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儿这番出来收获颇大,待白杨和清风两人的胃舒服些了,几个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走到半路上,看见前头街边上围了一群人。
徐宝儿爱凑热闹,一边欢天喜地地嚷着有热闹看一边拔腿就往那热闹堆上湊。
白杨和清风两人阻止不急,只得赶紧很了上去。
徐宝儿使劲往人群里头挤,白杨和清风两人便在两边给她开道,把那些挡着她的人全都推到边上。
人群里突然多了这么几个霸道之人,大家伙都很是不爽,然后当他们看见白杨和清风两人手上的刀时,都深知这两人是练家子,可得罪不得,遂都忍气吞声,只能将位置挪出来让给徐宝儿。
于是乎,徐宝儿就轻轻松松地挤到了最前面。
原以为这么多人围着看的会是那些传说中江湖卖艺的艺人儿,谁知挤到前面一看,哪儿是什么江湖卖艺啊,原是一小姑娘在卖身葬父。
徐宝儿瞅了一会儿,对这卖身葬父的事儿有些怀疑。
不是她冷漠,而且在现代的时候被那些假乞丐,假残疾人给骗得麻木了,所以下意识地会从理性角度来看。
她侧头拍拍清风的肩头,指着那破草席裹着的尸体,小声问:“你说这姑娘卖身葬父是真的假的?”
清风一愣,皱着眉不解地问:“这个还能有假?”
难道谁没事让自己爹装死吗?亏得这王妃也想得出来。
何况,从他这儿角度看那尸体,分明已经死了两三天了,脸色已经是一片死灰色,隐隐还泛着青,应该是一直没钱下葬,拖到现在,尸体已经在开始腐烂了。
徐宝儿听清风这样一说,撇撇嘴,也不再说了。
后来又瞅了那小姑娘一会儿,觉得人家姑娘哭得是真的伤心,眼泪一直没断过,不像是装的,瞧上去确实很可怜。
可是,看热闹的人多,真正要出钱买她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徐宝儿很有些同情,一小姑娘为了自己给自己父亲下葬,还得把自己赔出去,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么毁了。
于是,便让紫琳拿钱,准备帮这姑娘解解燃眉之急。
倒不是要买她,只是想救她,以免她真的为了父亲的后事把自己给卖出去。
若买她的人对她好还好,若对她不好呢?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谁知紫琳刚要把钱拿出来,人群另外一头,突然有几个人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让开让开!胡大爷来了!全都让开!”
那声音听着一股流气,徐宝儿顺眼看过去,便见那群人全都是一副地痞流氓相,瞧着便令人生厌。
她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偏开头去。
“卖身葬父?”人群中间的头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痞样儿地站在小姑娘跟前。
那小姑娘见有人询问,便抬起头,死寂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光彩,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像面前这人是她的希望似的。
“大爷,小女子的父亲三天前身染恶疾去世,小女子家贫如洗,无钱为父亲下葬,如今愿卖身葬父,只要二两银子,求大爷您行行好,买了小女子吧,小女子愿当牛做马伺候大爷您一辈子。”
徐宝儿瞧着,心里竟十分动容。
这小姑娘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面前这人绝对不是个好人,她竟还敢求着她买她?
想来她确实是没办法了。
人都死了三天了,还没能筹到钱下葬。这京城的人也真是够冷漠的。
徐宝儿从紫琳手上拿过钱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递给她,道:“姑娘,这钱你拿着,快些回去安葬你爹吧,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
小姑娘听到这话,一双眼睛骤然明亮起来。
像不相信似的,捂着嘴将徐宝儿望着,愣愣地望着她。
好半晌,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不停地向徐宝儿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她头扣地极响,两下,额头上便见了血。
徐宝儿急忙伸手去扶她起来,谁知手还未伸出去,便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她一时不察,显些摔倒。
同一时间,清风和白杨的声音骤然响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