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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酒馆

从莫瑞克城到帝都,只需要半天的路程就可以抵达。

只不过,帝都的守卫很森严,对于任何一位入关的魔族,都会严密审查其身份,确保无恙后,才会准予进入。此外,身份级别较低的魔族,是没有进入帝都的资格的。

在帝都周边,像莫瑞克这样的城市,还有很多,里面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魔族,以及极少数的精灵,偶尔还会有妖族和天族人。他们多半都是慕名前往帝都,却无法进入,不得不滞留在城外的。

跟别的周边城一样,莫瑞克城有很多酒馆,生意无一例外的好。不过,莫瑞克城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自由城市之一,不受任何皇族的管辖,贵族之间也是互相看不惯,没有一丝身为主人的觉悟,出了什么状况也不会轻易去管。整个城市,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感觉。

加尔交了进城费。连守城的兵卒都对他身侧的两个精灵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觊觎,要不是加尔跑得快,说不定都已经在向他商量价钱了。这年头,在魔族的国土里,女精灵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尤其是未成年的女精灵,更是价值连城。不过有钱的魔族并不多,愿意出售女精灵的人更是可遇不可求。要是在城外,他们说不定已经要用上杀人越货的手段了。

进城后,加尔换回了原本的样貌,径直去了一间普通的小酒馆。

酒馆一楼大厅里完全满座。二楼的茶水费比一楼贵得多,所以勉强空出了几桌。加尔挑了靠窗的一张,三人并排坐下。方桌只在一楼有,二楼基本全是长方桌,两侧没有椅子,跟卡座差不多,但是相互之间没有屏风隔开。

二楼没有一楼的嘈杂,环境也干净雅致得多。加尔刚坐下不久,便有两个原本是别桌的魔族人,坐到了他对面。

加尔假装没有看见,依旧好整以暇地端着菜单,并小声地问两姐妹,要喝些什么饮料。

两姐妹也非常认真地看着菜单,对面两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魔族,一点也不能使她们感到害怕——只要加尔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加尔也承认,在奥古斯克纳山脉遇到的魔兽,他确实是故意不出手的。虽然他心里很不忍,但还是希望当他不在的时候,两姐妹能够好好自己照顾自己。加尔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他在两姐妹身边,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伤到她们。

待得两姐妹都选好了想要的,加尔自己也点了一份,表示心满意足,并礼貌地朝对面两人说:“两位要点什么吗?”

从外表看,两人的衣着是一样的,发型与发色也没有太大的不同,其中一位用眼罩罩住了一只眼睛,另外一位则戴着黑色的口罩,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独眼男子干笑一声,故作客气地道:“小家伙,你从哪里来?”

加尔如实说:“我从境外来。”

独眼男子有些吃惊,道:“境外?你是流浪者?”

加尔应道:“是的。”

独眼男子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巧,我和我兄弟也是流浪者。南风双侠,虽不敢说名满天下,但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算是个响当当的名号了,我想你应该认识吧。”

加尔略作沉吟,然后点了点头。

独眼男子道:“那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两个女精灵的,但我们兄弟很喜欢,你开个价吧。”

加尔摇了摇头。

独眼男子冷笑道:“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加尔道:“那不是我的。我只是受人所托,送她们去暗月学院。”

独眼男子道:“那又如何?”

加尔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完成这个委托。”

独眼男子笑道:“哈哈,要是我们非要得到不可呢?”

加尔认真地道:“那我也劝你们,最好不要这样做。”

独眼男子道:“就凭你?”

加尔道:“那人劝我,千万不要动歪心思,否则下场会比死还惨。”

独眼男子冷笑:“呵呵,你吓谁呢。”

加尔又道:“他还说,让我尽管放心好了,没有人敢为难我的。”

独眼男子道:“哦?这还真是有趣。”

说着,独眼男子已经不耐烦,直接起身,就绕着桌子朝三人行去。却没想到,身旁的面罩男子拉住了他。

“那小女娃,动不得。”面罩男子冷冷地道。

独眼男子被他重新扯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疑惑道:“嗯?”

面罩男子道:“那个吊坠,是非常稀有珍贵的方晶石,几乎没有人会把它当成装饰物来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全魔族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他用方晶石做成吊坠,送给他想送的人,等于告诉了别人——那是他的朋友,谁敢伤害他的朋友,那就是他的敌人。”

独眼男子问:“那人是谁?”

面罩男子道:“天子剑公会的人。不过,我很久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了。后来,听说他离开了天子剑。”

独眼男子惊道:“莫非!是他……”

面罩男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对加尔道:“你好,小友,先前多有得罪了。请问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交代你这件事情的?”

加尔道:“你找他做什么?”

面罩男子笑道:“呵,不是我找他,是全世界都在找他。”

“哦。”加尔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面罩男子道:“我很尊敬他这个人。所以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但有一事相求。”

加尔道:“说吧。”

面罩男子道:“你要去帝都,想必也已经有了进去的方法。带上我们兄弟一起,可好?”

加尔略作沉吟,应允道:“可以,没问题。”

在周边城市徘徊的,很多都是想要进帝都却找不到渠道的苦逼。但两地之间,混迹着一种非常奇特的职业,被人称之为“接引者”。他们往往与阿萨伽尼城的皇族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自身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这样的人其实非常之少,屈指可数。一般,每过一段时间,阿萨伽尼城会派遣出一些使者,来接引这些人进城,收取一笔不菲的费用。

通过这种方式进城的人,受到限制的地方有很多,并且会被监视,也容易被人瞧不起。

所谓的“南风双侠”,听起来好像很吊,但其实也只是江湖上的野路子,就算混的再风生水起,也只能与皇族为敌。两者之间水火不容,胆敢潜入帝都的话,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皇族察觉,那就乐子大了。

但那个人不一样,虽然他也是皇族的敌人,但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就算是敌人,也不得不对他客客气气的,面罩男子认为,这世上,恐怕还没有那个人不敢去的地方。

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甚至只是替那个人跑腿,但想必帝都的人也不敢拦他。藉他的光,自己可以在阿萨伽尼城光明正大的走一遭了。

几杯酒下去,几人很快便熟络起来。加尔的沉稳淡定和酒量曾令双侠几度惊疑,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嫩。不过眼前这少年,来头一定不小,说不定跟那个人关系还不错,一定要搞好关系才是。

魔族,相互之间绝不轻易交心,否则就很容易被对方利用,甚至是陷害。很多老魔族,一生只交过一个朋友,像“南风双侠”这样的流浪者组合,其实还有很多,著名的或是默默无闻的。不过,却绝对不会出现三个人的组合,否则的话,很快就会陷入自相残杀的闹剧之中。

加尔也只是把他们带进帝都,然后就此别过,也许就再也不见。

在小酒馆里待了几个小时,待到半夜才出城。一行五人出城,南风兄弟坐车外,两姐妹依然在车内休息。

路上,他们打听到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消息——帝都出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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