也不再多说,只希望你们能铭记在心。如若有天在场之人能有幸,得窥天道,自然会知其中缘由。既然师父交待下来,让我来教大家斗法的经验,现在我就说说与斗法有关的。”

“斗法首先最重要的是实力,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明白。如果实力相差太过悬殊,那就不是经验和技巧可以弥补的,这种情况下首选当然是溜之大吉。我这里主要说说实力接近的,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势。如果你的实力强于对方,那就该有泰山压顶之势,使对方未战先怯。如果你的实力弱于对方,那你就该有破釜沉舟之势,让对方畏首畏尾,不敢使出全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不只是适用于兵道。最后,就要看双方对术法操控的一些技巧和经验。当然,运气也很重要。”

众人听的似懂非懂,高远也是不明就里。只得先记了下来,回去慢慢想。

元礼接着说道:“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的会的,你们先慢慢练习,如果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找我。高远留下,你们就去捉对先练着。”

“师兄,你这样教法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小心我去师父那里告你的状。”高远见众人都走远了,这才笑着说道。

元礼听了也不生气,说道:“你真的认为师父是让我来教他们的?就连我当然参加大比的时候,师父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他老人家会为了徒孙操这份心么?”

高远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师父都是为了自己,这些三代弟子只是自己的陪练,心生愧疚,低声道:“是我让你们费心了。”

元礼低叹一声道:“你的事情,师父都与我说了。这次掌教真人肯拿出筑基丹作为大比的奖励,对你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场内已经是斗得如火如荼,各种术法纷纷使将出来,场内五光十色,灵力紊乱。元礼看的大是气闷,这那里是斗法,这简直就是表演。

元礼道:“你看他们斗得不易乐乎,每一招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法力很快就枯竭了,根本撑不了多久。现在是互相切磋,如果是真正的生死相争,那最后一定落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高远闻言,笑着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源头可是在师兄你这里啊。”

元礼瞥了高远一眼,说道:“你这是在说师父的不是吗?”

高远连忙摇头,道:“我可不敢,大师兄这帽子可扣的有点大了。”

元礼苦笑道:“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这道与法,分寸之间该如何把握。看着我们朝阳峰一脉渐渐没落,难道真的错了吗?”

“师父这么做,肯定自有深意,我们做弟子的照做就好。师兄也不必担心,眼下天下太平,妖魔销声匿迹,横竖不过是窝里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元礼叹息道:“你自小在山上长大,不懂人世险恶。如果只是在这碧落宗内,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是出了这碧落宗就难说了。罢了,跟你扯得有点远了,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进展。”

说话的时候场内众人,已经都停了下来。有的已经分出胜负,有的却是法力枯竭,无力再斗,只得握手言和。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恢复法力。

元礼来到场内站定,对着高远道:“来吧,你全力进攻,不必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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