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再懦弱的种族也总有他爆发的时候,图里费和库利虚弱的趴在马上,在一天的奔跑中,图里费因为在最后彻底激发了守门剑的力量而陷入了虚脱的状态,库利也因为最后的爆发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被一个战士照看着。
他们回到了来时的那个小山坡,在队伍曾经扎营的地方,再次升起了篝火,迎着初升的朝阳,整个营地都弥漫在一股悲伤的氛围中。
库利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图里费对此十分担心,他想起来库利在看见那和沙棘蝎毒囊时候的表情,这让他总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又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战士,他们都十分的疲惫,急需要休息,但心中升起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却一直催促着他,应该现在就赶回族里去,他拄着自己的重剑,像一个硕大的拐杖,在营地外围焦急的踱着步子,不停地向着家族驻地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个黑点在慢慢的接近他们,图里费眯着眼睛使劲的望了过去,他大吃了一惊,
“来人!来人!快过去接应他!”
几个战士骑着战马迅速的奔向了那个黑点,那是萨洛奇家族的战马,上面的人用绳子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而他却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在到达营地的后,图里费更加的震惊了,那人是菲力,他浑身都是血,身上有多处刀伤,图里费坐在他旁边,焦急的呼唤着他,
“菲力!菲力!醒醒!”
菲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水……”
在喝了两口水之后,菲力的眼神才重新有了焦距,他一眼看到了旁边的图里费,一个激灵就坐了了起来,死死的抓住了图里费,
“夫人她……”
这个动作耗费了他仅剩的力气,他瞬间又昏迷了过去,但他的手还是死死抓住了图里费,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不肯放手。
图里费的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急忙大吼道,
“启程!回族!”
又是小半日的奔波,当图里费回到家族驻地的时候,家族中一片的混乱,人们奔走着,哭泣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迷茫,当他们看到图里费回来的时候,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样,涌了过来。
“族长大人……”
“夫人不见了……”
“克莱尔长老也不见了……”
族里的人焦急的冲着图里费大吼着,像是倾吐着委屈的孩子们,他们把图里费团团围在了中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害怕他消失了一样,他们哭泣着,跪在图里费面前。
“别着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图里费双眼之中透着血丝,他强压着自己的焦急,耐心的询问着,一个守卫走了出来,这是穆玛营帐前的守卫,
“昨天夜里,弗利萨突然回来了,他谁也没有通报,直接走进了夫人的营帐,而后,克莱尔长老也来了,进了夫人的营帐,我听见里面,夫人和克莱尔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不大一会,他们就打了起来,我被从里面传来的力量震昏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夫人的帐篷已经炸的四分五裂了,而夫人,克莱尔,弗利萨还有明玛都不见了,我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他们,但他们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点踪迹。”
听完之后,图里费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的眩晕,妈妈不会已经遇害了吧,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萦绕着,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
“带我去夫人的帐篷!”
帐篷已经散架了,像是被狂风搅碎的一样,变成了一片片巴掌大的残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阳光照射了下来,一道道白色的反光射进了图里费眼里,让图里费眯了眯眼,他缓缓的走向了那些反光源,那是一道道的白色的丝线,像头发一样细,图里费捡了起来,这丝线在手中冰冰凉凉的,但他可以感受到它的韧性,他轻轻的撕扯了一下,那根丝线轻易的在他手指间留下了一道血槽来。
“光蛛丝!”
图里费回过头,看见库利已经醒了,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库利叔叔,你认识这东西?”
库利走了上来,从图里费手里接过那根丝线,在手中使劲的揉搓了两下,
“不错,是光蛛丝,我们刚到图利斯地区时,有一种极其凶猛的魔兽,叫做丝光蛛,它喷涂的蛛丝极其坚韧,就连当时的族长,你的爷爷也无法将其斩断,要知道他当时的修为已经快要接近亚神境了,后来这种蜘蛛被屠戮殆尽,但是得到的蛛丝却少之又少,我想这肯定是夫人留下来的。”
心里又像被利刃猛戳了一下,图里费只觉得脑海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了,他环视了一圈,却找不出一个可以帮他分担这种压力的人,只好指了指那个守卫,
“安排人,继续寻找,不要松懈,我……”
话还没说完,图里费只觉得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睡梦中,他不断的行走着,像是很久以前在圣利马城的大街上那样,他叉起了胳膊,装着自己很强壮,迈着大步走着,前面是一片灰茫茫的,翻转变化着的浓雾,他看到了克莱尔那狞笑着的阴鸷面容,他看到穆玛和明玛那有些虚弱的面容,这些东西浮在浓雾的表面上,而那厚厚的浓雾下面好像隐藏这一层更深的东西。
他费力的走进了浓雾之中,菲力那张稚嫩的脸浮现了出来,而在他后面的是弗利萨,弗利萨满脸充满了愤怒,他张着大嘴,不停的说着什么,图里费想听清他说的什么,但却始终听不到,然后克莱尔的脸又出现了,紧接着又是穆玛和明玛。
他再次往前迈出了一步,穿过了第二层浓雾,但脚下却突然一空,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失足的一霎那,图里费猛然醒了过来,剧烈的呼吸声占据了整个耳朵,他摸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缓缓的坐了起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传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前胸已经贴在了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