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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事

温暖的阳光洒在高远身上,眼角轻轻颤动,睁开双眼,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起身走出屋外,伸一伸腰,只觉得全身酸痛,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饱满。青木真人依然坐在石墩上,打量着棋盘若有所思。

高远坐到对面,低声道:“师父。”

青木真人也不抬头,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高远略显得意道:“感觉非常好,只是身体有些酸痛,休息两天便好。”接着道:“师父,你说为何前天我修炼木字诀非常容易,昨天修炼这土字诀,反而这般痛楚。”

青木真人沉吟道:“这木属性功法你修炼了有十年,土属性功法却是初学,自然是木易土难了。这《五行混沌诀》是无上道法,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你日后修炼有成,就会体会到其中的好处。只是这修炼讲究循序渐进,这两天你就温习下木土两诀就好。”

高远苦笑道:“弟子知道了,那种痛苦我可没勇气马上再去试试。”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你觉得该问就问,如果你觉得不该问就不要问。”

高远愕然,直愣愣的望着青木真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瞥了眼发愣的高远,青木真人笑道:“算了,今天为师高兴,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高远小心翼翼的道:“师父你为何会那么反感掌教真人?”

青木真人闻言一顿,抬起头看着高远,也不开口,看的高远心底发***刻之后,青木真人长叹一声道:“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说给你听也无妨。”

放下手中的棋子,青木真人直了直身子,缓缓道:“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碧落宗年青一代弟子之中有四名资质出众的弟子,天柱峰的青元和青羽,玉女峰青芷,还有为师。那时青元是天柱峰的大弟子,修为最高,对师兄弟也最是照顾,所以我们三人都唯他马首是瞻。而青芷年纪最小,又是女儿身,大家都对她宠爱有加。我和青羽都偷偷的喜欢着这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师妹。青芷却偏偏喜欢放荡不羁的大师兄青元,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即便我们修道之人也不列外。造化弄人,青元师兄对这个小师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是那个人的出现,这一切平静都被打破了。”

高远疑惑道:“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青元真人的名号?”

青木真人目光深邃,陷入深深的回忆。“那一年,我们一起下山历练。那时的我们年少轻狂,自小受宗门长辈宠爱,更是目空一切,一心想着斩妖除魔,扬名立万。下山一年多时间也确实做了不少除暴安良,大快人心的事,直到遇见了他一切都改变了。”

“我们一路西行,来到了雍州境内,一路上听说雍州与梁州交界处,有个牛头岭,盘踞着一群悍匪。由于地处雍梁交界处,两州地方也都曾出兵围剿,反被杀得大败。自此以后那群悍匪聚啸山林,肆无忌惮。凡是过路的商队行人,都要向他们献贡,要是惹怒了他们轻则财货不保,重则屠戮殆尽。”

重提往事青木真人放佛精神了许多,继续道:“我们便乔装在商队中间,路过牛头岭的时候,那群山匪果然出现了,都是些世俗武夫,一番砍瓜切菜便被我们杀的大败。我们押着几个山贼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山寨,略施手段全部投降,简单的审问过后,凡是手上沾了血的尽数诛杀,其余的废了武功赶下山去。”

青木真人自嘲道:“当时自觉干了番大事,也学那江湖武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想来虽然挺傻,倒也痛快。酒意正浓,突然传来一声冷‘哼’,道:‘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修道之人欺负世俗武夫很威风吗?’我们当时酒醒了大半,都是修道之人,被人近身都不知情,顿时吓出一声冷汗,要是存心偷袭,后果不堪设想。急忙起身,发现山寨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白衣,正冷冷看着我们。当时青羽率先喝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你和这些山贼是一伙的?’那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道:‘亏你们还是修道之人,如果我和这些山贼是一伙的,你们现在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这时青元师兄开口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就凭你恐怕还不够资格,阁下最好能说清楚,否则就留下来罢。’当时我们心里都挺紧张,只是仗着人多才强作镇定。”

高远问道:“那白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青木真人沉默了片刻,放佛事情太过久远,需要先想一想,继续道:“开始我们都没来得及细看,待定下心来一看,发现那白衣男子竟然是筑基中期。当时我们四人只有青元师兄刚踏入筑基中期,其余都是筑基初期,假如那白衣男子有心偷袭的话,我们恐怕就要栽在这小小的牛头岭了。那白衣男子甚是孤傲,冷笑一声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只是见你们恃强凌弱,自以为是斩妖除魔,行侠仗义感到可笑。修真界诸多不平事你们不敢去管,只是在这世俗间逞英雄,可笑之极。’青元师兄性情最是刚烈,那能受的了这种侮辱,喝道:‘只要是这天地间不平事让我们遇见了都会管,世俗间如此,修真界也是如此。’那白衣人闻言哈哈大笑,却不言语。”

听到这里高远低声道:“这白衣人是在用激将计。”

青木真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啊,这么简单的计策你也听出来了,可惜我们当时只想着斩妖除魔,扬名立万,正希望能遇见这种机会,何况是有人送上门来怎会拒绝?那白衣男子继续道:‘眼下就有群欺男霸女的恶人,只是他们人多势众,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管?’那白衣男子话音刚落,青元师兄便道:‘有何不敢,那群恶人在哪里,我们现在便去会会他们。’青芷师妹虽然年纪最小,却最是心细,低声道:‘师兄,此人来路不明,小心有诈。’青羽也随即附和道;‘师妹言之有理,师兄还请慎重。’那白衣男子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接着道:‘二位言之有理,那群恶人大概明天中午就会经过这牛头岭,大概十来人,全是筑基修士,你们现在趁早走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照了面,你们三位倒还好说,只是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恐怕就走不了了。’那白衣男子说完,我就知道要糟,青元师兄一生最恨的便是欺负女子之人,此时说什么青元师兄都不会放任不管了。”

高远轻声道:“青云师叔真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青木真人苦笑道:“这正是我们敬佩青元师兄的原因。果不其然,那白衣男子话音刚落,青元师兄便道:‘你也无需激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三头六臂。青羽你先带着青芷师妹先走,我和青木师弟留下来,待此地事了,我们便来找你们。’当时我虽然担心不是那群恶人的对手,可是青元师兄要留下来,我也决定留下来陪他,生死抛之脑后。青芷虽然外表柔弱,性情却也刚烈,更加上对青元师兄情根深种,这种时候又怎会丢下青元师兄先走?青芷大声道:‘你们不走,我也不走,我们玉女峰虽然都是弱女子,却也知道惩恶扬善的道理,贪生怕死,修这道又有何用?’青元师兄知道青芷的性子,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无法更改,青元师兄也不再劝,只是偷偷给我传音,到时候一定要照顾好师妹的周全。青羽见状,欲言又止,见我们都决定留下来,也没有多说。”

高远心底暗赞:“青芷师叔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青木真人接着道:“那白衣男子见状,一改狂态,低身行礼道:‘诸位都是真豪杰,是我错怪诸位了,柳乘风在这里给诸位赔礼了。那群恶人掳走了舍妹,在下势单力孤,今天幸遇诸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明天是最后的机会了,等进入了雍州地界,他们便会有人接应,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其实明天不管诸位答不答应,在下都会拼死一搏。在下见诸位都是真豪杰,不忍有所欺瞒,况且明天敌强我弱,十分凶险,此时诸位想走,在下也绝不敢有丝毫怪罪之心。’此时我们总算明白了白衣人的真正目的,虽然这柳乘风之前耍了些小手段,但是最后能坦率直言,也是光明磊落的奇男子。青元师兄当即道:‘柳兄不必多言,我们既然决定留下来,就绝不反悔。既然只是救人,那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我们先商量个对策,确保明天万无一失。’

经过我们一番商议,决定由柳乘风和青元师兄前后夹击,我和青羽掩护青芷师妹救人,等救到人之后,我们先退,由柳乘风和青元师兄断后。由于明天有场恶战,当夜我们便早早休息,期间青元师兄找到我和青羽,再三叮嘱要照顾好青芷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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