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林城立马收手站住脚,开口问道:“你救了我?”
“是我少爷。”那人微微颔首,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既然林先生醒了,那就麻烦您去跟我家少爷见一面吧。”
“好。”林城点点头,跟着走进船舱大厅里。
屋子里灯火辉煌很是明亮,一个男人坐在桌前拿刀叉正吃着晚饭,他咀嚼的速度很慢,看起来颇有教养。
林城进了屋子,习惯性的往四周看了看,角落里果然站着不少保镖似得人物。
“晚上好。”
那人抬头冲林城打了个招呼,放下刀叉两手侧在盘子边,对林城示意道:“怎么样,来吃点吧?”
林城点点头,他确实也有点饿了,走到这人身边坐下,很快就有个侍者给他拿来了一个餐盘,里面是一个烤的足有九成熟的牛排。
“我想你是中国人,所以用全熟的食物应该会比较习惯。”他对林城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用餐。
“这样说的话,我更希望用筷子。”林城把刀叉放到一边,对一旁的侍者打了个响指。那侍者居然真的给他拿了一副筷子过来,还是象牙的!
“谢谢。”林城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直接用筷子夹起上面的煎蛋吃起来。
那人抬头撇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俩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吃完了一顿饭后,林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往那人望过去。
“我叫维普。”
“林城。”
维普擦干净嘴上的痕迹,端起一杯红酒慢慢摇晃着说道:“我知道你,听我父亲说起过你。”
“你父亲是?”林城问道。
他含着一口酒在嘴里品味了一会,才开说道:“约瑟夫。”
“胖子约瑟夫?”
“恩。”维普似乎很享受这红酒的味道,微眯着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来应了声。林城看着他的脸,这男人眼角狭长,看着像一条蛇的眼睛,等他睁开眼以后,更让人有一股被窥伺着的感觉。
林城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我的朋友们呢?”
“我已经送他们回去了。”
“这么说。”林城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举起被子,借着灯光微微观察着:“真的是你救了我们么?”
“当然。”维普摆出一副微笑,但落在林城眼里却没有丝毫暖意。
“我本来是准备出海钓钓鱼玩耍一下,不过因为那场暴风雨,我的船在暴风里顺着海潮走,最后居然到了你们所在的那个岛上。”
林城举杯对着他,说道:“那还真是幸运的暴风雨。”
维普举杯一碰:“是啊,那真是一场幸运的暴风雨。”
“那么,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走了?”林城喝了口酒,问道。
“很简单。”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往身后一扔,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作为你救了我的报酬?”
“当然。”
林城也把那酒一饮而尽,往身后随手一扔,玻璃酒杯落在地摊上咕噜咕噜滚走。“说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杀个人就行。”
他这话音落了,整个船舱里所有的声音也全都落下,空气也似乎是凝固下来。
杀人这种事,林城是见的不少。但像他这样如此轻描淡写就说出来的,他认知里还是头一个。
“维普先生说笑了吧。”
“并没有。”维普脸色一凛,说道:“林城,原中华棋盘社的老牌卧底,自小由棋盘社养大,身体素质极好,甚至都略微到了E级异能的程度。”
听他说着,林城笑了笑,在椅子里侧身换了个姿势:“继续说下去。”
“几个月前,从棋盘社叛逃,由棋盘社退休的元老郭梁为其安排前去克利柏顿岛,原计划应该是刘思源组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与其起了争执,后因飞机上与狮子会橡胶男孩的经历而入了狮子会,前几天刚刚跟着狮子会的首领莱恩前往美国参加领地的拍卖会,只是归途遭遇不测,最后被我从小岛上救起。”
他一口气把林城之前的经历说了个七七八八,林城听完后,拍了拍手说道:“非常不错,您的情报系统非常有效。”
维普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支在桌上,手掌交叉靠在嘴边,说道:“那么,你准备好为我杀人了么?”
“杀谁?”
“这个人。”维普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弹到林城眼前。
林城拿起照片看起来,上面是个很瘦削的男人,看着没什么力气。额头不小,看起来应该很聪明。
一个典型的头脑型又缺乏锻炼的人物。
他捏着照片皱起眉头,原因无他,他奇怪的是这居然是一张很普通的生活照,那男人居然还冲相机看过来,似乎跟给他照相的人关系很是亲密。
“这是?”他皱着眉问道。
维普依旧用淡淡地语调说道:“他叫帕格纳,亲近的人都叫他阿飞,是我的亲弟弟。”
嘶~
林城不禁在心底抽了一口凉气,这人真是条蛇一样的男人,居然想让自己杀了他亲弟弟!
更令人胆寒的是,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到就像是在说我们今晚吃个牛排,而不是去吃意大利面一样稀松平常。
况且,他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跟一个外人说出来……
这,岂不是林城无论做不做这件事,都会被他给灭了口?
他苦涩的笑笑,大蜜啊,你这份礼物实在是太扎手了点。
“怎么,不做?”
维普这话音虽然还是那么平淡着,但四周已经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枪械叩击声,林城吸了口气,把那照片放在桌上的蜡烛上点着了。
然后,他把这燃烧着的照片凑到眼前,透过火光对视着维普的眼睛说道:“还希望这件事完了以后,你能把我送回去克利柏顿岛。”
“当然没问题,我对我的朋友一向是最友好的。”维普的眼睛又微微眯起来,拿起红酒对着瓶子就灌了一口。
林城看着他这样,心里总感觉他刚才灌下的不是红酒,而是猩红恶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