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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旧屋:似曾相识燕不归

“秦医生,你要订婚了吗?”

秦少扬才迈入医院大门,八卦的护士们便蜂拥而至地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开了。

“谁说的?”秦少扬的脸立马阴了下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医院了,今天才一进门,便出现了订婚一说。

护士们指了指正在护士台的女人。只见苏琪正在和那边几个护士有说有笑的。

秦少扬大步上前,一把拽着苏琪往办公室去。周围的人全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当秦少扬这几日不在医院是忙着筹备订婚礼。

秦少扬拽着苏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砰地关上门,怒吼道:“你在搞什么鬼!”

苏琪甩开秦少扬的手,娇滴滴地说:“你这么大力气干嘛,把我都弄疼了。”

“我问你!你在搞什么鬼,胡说什么呢!”秦少扬指着苏琪道。

苏琪揉着自己的手:“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妈都说了,下星期六是好日子,让我们把婚订了,也好成全她一个心愿。”

秦少扬憋得气不过来:“我说同意了吗?我答应了吗?你们自作什么主张。”

“秦少扬,你听清楚了!”苏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秦少扬从来没见到苏琪如此可怕的脸,她似乎胸有成竹地认为这个婚是结定了。

“你在搞什么鬼!”

“虽然你以前对我怎么样我都百般迁就了,可是这并不是代表我会一味地退让。你别太过分了,我们都是为了秦氏,妈已经通知各大媒体前来参加。”苏琪把心横了横,反正话都说出去了,如果不订婚,她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了,至于秦氏将是一次莫大的丑闻。

秦少扬退了一步,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苏琪深不可测起来:“我不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想去死我也不会拦你的。”

“你!……”苏琪气得伸出手指指着秦少扬的鼻子,又很快地收了回去,“秦少扬,这个婚无论如何你都得订,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难道你要把妈妈活活气死吗?”

“你可以走了。”秦少扬摇了摇头,“我会和妈去解释的!”秦少扬坐在办公椅前,现在的他根本也不在乎苏琪说什么,脑子里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苏琪平了平心中的怒气,“好啊,你可要记住,你是妈所有的希望,你可以不对我好,不在乎我。”苏琪说着,眼泪直滚了下来。

“好了,你回去吧,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会和妈解释的。”秦少扬缓了缓语气,毕竟这是医院,应该平和与宁静。

秦少扬克制了自己的脾气,苏琪捂着嘴跑出了办公室。这时候秦少扬突然又特别想起了金颜,金颜啊,金颜,我们真的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吗?秦少扬自言自语地望着天花板。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人的心会不会更冷。

金颜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两手装衣兜里,行走在暖冬的微风里,像一团移动的棉花。她也没想好自己会去哪里,只是凭着心情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在公园看见唱戏的老辈人,在路上遇到穿旱冰鞋彪悍抢道的少年们,在广场上喂了鸽子,在路边上买了花样口哨,一吹一声玲珑鸟叫。

她突然觉得有趣,那声音听着高兴。

金颜一路走,一路吹,后来吹得口干舌燥了她才罢休停下来,喘口气环顾四周,想瞅瞅哪儿有卖喝的饮品店。却发现早已走出了闹市,不知不觉地来到海滨的小乐园,穿过乐园,不就是。。金颜没有往下想。

帽檐下的清亮眼眸扫过四周,一切景物却是那样熟悉。她曾经一直玩耍的地方,哪怕此刻它们看起来如此老旧,哪怕那已经是过去,周围的一草一木却刻印在心里。

她此时站在这里,心中才愿坦白,她喜欢这里,怀念这里,更想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全是她的足迹。还有他的足迹。。

金颜忘记了口渴,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她穿梭在熟悉的每一处,快废弃的小乐园,鹅卵石小道,枯萎的蔷薇花……

金颜像林中的精灵,活跃的穿梭奔走,最后她累得停靠在一棵树下,笑着仰望她最熟悉的小屋,热汗沿着脸颊慢慢流下,热气从脸上逐渐消散,略白的嘴唇轻轻颤动起来。她忍不住抬手遮掩双眸,靠着树干慢慢蹲下身,卷缩在树下,无声无息的,比地上的枯叶,还要宁静。

这一刻,她只想做一片落叶,堆放在叶丛里,谁也瞧不见。

风轻轻吹远,金颜静静靠着树,站了许久许久。夜色开始低沉,她听到了远处的嬉笑声,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她眼角闪烁着温暖。。

金颜僵硬发冷的身体逐渐舒缓,连堵在心口的压抑都找到了燃放的窗台,她又重新开始正常的呼吸,两眼再次清亮的环望周围的景象。

她紧了紧围巾,两手□衣兜里,脚步稳健地走出小乐园。

她一步步走向老旧的小屋,踏上八年没走过的台阶。

这楼经过这么多年风霜,真的很旧了。楼梯、扶手、墙面,无一不暴露着岁月的痕迹。

八年前,她为秦少扬画画,

八年前,她们第一次在这里接吻。

八年前,她在这栋屋子里,第一次和秦少扬翻云覆雨。

八年前,他们在夜晚说着数不尽的悄悄话。

。。

金颜探手撕下了门上破旧的画,飞溅下满脸的灰尘。

她垂头闭眼,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张开时,清晰看见撕下的画后,门板上刻印着尘封多年的记忆。

金颜双眸平静,记忆却像潮水般涌来。

可是,每一次回过头去,却再也看不到昔日熟悉的面孔。光华灿烂里,连倒影的自己都不再是熟悉的样子。

她伸手去触摸门把手,却不想眼前一黑,嘴巴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然后隐隐约约地知道被拖进了小屋里,然后狠狠地被摔在地上。

黑布被揭开了,只见两个彪形体壮的男人恶狠狠地蹬着自己,金颜松了松被捏痛的肩膀,“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你就乖乖地在这儿呆着,等过了这个星期六,或许你就自由了。”其中一个男人奸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什么叫或许自由了,我和你们有仇吗?你们想要囚禁我做什么!”金颜觉得这些人的话听起来十分奇怪,却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少跟她废话,我们出去守着便是。”另一个男人冷冷地说到。

于是不等金颜问完,便将她五花大绑地绑在床边上,然后关上门,在外面烧起烟来。

金颜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这素日从未结怨,为何会囚禁自己,太奇怪了。她试图到门口窃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却不想被绑得死死的,完全不能动弹。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离星期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秦家的人都在忙碌着,唯有秦少扬觉得这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不想多费口舌,因为多说也是没有意义,最好的方法是无声地消失,他们爱干嘛干嘛,到时也是白忙活。

于是秦少扬开着车离开了秦家,等过完星期六自然就没有人逼他了。

新郎不见了,这可急坏了所有人,苏琪的着急显然与别人的不同,在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然她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把握。秦少扬啊秦少扬,若是你真那么绝,也就别怪我更绝,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苏琪暗自下了一股狠劲。

金颜突然消失了,唐石不知道是不是她看了自己的留言,永远地躲着他。可是心里放不下的还是那一份牵挂,有人说人之将死,就会特别想完成自己生前的愿望,特别想见心中最想的那个人,虽然,他很清楚,这个他正在想的人,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唐石骑着那辆十分拉风的摩托,它已失去从前的威风,没有恋人的摩托,是寂寞是孤独,自从与金颜分手后,他这是第一次骑出来。思绪十分地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方向骑,他在胡思乱想。这一刻,金颜应该和秦少扬在一起了吧,也许他们和好如初了,也许他们正享受着最幸福的时光。也许金颜的消失,只是躲进了秦少扬的家,秦少扬的怀抱。呵呵,那我算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唐石冷嘲道。

“就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吧,就一眼,哪怕只是一秒钟,只要让我知道他是快乐的,哪怕一眼就足够了,那么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唐石最后的矛盾被击溃了,他决定去秦少扬家门口,就在车上,偷偷看一眼金颜在不在,看一看她是否安好,这样他也足以。

于是,他猛踩了油门,摩托车飞驰而去,一直驶向了秦家。

“吱——”一个急刹,唐石停在了秦家对面。

秦家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人们不停地忙碌着。这情景着实让唐石震惊了,这绝不可能是为金颜和秦少扬准备的婚礼,难道……唐石一阵怒火涌上心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少扬,你不会辜负了金颜吧?

只见苏琪从正门口走出来,不停地来回在大门前走动,手里的手机被反复地拨动,很明显,她似乎在打电话给谁,却又打不通。

唐石已经不顾忌什么了,他将车子驶向对面,在苏琪跟前停下,“秦少扬呢?”他愤怒的眼神似乎要杀死人了。

苏琪已经十分不厌烦了,自己都找的秦少扬快发疯了,“你问我,我问谁,你要是能帮我找到他,给多少酬金都可以。”

“秦少扬在哪,金颜呢?”唐石的表情更加严峻了。

“少跟我提那小贱货,我告诉你,少扬以后就是我丈夫了,不要把他和别的女人扯在一起!”苏琪不甘示弱。

“你说什么!”

“怎么?不信?那我再说一遍,我和秦少扬星期六就会举行订婚仪式,他是我的,谁也抢不了,要不然就得……!”苏琪更加狠了。

唐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随苏琪的话愈加强烈,金颜,金颜呢。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秦少扬!混蛋!你们把金颜弄到哪去了!”唐石发怒了。

苏琪甩开指着她的手,不屑地说:“不知道,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找到秦少扬,说不定就能找到金颜,要不然星期六我还见不到少扬,恐怕你也见不到小贱货了!”说完,苏琪不等唐石发飙,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房子里去了。

唐石真想把这个女人掐死,可是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金颜,或者是秦少扬,要不然不知道回发生什么后果。还有金颜呢,她会在哪里,她是不是知道秦少扬要订婚了,她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种种猜测,让唐石不安,他踩紧油门,发疯地开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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