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杀机显
董卓今日本来想在朝廷里多待些时日,只是稍稍处理了几件事情,便觉得实在闷的慌。他武人出身,对这些俗事民政并不擅长,只听得几件事情便觉得头昏脑涨,没有兴趣了。
心里不由得想起香云美人再怀的滋味,还是那种感觉美妙,便随便说了几句话,打算返回郿坞。
王允上朝的时候,看到吕布急匆匆的离开,眸子一闪,便知晓吕布所故为何,因而对董卓道:“相国这两日可还安好?”
董卓看见是王允,竟然当着朝廷中那么多人的面,拍了拍王允的肩膀,笑道:“子师(王允的字),这朝廷上的事情,你就帮我分担分担,孤于民政不熟,有你在旁相助,吾必能高枕无忧啊。”众大臣都是一阵侧目,董卓素来信任王允,没想到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将平时处置大事的特权一股脑交于王允了,真是没想到,两三年前王允还只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吏。短短一两年的时间竟然也能一跃而起,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实在是奇人啊。
这些大臣中,羡慕者有之,嫉恨者有之,心中吃味者亦有之。
王允可没有在乎他人的觉悟,忙道:“相国之恩,微臣实在难报,只是微臣人微言轻,恐怕难以胜任。”
吕布斜眼看了一下朝上重臣,淡淡的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是代表我处理政事,谁敢心存疑虑,我倒是想看看是他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刀利。”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许多大臣被他的狂气所慑,不由得都后退了两步。
王允笑道:“相国大人言重了,相国大人乃朝廷柱石,谁敢轻而视之。”
“哈哈,子师之言,深得孤心。”
董卓又说了一会儿话,众臣只是唯唯诺诺,哪里有不同的意见,直到董卓离去,众人才散。
待众大臣走后,在未央宫前面的一个偏殿里,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以及尚书杨瓒在一起商议,他们三人是谋诛董卓的首要人物,留在这里再行商议。
杨瓒跺着步子,气愤不已,道:“董贼是越来越嚣张了,陛下生病,他便天下政令皆出自他手,视我朝廷众臣如无物,如此下去,国将不国,我等国家栋梁,岂能坐视?”
黄琬在三人中,年岁最长,又加上多年为朝廷众臣,所以并没有杨瓒那般的急切,而是显得沉稳老练许多。
“话虽如此,可你们看看,如今董卓在长安城兵权尽握,董氏子弟遍及朝野,再加上三辅之地都为凉州兵所守,要诛董卓绝非易事啊。杨尚书切莫急躁,心急则事难遂啊。”
杨瓒并不如黄琬那般老练,道:“可是,如此下去,整个朝堂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何时是个头啊。”
黄琬忽然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允,王允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而不发一言。
“王司徒,我记得你曾说过在等一个机会,不知现在如何了?”他们三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从他们密谋诛董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成则生,败则死。所以当王允在朝堂之上为董卓所器重的时候,满朝文武皆有杀王允而后快之心,唯独黄琬和杨瓒心里清楚,反动集团中又增加一个实力强劲的盟友。
王允看了看两人,道:“就在这三两日,二位大人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黄琬和杨瓒并不清楚其中得细节,但观王允以往行事,并不是一个不能不信之人,也就都放下了心。
王允道:“董贼对我说欲为太师,五日后,要诏群臣集于未央殿,行拜太师之大礼,那时便是我等一击而中的良机。”
“什么?”杨瓒首先差点惊呼出声,董卓自为相国,实际上便如皇帝一般,大汉四百年,相国之职便是独此一份,没想到董卓竟然还不满足,还要求一个太师当当。那当上了太师,下一个当什么?难道是当皇帝?
黄琬和杨瓒都是心里一惊。
虽说现在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废掉皇帝,自立为帝。但是做权臣是一回事,当皇帝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司徒有何良谋,还请示下,看我们是否也能助的一二之力。”
王允道:“杨尚书不必多礼,此事其中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不过这两天当见奇效,到时候只需黄司隶和杨尚书在大殿之上振臂一呼便可成大事,其他事情我已有安排,两位大人到时候自然知晓。”
虽说黄琬和杨瓒当时都是众臣,位高权重,但是由于不得董卓信任,权力极其有限,而王允则不同,王允受董卓所重,俨然便是董卓之下,文臣第一人,他来安排这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他现在不肯多说,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无需多问。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董卓从未央宫出来,不见了吕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吾儿奉先何在?”
骑都尉李肃道:“吕将军中途说有些事,便先走了。”
董卓已经有些不满了,竟然不听他号令,随意擅离岗位,他在长安城杀人既多,仇人也众,因此时常有不轨之人行刺于他,所以每次出行,上百精锐甲士分列两旁,将他护在中央,更需吕布在旁护佑,这才无事,没想到吕布竟然独自先走,实在是以前从未出现过得事情。
他的心头生出一朵阴云疑团来。
董卓慢悠悠的道:“回郿坞!”
额。。。。。。李肃心中大急,对于吕布的去向,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恭敬的说了声:“喏”然后护佑董卓往郿坞而去,心中却是念叨:“奉先啊,你可千万做不得傻事啊,若是让董卓看见你私通他的美姬,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肃已经尽量放慢速度了,但还是很快便抵达了郿坞。
董卓下的车来,守门将军行完礼之后,忽然说了一句:“相国大人,吕将军也在府中!”
“什么?”董卓大疑,“奉先在府中做什么?”想着便脚下加快了速度,直往后园走去。
结果刚走进花园,便见门洞旁边立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董卓心中已经生出几分不快和恼怒出来,他一把握住方天画戟,便向里走去,转过弯,便看到一个亭子里吕布正抱着一个美人拉拉扯扯,而他一细看,便见那个美人正是刚刚新纳的王允之女香云。
董卓狂怒,大喝一声:“畜牲,安敢如此?”
吕布情欲正炽烈,听见这一声吼,只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赶紧丢开香云的手,香云则趁势倒地,大哭起来。吕布低声对香云说了一声,“等我”变穿过走廊,只向外奔去。
董卓这时候怒火中烧,哪里考虑其他,他本就膂力过人,虽然现在上了年纪,但年轻时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他端起方天画戟,便直扔出去,去若流星,差一点便将吕布刺了个通透,也就是吕布步子快,瞬间闪过围墙,不见了踪影。
董卓大怒,他气呼呼的走到香云面前,但见她全身湿透,身上的衣服都被撕裂了几块,愤怒的情绪不可遏制,骂了一声:“贱人安敢如此!”不过让他立即出手杀她,又有些舍不得。转身便要出去。香云见状,忽然一下子起来,抱住董卓的腿,哭道:“相国大人,你要为奴家做主啊。”
董卓听了她的声音,就算是哭泣之中,也含着让人心酥耳软的魅惑,不由得便停下脚步,怒道:“怎么回事?”声音中冷寒如冰,杀气烈烈,恐怕稍有不慎,便会溅血当场。
“相国大人,你离去不久,我看外面天气清新,便独自一人在这里赏花,那料吕将军突然冲了进来,便对奴家说些不忠不孝的胡话,奴家羞恼,大斥于他,可他不仅不听,反而动手动脚起来。奴家见事情紧急,便跳入这池中为相国大人守节,那知吕将军并未放过贱妾,他将贱妾从水里捞出来,继续说道:“你不如从了我,反正以后我义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我忙说不能,而且诈他道:“相国大人就回来了。”可吕将军不仅不听,反而道:“相国大人正在未央宫处理大事,一时半会回不来,”说完便又动手动脚起来。”
董卓听在耳中,犹如五雷轰顶,胸中怒气便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
“后来怎么样了?”董卓心中疑惑,时间那么长,虽然看香云的衣服,吕布并未得逞,可是时间上对不上啊。
香云便哭道:“贱妾试图放大声音,让婢女丫鬟听见,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人进来,贱妾看到失态紧急,便假意答应,只和他说些往事,以拖延时间。就这样等到大人的到来。”
香云眼波流转。媚意自生,她紧靠在董卓身上,低泣道:“相国大人,你要为奴家做主啊。奴家自知已经污了身子,便再无颜面对大人,请恕奴家不能再伺候大人了”说完,竟然从董卓怀中挣脱出来,一下又跃入深潭中。
董卓一惊之下,忙去抓她的衣裙,那知她虽然是一个小女子,这个时候存了必死之心,居然力气大的出奇,愣是董卓反应极快,也只是抓住了他的一片袖子,只听得斯拉一声,手中便知留下半截衣片。
香云整个人便栽入冷水中,溅起的水花击在了董卓的脸上。董卓并不会水,忙大喝一声:“香云!”李肃等外面守卫的卫士听见董卓呼喊,以为出了事,赶紧一股脑涌了进来。
看着佳人慢慢的往下面沉去,董卓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谷底。辛亏水不太深,李肃等人亲自跳入水中施救,这才将香云救上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