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人选,倒无需曹老将军费心,我心中有合适人选,”河北三关守将的人选,最为紧要,也最为紧迫,解决了这件大事,赵恒轻松了不少,轻笑道,“久闻曹老将军爱子曹玮,精研兵法,现为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同知渭州,可谓大材小用,我欲启用曹玮替代王超为夏、绥、麟、府州都部署,可否?”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从同知渭州到夏、绥、麟、府州都部署,连跨近二十级!古往今来,有谁能有如此晋升速度?此事若成真,那真是天降洪福于曹家了。
“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曹彬慌忙起身辞道。
“理由?”赵恒看着曹彬,含笑吐出两字。
“犬子于行军打仗有些才行不假,但毕竟太过年轻,未经大阵仗,哪能扛得起如此重任。太子器重犬子,彬感激不尽,还望按部就班,徐徐晋升,方为长远之计。”
“西北不比河东三关,用来让曹玮大显身手,我觉得合适。”赵恒摇头道,“至于年轻,缺乏经验,这有何难,我再给他安排个文武全才的人做副手,不就齐了?”
曹玮在历史上位列宋初四大名将,当初张晖和赵恒看到曹玮的名字时,再看年龄,竟然只有二十岁!都是大喜过望。有如此虎将常年镇守边关,境外宵小之辈,何足为虑。
所以,对曹玮的使用,是张晖和赵恒平日里讨论最多的话题。最后,二人达成一致意见,不必拘泥于成法,曹玮从小随曹彬从军,算得上久经战阵,就让他独当一面。西北除了党项,还有吐蕃、回纥诸部杂居,关系错综复杂,但哪一方都对宋形不成大威胁。正好放手曹玮,让他施展才华,看看他能在西北那片古老的土地上,刮起什么样的旋风。
当然,为了保护曹玮,不至于因年轻气盛,有所损折,给他个能力超群的副手,是必须的。为了这个副手的人选,张晖和赵恒很是熬了几夜,这才千中选十,百中选一,敲定一人。
“泾、原两州安抚经略使张齐贤,此人允文允武,是难得的将相之才。让他做曹玮的副手,虽说有些委屈,但跟他说好,辅佐曹玮三年,三年后,让他回朝执掌枢密院。他该会心甘情愿去赴任。”赵恒站起身,背着双手,大有一代君王的气势,缓缓说道。
“张齐贤乃一地父母官,调他为曹玮副手,怕是不妥。”吕蒙正开口表达意见。
“哼,方才议政,人家曹老将军可是半句话未说,恪守本分;如今议军,哪个轮到政事堂插嘴了?”张晖看到破绽,立刻出口攻击。他看这些文臣本就不顺眼,再看曹彬在他们面前恭谨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有折辱他们的好机会,张晖自不会错过。
“身为宰相,助天子调阴阳,理四时,治四方,无不可问之事。”吕蒙正自知理亏。先皇一朝,门下中书逐渐开始插手军事,是大趋势,而枢密院长官,也多由文臣担任。本来理在这边,只是开始自己这边先以文武分家理由拒绝枢密院的人前来,现在当然不能自打嘴巴,援引上述事实,证明自己过问军事,有理有据了。只好拿套话敷衍。
“呵呵,自封宰相,不知是何罪过?”张晖见自己一句话,就让吕蒙正攻守失据,不由大乐,“本朝何时有宰相一职?恕小人学浅识短,竟是不知。”
同门下中书平章事、参知政事等职,民间俗以宰相呼之,但毕竟与古之宰相不同。吕蒙正一时不察,竟被张晖抓住了这点死咬不放,不由的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