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拿过手机,时间显示是午夜23:50。
时间到了,现在除了道别外,再没有什么让她牵挂的了。
艾嘉最后一次尝试拨打唐昕的手机号码,期盼电话里能传来那个既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可是,她照旧只听到了那段异常遥远的电铃回声,和一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回复。
艾嘉眼泪一个劲的流下,她知道再也不会听到唐昕的声音了。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一旦有了裂缝,这个裂缝就会衍生出多个间隙。
她跟唐昕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读小学和中学,但现在已经毫无关系。人家在英国留学,她在这里准备结束生命。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一直在嘲弄她。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了。
艾嘉从皮包里拿出来一盒新买的剃须刀片,失魂落魄地走向卫生间……
京城时间23:53,美国西八区7:53,洛杉矶比佛利山庄的一栋别墅内。
宗维赤身裸体的躺在主人卧室里呼呼大睡,在他的左右两侧,还分别睡着一个金发碧眼和一个拉丁裔的裸体女郎。三个人的肢体相抵相叠,地毯上则扔满了凌乱的衣物和酒瓶……
京城时间23:55,美国西五区11:55,迈阿密梦幻岛海滨。
一艘私家游艇甲板上,身着比基尼、带着墨镜的梁希怡正悠闲地趴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在她惬意地用吸管喝着潘趣酒的同时,她也在用蓝牙耳麦接听电话。
“喂,老公,放心吧,那件事情早处理办好了……是,我给了她二百万……是,孩子已经打掉了……那好,我告诉宗维假期结束了,马上安排他进公司……”
京城时间23:57,沪海衡山路。
杜威从一家酒吧里走出来,随后用电子钥匙启动了停在旁边弄堂里的一辆银色敞篷宝马。接着,他在酒吧的一个小伙儿指引下把车倒出弄堂后,又把一张钞票递出车窗。
那个小伙儿收了钱,又凑到车窗边讨好地恭维,“杜哥,换新车了?这车可太酷了,很贵吧?”
杜威则一脸得意,“嗨,最近发了笔小财,这车不算贵,一百多万吧。”……
京城时间23:59,京城金沙斯基酒店1522房的浴室里。
雾气蒸腾中,坐在浴缸边上的艾嘉,颤抖着用刀片在自己左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当她的手一放入浴缸中的热水里,就迅速把一缸水染成了红色。
她看着自己的鲜血,竟然露出一脸痴笑,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真的不疼,多亏喝了个痛快。”
而这个时候,她放在客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可她却听不到了……
京城时间00:00,京城金沙斯基酒店南向,亮马河畔。
在蟋蟀的鸣叫声中,一对在黑暗中摸索的男女也正在河畔的树后喘息。可突然,女人却阻止了男人的动作,还指着天上兴奋地叫起来,“看,快看,快许愿,是流星!”
男人不由跟着抬起头。只见混沌的天空中,确实有一道白芒顺着天际迅速划过,还拖着一道长长的慧尾。
他同样非常惊讶,但又对女人话嗤之以鼻。
“你别瞎许愿,这可是扫把星!”……
京城时间00:01,格林威治时间16:01分,英国伦敦,帝国商业金融学院的草坪上。
唐昕懊丧地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递还给同学陈安妮。那同样是个华裔女孩,来自香港。
“唉,没有电话用真麻烦,我要是没忘记充电就好了。”
陈安妮接过电话,“怎么,没打通?”。
唐昕皱眉,“是,没人接。”
陈安妮有些好奇,“你这么着急,是有要紧事吗?”
唐昕又是微微一笑,“是打给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同一天生日,一直都是一起过的。本来想赶在那边12点前问候一下,或许她早睡了吧。”
陈安妮觉得很神奇,“哇,同一天生日,好羡慕你们。不过你们的生日也真是奇怪啊,竟然是哈雷彗星上一个周期距离地球最近的日子,这可是被格林威治天文台记录在案的。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好好求个符,免得犯太岁……”
唐昕无奈地摇头,“哎呀,跟你说几次了,我们大陆都是无神论者。好了好了,晚上请你吃蛋糕。快走吧,图书馆还有两小时。”
两个人结伴,一起走进了旁边古堡一样的建筑……
京城时间00:22,京城金沙斯基酒店1522房的浴室里。
几乎已经呼吸停止的艾嘉,手腕上的伤疤竟突然如同电焊一样地自己弥合起来,浴缸里的红色也在同时迅速涌入艾嘉的手腕里,满缸的水竟然一下就恢复了原有的清澈。
而昏迷中的艾嘉也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在继续保持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她的瞳孔开始了一种奇怪地变化,黑色、白色、红色、竖瞳、横瞳、双瞳……
变化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诡异!
最终,一道宛若彗星的白芒从艾嘉的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