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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谁是谁的谁

雨天

那天是自修课,我发着呆,突然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回过头一看,严智捷正拿着笔想缩回去

“干嘛呢?”我小声得问道,眼神却是冒着火瞪着他,他突然伸出手,把头埋进書堆里,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那手势就像要我牵一样,我转回头不理他,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偷偷看了看,手还在那里停着,我随手拿了块橡皮擦放上去,他悠悠得抬起头,看了看手里的橡皮擦,丢了,又埋回書堆里,手却还停在那,我又拿了支笔放上去,他快速得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真可怕,又丢了,再次把头埋回書堆里,我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那样把手伸出去,放在他手心,然后我也把头埋进了書堆里,他紧紧得抓住,有点痛,又有点提心吊胆,却有种莫名的幸福,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跟我,他就那样紧紧得牵住我的手,悬在半空中,过了几分钟,我试着把手抽回来,可他却没有要放的意思,试了几次,我放弃了,任由他抓住,他的胆量是从哪练来的,其实很多同学都看得到,除了埋头批作业的老师。

“铃铃…”下课铃响起,老师拿着课本就走了,同学们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听到铃声的他从書堆里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温柔,我感觉到我们之间似乎发生了变化。

在那之后,我总会用自己的右手去牵左手,然后就从傻傻的笑,渐渐地变成每天能看到他,成了我上学的动力,虽然总会听到一些关于他不好的传言,但是我从不打听,从不问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谈恋爱,他给我写了一堆又一堆的信,数不清有多少封,也会唱歌给我听,但我还是最喜欢看他笑,他有酒窝,每次看到他笑,我都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句话本不该用在我们这种年龄上,但我却深刻得体会了。

那天…

“来…喝完它!”早早来到教室的我,在门外听到了奇怪的对话,我停下了脚步。

“铿铿.”是玻璃瓶碰撞的声音,我好奇得走了进去,看到的是他满脸通红,手里拿着啤酒,他桌子里还塞满了没打开的啤酒,还有另一个男同学,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丢下背包,快步离开了教室,脑海一片空白,一个人走到后花园,坐在凉亭里,抬头望向教室的方向,发现他趴在窗口死死得盯着我看,我收回视线,在这一刻,我想起来了,那天摩托车后座的男生.就是他,确实是他,所以我才会觉得他熟悉,才会总去看他,几秒后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得离开了花园,不想看到他。

跑到了后楼梯,坐下来,冷静下。

“就算他是,那重要吗?”我支支吾吾自言自语的说。

“啊,谁。。”突然一只手落在我头上,吓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掉下去,却刚好被那只手拉住了我的手。

“你疯啦,突然跑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后楼梯是他们偷偷抽烟的地方吗”是严智捷,他怎么跑得比我还快,他用手指指了指楼梯最上面的几个男生,他自己手里也拿着烟。

“放开手吧,我不会掉下去的”我冷冷的对他说,看着他那红红的脸,手里的烟,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或许他从来就是这样,只是我自己笨,没有发现。

“段落落,你。。”他似乎被我突然的冷淡气到了,该生气的是我吧,可是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他的谁。

只见他熟练得弹开了手里的烟,一把抱着我,这一次我没有惊讶没有挣脱,或者说我突然就麻木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又有必要知道吗?

隔天

我一个人走在去上学的路上,天气开始凉了,秋天到了,摸摸额头,我似乎有点烧,不知道进不进得去校门口呢?每到这个时候,学校就会用一个测体温的在额头上那样停留一下,就能判断出是留还是走了,我想我大概能进的吧,我尽量让凉凉的风吹在额头上,虽然是秋天,太阳却是暖暖的照过来,我躲我躲,终于到了校门口。

“你有点低烧,进去吧”这老师真是太好了,我快步走进校门。

“喂,让一下”大清早的,那董亚豪又像柱子一样立在教室门口,又不知道自己高大,挡门,他突然一个转身,踩住我的白布鞋,虽然不痛,但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踩我的鞋子。

“干嘛?”我愣愣得问。

“想踩就踩了…”他黑黑的脸就像我欠他钱,什么叫想踩就踩了?

“踩够了?我”温温的问了他一句,我实在是领教了太多次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除了乖乖让他踩完就算了,没别的办法,如果我反击,只会惹他更生气,拿篮球丢我的头,所以就算了吧。

“嗯。”他满脸疑惑得看着走进教室的我,看来我真的发烧了,没力气跟他斗。

上课铃响了

严智捷还是没来,我发烧还来学校,我知道自己是想看到他,其他的。。慢慢来吧。

一节课结束,他还是没来,正当我感觉越来越无力的时候。

“落落,快到校门口看看”一个跟我关系还算好的女同学冲到我面前大声说,她叫小玲。

“看什么呢?”我懒懒而缓慢得抬起头。

“严智捷,进…不来了”她就不能一句话说到底吗?

“我去看看”说完我快速得冲出了教室,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不过一定是我有史以来最快的下楼梯速度。

“他坐在那里耶.你看,没错吧”来到校门口,居然聚集了那么多学生,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校门外的他,他低着头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瓶冰水,水都滴在地上了。

“他高烧耶,进不来,又不肯回去”小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说道。

他高烧?看着他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揪心,本能得用手捂住了胸口,高烧还坐在那里被太阳晒,会晕过去的,怎么这么笨啊?

“铃铃…”突然上课铃响了,人群渐渐散开,他大概被铃声吵到了,抬起头看了过来,我依旧傻傻的看着他,他看着我的眼里却满是疲劳,落寞,我的心再次一紧,转身向教室跑去。

就在我刚坐下的时候,他也走进了教室,直接趴在桌上就睡觉了,他不愿意回家,老师也只能让他进来,总不能一直让他在外面暴晒。

“现在打开书本第.”一节课下来,都安安静静的,我不时得看了看他,睡得真熟,我望着书本里的字,怎么开始有点模糊,没办法集中精神。

下课铃响了,我趴在桌上,无力得看着窗外,听到身后的他拉开椅子,走了出去,我的眼睛一直相随,直到看不到为止。

隔天

今天是星期五,我实在起不来去上学,外面的风呼呼得吹着,好想睡觉,算了,请假吧,下午再去上课,有点想他,想着想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两点,我随手拿起个面包,塞进嘴里,边走边用橡皮筋扎头发,这头发太长了,哪天剪了它,跑着跑着,觉得反正一定迟到了,就放慢了速度。

“段落落,下次别迟到了”从右手边传来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一看,差点晕过去,谁会料到国文老师居然在这个时间休闲得坐在一间单车修理铺里跟老板下棋喝茶呢?

“知道了”我向他挥了挥手,勉强得挤出笑容应道,快速而大步得往学校走去,天呐,这什么情况。

来到校门口,门卫还是让我进去了,我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得走到教室门口。

“进来吧”老师看了我一眼后说,不想而知,我这是第一次迟到,都被同学们看着,很难为情。

“铃铃…”而一坐下来刚好就下课了。

“你们约好的啊,早上跟严智捷去哪了”小玲走过来没头没尾得问我。

“我发烧在家睡觉”我不以为然得回答,小玲却是一副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我,又是什么情况,我看向他,他正精神得跟别人说说笑笑呢。

“他早上没来呀,你早上也没来,我们都觉得奇怪,真的没约好?”小玲掰正我的头看着她的眼睛。

“他早上没来?”我又看了看他,巧合而已。

“明天放假,我们去海边”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得小玲后退好几步。

“好啊,小玲也去吧”我愣了愣拉过小玲的手,笑着说,心里有点莫名得开心。

“明天校门口见”说完他跑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

“我也要去哦?那不是电灯泡吗?”小玲扁着嘴抱怨得说。

“怎么会是电灯泡呢?你最喜欢的川哥哥一定也会在的呀,咯咯…!”我笑着说,都觉得自己笑得有点狡猾,川是个可怕的男生,他最初给人的感觉就是坏坏的,冷冷的,不说没人信,我跟他差点闹翻。

那天他把我的書全丢地上,我正想把他的背包丢下三楼去的时候,严智捷拉住了我的手,叫我别闹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脾气,就是要闹,他突然举起另一只手,说再闹就要打我。

然而“啪…”他真的打了,虽然他没有用力,但我却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瞬间就红了眼眶。

“再打呀,打”我忍住眼泪,倔强得看着他说。

“啪”又一下,他真的下得了手,这次有点痛,心也痛。

“你。。再打一次…”我抬起头再次说,声音却明显输了气势,这一次我闭上眼睛。

“都红了.”当他的手第三次落在我脸上,却是轻轻得抚摸着,我睁开眼睛,眼泪居然掉了下来,我顿时把背包塞进他手里,掉头就跑,刚好碰上小玲,我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事后小玲跟我说,他只是在保护我,川不是好惹的,经过那件事,我跟川却成了朋友,他总是嫂子嫂子的叫我,听说川跟严智捷是很好的兄弟,什么样的兄弟,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川身上的危险气息比严智捷多很多,他那冷冷的眼神,连老师也怕他。

终于到了星期六,阳光普照,天气美美的,确实是去海边的好选择,我跟小玲吃完早餐就早早得来到了校门口。

“小落落,过来这边”顺着声音看向马路对面,第一次看到他穿校服以外的衣服,七分的休闲裤,灰色短袖上衣,外加人字拖,阳光照在他身上,这就是阳光男孩吧,我居然有点心动。

“还傻站着,过来呀”他有点焦急得大声说。

“哦~”我看着他,轻轻的说,这声音连我身边的小玲也听不到吧。

上了公交车后,窗外一路上全是山,全是树,他说他家就住海边,川也是。

“到了没?”我拉了拉坐在身旁的他的衣角,声音虚弱得问。

“你…晕车吗?”他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看着我得看着说,晕车很奇怪吗?有什么好笑的,笨蛋。

“快到了,你看”他两手抓住我的头往窗外看去,我就看到一片茫茫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有点刺眼,我本能得把身体往车内缩了缩,却缩到他怀里去了,他不以为然,我也不用客气,把头往他肩膀倒下去,好晕哦。

“到了,落落”他说着把我摇醒。

我走下车,看着眼前陌生的小村庄,好安静,车子房子更是没多少。

“过来…”他拉着我走着走着,走到了.他家,里面还好没人,他拉了張椅子让我坐下,怎么他家开发廊的吗?那么多镜子,好像是吧。

“小玲呢”我有些紧张得开始到处寻找小玲的身影,这电灯泡跑哪去了?

“她在旁边,川的店里”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只听到声音从一扇门后传出来。

“川就在隔壁?”我大声得问道,太近了吧,小玲招呼也不打就跑了,这女人平时那么温柔体贴,见到川,魂都没了。

“我们去海边吧,就在后面”他突然出现在镜子前,手按着我的肩膀,皮皮得说。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好可爱的女生走了进来,真的好可爱,我甚至都有点看呆了。

“她是我表姐”他指着那可爱的女生对我说,我对她点了点头,事后才知道她也跟我们在一所学校,大一届的学姐,还是校花,这校花表姐,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坏的表弟呢?

“走,去海边啦”他说完推着我就走,来到一处写着“工人度假村”的牌子前,他直直得就从大门走进了去,那里不是写着要收费吗?他回头看我没动,返回来拉着我走了进去,不知道他跟那收费员说了什么,就放进来了。

“我们去那边吧”沙滩上他牵着我的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是一大堆的岩石,难道我们要爬岩石吗?走着走着我侧了侧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可是海边折射而上的阳光太刺眼,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会游泳吗”我傻傻的说,刚出口就后悔了,他怎么可能不会,他可是海边长大的。

“当然会,笨蛋”他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笑着说,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终于走到他说的这一堆岩石前,突然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从岩石上快速得爬过,我吓得大叫一声“这是什么?”我惊吓之余还是很好奇。

“海蟑螂呀,笨死了,这也怕,这里有很多的”他边说边往岩石上走去,手伸到我眼前。

“海蟑螂.海蟑螂.那…我们去哪里”我低头看了看岩石念叨着。

“到了就知道”他说着把的在我面前晃了晃。

“哦”我把手放在他手心,他一抓一拉,我整个人就上去了,在岩石上走了几分钟,他挑了一块最靠海水的坐了下来,拉着我也坐下去。

这里刚好看得到夕阳,还有耳边听到海水打在岩石的声音,海浪的声音,海鸥的叫声,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快要醉了,海风也是伴随着夕阳暖暖得吹着,真的好舒服。

“段落落,你看那边”他突然指着我的右边大声说,我好奇地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当我把脸转回来时却看见他放大的脸,而我的唇差一点点就碰到了他的唇,我的脸唰一下红过海面上的夕阳,这老掉牙的招数,亏他想的出来,刚想转头,却被他用手扶住了后脑勺,突然一股.咸咸的淡淡的海水味贴在唇上,融在口中,我的初吻。

“落落,你在哪里啊”刚从岩石上下来,就听到小玲的声音。

“嗨!”川也来了,他还是那么冷酷,打招呼都那么干脆。

“你去哪了落落”小玲拉过我的手疑惑得问。

“那边,抓.蟑螂去了”想到刚才的画面,我的心跳个不停,随口来了句。

“哈哈。。”小玲还没反应过来,严智捷就转头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那眼神,笑的我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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