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小雪出现了,远远地站在众人后面,只是眼神一直盯着陈明。
西罗抽了两支烟,忽然道:“他们输了,没必要再看下去了。”然后他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小雪。
西罗苦笑了一声,暗道:“陈明啊陈明,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该让一个美女为你露出这种悲伤的眼神啊!”
陈明自然没有听见,他还在打比赛。
但跟西罗预测的没多大出入,他们集火想杀男枪,这队又全部保护男枪。
结果不用说都知道。
“哈哈!爽不爽?满不满足啊?哈哈!”
对面5人脸色铁青得厉害,要是放在吴承恩那个年代,陈明肯定以为对面5个都是从石头里蹦跶出来的。
脸色实在黑得可怕!
“输了没有?慢走不送。”陈明道。
“草你妈!”对面5人中一个黑小伙忽然间踏着板凳就冲了上来!
陈明眼中的笑意越加多了,他向后退了两步,那人一个飞踢正准备踢向陈明,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这声给人的震撼实在不小!
就见那人正腾在空中忽然一下被打到旁边地板上去,杨天提着板凳淡淡地站在那里。
陈明含着笑意说:“我就说你是个闷骚男,终于现出原型了吧!”
随即陈明走过去,抓着他肩膀,笑道:“走,咱两先找个地方喝酒。”
就在陈明挽着杨天正要出去的时候,陈明见到她,一下怔住了。她自始至终都在那看着陈明,眼神中带着崇拜又带着悲伤。
陈明还未说话,只须看见她,心就又马上给融化了。
杨天何等人,一下就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同关系,只是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道:“我在外面等你。”
陈明点了点头。
小雪依然那副悲伤的表情,令人心碎。
陈明刚想走过去,大鹏就飞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到小雪身边,道:“我把他们打赢了,你没事了!”
小雪看了陈明一眼,随后转过头看着大鹏,笑道:“我就知道你能赢的。”
大鹏立马豪情万丈,大声道:“那是!谁不知道我……”
陈明苦笑着摇摇头,还是走了出去。
见或不见,有何区别?
诉与不诉,终究惘然。
杨天在网吧外面站着抽烟,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颓废。
但现在却似乎有所不同了,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活气,白里透红。他是个很帅,很阳光的男孩。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
两人默默地向前走,谁也没说话,等到进了酒吧,陈明喝了一杯酒,点上了一支烟,显得有些颓然。淡淡道:“我说我就是他,你或许会认为我是个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天忽然挥手打断,道:“他现在活着还是死了?”
陈明道:“应该算活着吧,但也跟死了没多大区别。”
杨天忽然笑了,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忽然绽放光彩,炫得令人眩晕。
然后他又喝了一杯酒,沉吟着,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只好又喝了一杯酒。
两杯酒下肚,他的脸上泛起那种病态的嫣红,对着陈明笑了笑。
“本来,我想用一切来换他现在的消息,他毁了我的一生。但现在……我居然有点害怕。”说到这,他苦笑着盯着陈明,只是眼中带着点不知所措,焦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天,你真的把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带到我面前……我想过很多次,我想我会冲上去打他一顿,或者怎么样也好,要他给我个交代。可现在……”他忽然趴在桌子上,双手紧紧抱着头。
“我……谁毁了我?他毁了我?见鬼!”他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而陈明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六耳猕猴占据他身体的感觉。
“那谁毁了你?”六耳猕猴道。
杨天霍然抬起头,盯着陈明,眼中有点发红。
“关他屁事!从他离我们远去的那天,他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可笑我还把自己的一切都归咎于他!”
“那关谁的事?”六耳猕猴点上了一支烟。
“我!我!你不知道吗?这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杨天有点接近疯狂了,可陈明却感觉到与其是疯狂,不如说是解脱。
可六耳猕猴的神情却显得难以捉摸,只是淡淡问:“那你不准备找他了吗?”
杨天道:“找他干嘛?他为他自己负责!我为我自己负责!他为他自己的责任把我们丢弃,他是对的,而我,现在也要为我自己负责一次了!”
六耳猕猴手抖了一下。却没再说话。只是淡淡抽着烟。
其实,大多数人都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枷锁。杨天何尝不是?
但,每个人要对自己负责!杨天说的没错,自己只有先对自己负责,才能对其他人负责!他既然为了他把杨天他们丢弃,那就证明他有些东西比杨天他们,比比赛更加重要。至少他无愧于他为了的那个人,那件事或那件物品。
而杨天呢?他做了什么?
家庭支离破碎,自己破破烂烂。
但在此刻,他挣脱枷锁,挣脱牢笼!
有些人很小的时候或许就挣脱,而有些人到了而立之年,甚之,垂暮之年却依然浑浑噩噩。
可见,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变。或许他还没变他就死了。
六耳猕猴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他为杨天高兴,可悲哀呢?
自然是为了自己。
为何?
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没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有谁认为自己对别人非常重要,那人吃的亏,吃的尴尬肯定比大多数人都多,多得多。
杨天醉了,但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脸庞却没痛苦之色,相反,却非常安详。
六耳猕猴付了钱,走出酒吧,吸了口烟。
炙热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显得有点惆怅,不多一会,他眼神又恢复正常。
“他的枷锁没了?我的呢?”
陈明忽然道:“我!”
六耳猕猴忽然笑了,道:“想不到你也能跟我说话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惆怅,良久,烟熄,他忽然道:“我估计好久不会出来了,那个约定,你想作废就作废吧!”
陈明正感奇怪,忽然间他又恢复到自己身体里。
“他怎么了?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陈明小声嘀咕。
那约定,陈明自然知道。他摸着下巴笑了笑。
战队——AHL。
“这次是我自己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