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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启程敦煌

乘坐T151次列车在兰州中转,再搭乘K9667次列车,到达敦煌已是早晨八点。明媚的阳光照在我们脸上,西北大地上空的蓝天白云也让我们舟车劳顿的心舒畅了许多。

回想起前些日子地宫之行的收获,那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玺正挂在小九的脖子上,而那张被我拽走的丝帛因为上面奇异方块字的内容我们无法破解,所以只好安静地躺在龙叔的背包夹层里。

据四叔说,那些记叙所用的文字正是失传已久的西夏文,现在能够把它完整破解出来的人不出一手之数,着实令人遗憾。

此次西行人员是四叔、龙叔、小九和,由于不想引人耳目,所以没带大件行李,全员轻装上阵,在坐了一天多的火车之后终于踏足了这片神秘的土地。此时天色正明,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前往敦煌莫高窟。

“敦煌南枕祁连山,西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是河西走廊的咽喉,历来为兵家力争之地……”广播里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正在介绍着敦煌的历史。

“敦煌啊,神灵眷顾的地方,现在也面临着成为第二个楼兰古国的命运了。唉,想当年西北门户玉门关还是一片水草丰茂的乐园,如今也早化为一片沙海。”方四行轻叹说道,语气里满是遗憾。

“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快消失的。虽然中国第六大的库木塔格沙漠正在东进,不过如今国家早就重视起来绿化,想来这莫高窟是不会被埋没于黄沙之中的。不过三危山这名字,倒是怪怪的。”龙叔倒是颇为乐观。

“龙叔,这我知道。《山海经》中曾说尧舜之时南方江淮一带的三苗部落常常作乱,舜帝迁三苗至西北的三危一代,后来演变为西戎一族。”我向龙叔解释道。

关于三危山的传说自古有之,其中更有甚者说三危山是西王母的的住处,更是为它笼上了一层缥缈奇幻的面纱,而我们此次的任务,就是掀开这层薄纱,一探究竟。如此想着,我的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

时值深秋,所以游客并不算多,我们并没有遇到那种预约不到票的情况。购票完成,观赏完纪录片后坐了十分钟车就到达莫高窟景区内,映入眼帘便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充满大漠风情。

“据研究表明,莫高窟能够保存至今,得益于敦煌干燥的气候环境。但随着敦煌旅游市场的繁荣,大量游客涌入莫高窟,那些游客呼出的水汽、二氧化碳和温度变化对石窟环境的影响,加速了石窟壁画病虫害的发生。所以为了能更好的保护石窟环境,莫高窟每年只选择部分有代表性的石窟开放,并实行预约参观,从而控制日均游客量,使石窟内微环境得到改善。因为相机闪光灯也会对壁画造成一定的危害,所以莫高窟内禁止拍照,所以还望大家遵守景区规定,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文物保护尽一份力。”

专门为游客发放的耳机里是导游在强调内容,为我们导游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在为游客讲解完必要的规则后就开始带领我们参观特定的路线。

“如果走的是规划好的路线,那我们会不会错过藏有线索的洞窟啊?”小九看了一眼上下三层,鳞次栉比的石窟问道。

“不会的,无论那一条路线都会经过我们要去的藏经洞,这个倒不用担心。说来也可惜,我上次来时只是参观了两三个石窟就下起了大雨,景区临时闭馆,重要的我一个也没看到。”我回想起那天的瓢泼大雨,不由得感觉莫非是天意,要让我在这次察看个清楚。

预计的道路线是观看八个洞窟,另外加上一个特定开放的石。跟着养眼的导游小姐由南向北参观,一边听着讲解一边欣赏洞窟内栩栩如生的彩绘佛像,不得不惊叹于古时匠人那巧夺天工的技巧。

“好的,接下来我们要参观的是第二百四十九号石窟,大家请将耳机调至我们的11号频道,跟紧大部队。”

二百四十九号,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哪里呢?对于这个似曾相识的数字,我使劲想却想不出来,只好跟随导游小姐先进入佛窟。导游用特制的冷光灯手电照在石窟正中央,那慈悲的佛陀和侍奉两侧的阿难迦叶都含笑注视着我们,像是在我们耳边轻语,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对了!二百四十九窟不就是四叔的那张拓片的出处么!我一时想起,转身去看四叔,却发现了他的面容早已笼上了一层严肃之色。

“好的,下面请看洞窟西侧,这里描绘有著名的阿修罗王绘像,赤身、四目四臂,形体高大,脚立大海中,手擎日月,双龙护卫。身后为须弥山,山上忉利天宫,雉堞巍峨,是佛教所谓三十三天天主帝释的居处。须弥山两侧画雷公、风神、辟电、乌获、雨师、飞天、朱雀,颇有雷电交加,风雨并至之势。大海两侧有仙人在宫殿里修行,有羽人奔波,鹿和弥猴饮水觅食。是莫高窟内关于阿修罗数一数二的绘像,展现了前人高超的艺术技巧。”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这真实的壁画竟然和拓片上的有所不同,当导游将要把灯光移开时,我不由得喊了一声,“等一下!请让我再欣赏一下。”

漂亮的导游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将手电继续照在西侧壁顶。我死死地盯着那威武凶恶的阿修罗王身后,那只有一片漆黑,像是阿修罗道的冥河一般。果然不见了,那只神鸟之王迦楼罗的身影毫无踪迹可循。我下意识地朝四叔看过去,发现了他的瞳孔也瞬间张大,旋即又收缩平常。

“好了,可以走了。”四叔朝我微微摇摇头,示意可以离开了。龙叔和小九只顾欣赏壁画的精致,并不知道我们所惊异的是什么。

“喂,你们听到了么,那天花板上的涂料可比黄金还金贵好多倍啊!要是能刮点下来那多爽!”龙叔咧着嘴傻笑了起来。

“二叔,你怎么这么市侩。那颜料可是由蓝金石、绿松石、红玛瑙、绿松石等珍宝研磨成粉调制成的,远比任何涂料都细腻光彩。正因如此,这敦煌壁画才能千年不坏,就算你现在刮点下来,粉末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小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叔侄二人的交谈也没能消除我心头的疑云,我靠近四叔轻声问道:“四叔,那迦楼罗到底去哪了?难道是在修复时出现了什么问题被覆盖了?”

“不知道,不过定不会是巧合。”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参观完二百四十九号洞窟后,接下来大家要去的就是我们敦煌旅游局最近限时开启的特定洞窟——乐僔功德窟。前秦建元二年(366年),一位从东游访而来的法号乐僔的和尚来到了敦煌莫高窟所在的宕泉河谷。时值傍晚,鸣沙山深处的残阳西下,从大漠深处射出的万道金光,正好映照在对面三危山的各色石头上。于是,奇迹出现了——天地之间,一片金光,千佛现身。乐僔有感佛陀招引,于是凿山开窟,兴建了第一佛窟。此后千年,敦煌莫高窟的兴建不曾中断,享誉世间。此次特定洞窟,就相传是乐僔和尚的功德窟,此前从未对外开放过,大家此次可以说是非常幸运地。”导游甜美的声音让大家都觉得这次行程十分值得。

我们顺着为了保护莫高窟而修建的外部楼梯向上走去,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小的,极不起眼的石洞外面,这石洞位置处在第三层,隐约看上去竟比其余的洞窟都要高一些,也许是信徒们希望乐僔大师能够离极乐佛国更近一些,更早的聆听佛祖的教诲吧。

随着导游小姐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铁门,一阵凉风突然席卷了我们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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