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天的风可真大呢?老天,连你也嘲笑我,笑我傻是不是,你和宫里那些人一样,都在笑我,笑我傻,也对,本来我就是傻子吗?谁要你再提醒我一遍了,啊?!”
她像疯子一样对着空气,对着伸不见指的天空喊得张狂。似乎这样很好受,很痛快。
就像解愁的酒一样醉人。
只不过她不是醉了,而是冷的要昏过去。
身体渐渐抽失了力气,慢慢的,慢慢的滑倒,眼皮重的睁不开。
在闭眼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瑾。
她咯咯的笑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走,走走,别回来了。”
“……”
瑾站在那,看着地上傻呵呵的人儿。
他伸出舌头舔她脸,狂舔她的眼睛,睡在这是要冻死的,简直是疯丫头。
烟儿很烦躁的拍打骚扰她睡觉的家伙,脑袋昏沉沉的。
她很不悦,一巴掌拍在瑾的大嘴巴上。
“……”
如果它是人,定是额头爆青筋,第一次有人敢扇他巴掌。
瑾不悦的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衣服使劲的颠,生生地把烟儿震回神。
烟儿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是他。
”没良心,你怎么又回来了,哈,哈哈。”
她骂他没良心,手却开心地抱他的脑袋瓜子。
面颊磨蹭松软的皮毛,很是舒服。
他竟然回来了,果然还是舍不得她吧,明明他已经可以逃走了,不然又为什么回来呢?
难道说只是听到她抱怨回来跟她告别?
也或许说这一切都是梦,瑾根本没回来,自己瞎想而已。
想到这就鼻翼发酸,可恶的瑾,连她睡觉都不放过,没良心。
瑾蹭了蹭烟儿肉呼呼的脸颊,舔了舔她冰冷的额头。
不知为什么?他很享受烟儿的拥抱,可惜他不是人。
”没良心的瑾,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回来了?”
仔细瞧她才发现手里抱的真是瑾。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小孩的撒娇。
可是瑾并不能说话,看着她一脸哀怨不舍的样子,他忽然心头一热,很奇妙的感觉。
这个女孩,总是能带给他说不出的惊喜。
他听懂她的话,明白她的意思,可惜自己却道不出。
如果他也同人一样该多好……
他忽然很气愤自己这身子,尽管平日里这强壮暴烈的躯体让他如鱼得水。
可现在在这个小丫头的质问下却显得苍白无力,他无法回应她的抱怨。
烟儿见他只是低着头,没有其他举动,跟以前一样自顾的说着。
”你快走吧。”
瑾浑身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地这么说。
难道他听错了,她刚才不是还不舍他走大哭大叫吗?
接下来,他听见小女孩低声忧郁的话:”再不走,巡视的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快走吧,小马儿瑾,走了你就自由了,再……没人…能囚禁你了。”
烟儿越说越不舒畅,口是心非地吐着不成调的话。
虽然瑾回来了她很开心,可她不能把它留下,费了这么大劲把它放出来,不就是让他回归森林吗?
她怎么能任性地再次害它囚禁一生呢?
瑾听着她哭腔不成形的话,趁着黑暗,蓝绿的眸发出清芒。
舌头舔掉她脸上所有的苦涩,偶尔会碰到那两片僵凉发紫的唇瓣。
她的嘴型很好看,水嫩嫩的弹性十足。
他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食物,不行,这个小女孩左看右看都太像食物了,他弃之可惜!
没有理会烟儿的担忧,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烟儿的意识逐渐模糊,寒风不停地往袖口里钻,她的身体几乎僵硬,若不动动缓和一下血液,定能成一块木雕。
她不停地推搡着他要他走,心里却默默的喊着不要。
瑾撇了他一眼,刚才哭天喊地不让他走,现在又推他。
怎么这么奇怪,人类真是难办。
心里想着,烟儿的小身体却在眼前渐渐下滑,僵直的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瑾低声嘶吼,这丫头该不会冻僵了吧!
他再次一口咬住她的胸前衣襟,硬生生的戳出了两排大洞。
他使劲晃头摇动她的身体,可烟儿只是难受的支吾两声,再没醒来。
没死便好,哎……人类怎么这么弱,麻烦的生物。
他咬着她,猛的往天上一甩,把定好位置,不偏不倚,烟儿便腰挎在他的背上。
他本是要走了的,但身后小女孩的哭泣声像索命鬼般硬是把他魂给拽了回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听见她的抽泣声就很烦躁。
郁闷的想撕裂动物的血肉,用最鲜嫩的那块去堵她的嘴。
那样他便听不见扰他心绪的魔音。
它若是回归森林,怕是再见不到她了吧,可为什么一想到再没人在他耳边喧闹心里就烦闷不爽呢。
按理说,他该撕碎她,把她吃了,这才是他的作风。
可他没有,这个下不了爪子的意识让他非常聒噪。
他是兽,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类俯首称臣的,他不会被人类轻易驯服,所有对他图谋不轨的人类都休想。
现在小女孩就在他的背上,他很想把她背到林子里,那样她就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了。
转而又想,她这么细皮嫩肉,定是肉汁多鲜美可口,若是在森林里被其他野兽盯上那他不是亏大了。
而且她这么弱的身体,简直是扶不上墙的泥巴,把她带走,今晚就能冻死。
冰冻的食物他并不喜欢吃,还是算了吧。
而且她这么瘦,一下子吃了是不是可惜了。
算了,他就放她一次等她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再来享用。
他载着烟儿,无声无息地走在回宫的路上,进了宫,那层层围墙便是他的死路。
可若他不回去,这小女孩定会冻死在这,怎么说她也是为了放自己出来才沦落至此,把她丢了多损他兽脸。
算了,把她送回去就当报答吧。
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良心的。
可是他若回那深宫死穴,定又会被囚禁起来该怎么办呢?
可他不回她就会冻死,该死,这事怎么这么纠结!
还是撕裂动物大块吃肉来的痛快。
思索片刻它终于想的主意,把她送回宫,自己找时机偷溜。
好主意,正为自己好方法嘶吼得意一番时,等等,她住哪呢?
他该往哪里送啊?
这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唉,若他再耗下去,这丫头怕是在自己身上风化了吧。
算了,自己就委屈一次当一次人类的软垫好了
。
等天明没人的时候,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