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儿在烛灯下埋头写信,写了好多遍都不满意,内容不满意,字迹也不满意。
写了半天,写得心情都没了,气得将信纸蹂躏成一团,随手便往外丢。
这一丢,恰巧砸到刚进门的徐长祈脸上。
徐长祈是徐府的四少爷,性子最是好。脸上被徐宝儿砸了一团废纸,倒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问,“哟?这是谁惹得咱们家珠珠生气了?”一边问还一边将那信纸展开。
待徐宝儿瞧见时,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徐长祈展开那信纸,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
也不是因为那信上写的内容,而是奇怪他的妹妹何时写字这般难看了?如果不是仔细看,压根不知道她写的些什么。
“你你你……你这是写的什么鬼?”徐长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自家妹妹虽然不是什么才女,但也不至于写字跟画符似的吧?他以前见过妹妹写字的,也算清秀。
徐宝儿知道露了馅,紧张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过去就将那信纸抢了过来。
“我……我给司马扬写信呢。”她结结巴巴,避重就轻地道,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死死地拽在手心里。
徐长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的字,多久没握笔了?”
徐宝儿垂着脑袋,眼珠子直转悠,“我……我手腕受伤了呀。”
随口诌出来的一句,竟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来,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徐长祈,重复着强调,“是啊,四哥,我前两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腕给伤着了,这不,拿笔都困难么。”
徐长祈闻言终于撤下了心中的疑虑,但又担心起妹妹的手腕来,关心地问道:“瞧过大夫了吗?要不要我把李大夫找来看看?”
徐宝儿挽着四哥的手到桌边坐下,道:“不用不用,一点小伤休息几日便好了。”一边说一边拎过茶壶来准备给徐长祈倒茶。
紫琳特有颜色,急忙上前,道:“小姐,奴婢来吧,您仔细着手。”说着就给徐长祈盛了一杯茶。
徐宝儿暗地给她使了个眼色,赞她聪明。
这些日子,她和紫琳已经默契相通了,很多时候,不用她说,紫琳就知道该如何配合她。
徐长祈见状,以为妹妹情况真的很严重,又建议道:“要不还是请李大夫来看看?”
徐宝儿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在王府的时候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不碍事的,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好了。”
她一再坚持,徐长祈也不好勉强。想到她方才在写信,便又问:“在给王爷写信?”
徐宝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与自己哥哥讨论这个事情。
徐长祈见她害羞,反倒笑了,“你这模样倒算是有些正常了。怎样?你手受伤,可需哥哥我为你代笔?”
“谢你了四哥!家书这种东西,我还是自己写好了。”她可不好意思把自己要写给司马扬的话宣扬出来。
徐长祈微一挑眉,“你确定你写的,王爷能看得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