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徐宝儿带着紫琳和清荷从外面回来。
谁知,一进府,便觉察到不太对劲。
以往她回来,府里的人全都是兴高采烈的,今日,却是各做各的事,个个低垂着头,就连白杨和清风都不敢上前来。
徐宝儿觉得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荣伯,奇道:“荣伯,你们今儿是怎么了?见我回来不高兴?”
“不不……奴才们不敢。”荣伯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好。
荣伯已经快七十了,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一片,徐宝儿瞧着他佝偻的背有些心疼,酒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重心长地道:“荣伯,我说过多少次了,您年纪大了,少干点活儿,如今正是酷暑,您没事就在屋里歇息吧,府里的事儿都交给他们年轻的去办,这个年纪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怎么就不听呢。”
徐宝儿是真的把荣伯当成自己的爷爷,满脸真诚的关心。
荣伯听了感动得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在王府待了大半辈子,除了王爷没有人待他这般好过。
可眼下也不是他感动的时候,他急忙跪下,道:“老奴谢王妃关心!可老奴是王府的奴才,认真做事是老奴的职责,老奴不敢推卸更不敢休息,谢王妃关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
徐宝儿有些生气了,觉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把这府上人的规矩给纠正过来一些,今日怎又全都还给她了?又是奴才又是跪地的……搞什么?
她正郁闷着,突然有道冷冷的女声传来,阴测测地冷笑道:“王妃,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才嫁来没多久,就把这帮子奴才收服得服服贴贴的,本宫都对你刮目相看呢。”
徐宝儿顺着这声音看去,就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石凳上,旁边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正在替她打扇,身后并几名宫女。
那年轻女子眉目清丽,是个美人。
可美人眼神像一把刀,徐宝儿瞧了她一眼,分外反感,便又将视线移到主位上的女人那儿。
她微微屈身,道:“媳妇不知母妃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母妃原谅。”
来人正是司马扬的母亲华贵妃。说是母亲,但其实只是继母。
司马扬的亲生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就去世了,燕王陛下便将他过继给华贵妃。
可华贵妃自己育有一子,在皇子中排行第六,是司马扬的弟弟。
华贵妃偏袒六子,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司马扬也是有骨气的,不愿过那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日子,于是,在不到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老将军去军营磨练,十四岁开始征战,如今也近十年。
司马扬和这个华贵妃并没有什么感情,以至于他们成亲以后,他甚至没有提让她进宫去拜见他名义上的母亲。想来,这俩人疏远得很。
徐宝儿其实也没见过华贵妃,只是猜想能进王府来,并且让府里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除了传说中司马扬的继母也不会有别人了。
碍于礼貌,她还是十分尊重地向她行了礼。
谁知,那女人竟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跪下!”
徐宝儿一怔,丫的!敢情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