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的小队有过一个队员,这个队员被丧尸咬了却没有丧尸化。雷青的小队还杀过一个人,这个人死了也没有立即丧尸化。
这是雷青之前就感兴趣的地方,他一路走走停停,杀杀打打,百思却不得其解。
他不着急,就像在解一道谜题,这题总有解开的一天。
然而此时此刻,在雷青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疑似谜底的答案。
一个小女孩被咬,一个无关的治好。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雷青不是傻子,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变化过于巨大是好事,超出自己的掌控就不见得如此了。
这个人,这个被叫做‘清洁工’的人,或许掌握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是有人说过吗?对敌人和我们周围世界的情报了解是制定全部政策的基石。
这句话是雷青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他的行为准则,也是他不守行规、却依然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雷青的私人保安公司不如叶家的大,开的时间也不如叶家的久,总体的人数在国内甚至排不进前100。但他近些年的风头却不比叶家弱。
因为他是个善于玩弄情报的人。
他的手下情报、他对手的情报、客人和潜在客人的情报。这些东西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内,是谁也拿不走的东西,也是他最相信的东西。
但是,末日之后,他开始对自己最相信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契机是一个老顾客委托任务。
这个有钱的老东西侥幸没死,躲在自己的豪宅之中凑巧拨通了雷青的电话。这时候的雷青刚刚处理完异变的队员,带着剩余的人马就赶了过去。
老东西给的报酬很丰盛,要求很无力。
他否决了雷青出去避难的提议,坚守在自己的财产之上。
这个末日很突然,突然的让人不相信末日就这么来了。
雷青天生多疑,他不相信所有的事情。但这也代表着,他什么事情都会相信。
他不信末日来临,不信会有救援。但以防万一,他却做着相信末日来临,相信有救援的事情。
就像末日前一样,主顾出钱他出命。雷青装成一条听话的看门狗,让手下的人不分日夜的帮这个有钱的老东西清理周围的丧尸,替他需找吃的,照顾他的食宿。
就想往常的任务一样,下属们负责清理杂鱼,他在目标人物的左右坐镇。
就像往常一样,却又与往常不同。
一夕之间,他异常熟悉的手下几乎全部变强。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往常一点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于不常锻炼的人来说,身体素质和力量的强弱很容易就能得到提升。但对于他手下这些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在增强自己的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人的身体素质在提升到一定的强度之后就不会在提升,哪怕你的锻炼量比以前更加严格和繁重,你的实力也会只减不增。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雷青观察了许久,发现这些丧尸的行动模式单一,拼杀时也就只会耗费体力。
得不出结论。
于是雷青要求手下在空闲的时候在周围抓些丧尸回来,由他来杀死。
还是得不出结论。
雷青开始出宅子自己动手杀。
这个有钱的老东西太过任性。每天晚上都坚持开着屋子里的所有灯,灯光闪亮的就像是夜晚海上的灯塔,吸引着遇难的幽灵船。雷青连着四天的晚上都在外面摸黑打丧尸。
跟他预料的一样,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虽然这样的工作除了体力不够之外对他和他的武装小队没什么威胁,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实力提升了很多,而且每次实力的提升都在在他疲惫危险的时候。
雷青开始关注并且研究起杀丧尸和变强之间的联系。
可惜没过多久,那个豪宅就失守了。
二级丧尸来袭,损失了一个队员和雇主,雷青带人离开了自己的地盘,无目的性的前进。他在来的路上做了很多的研究,杀人、杀丧尸。他发现,杀丧尸的时候一定有某些东西导致了人类变强。但这种东西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现在,突然有人拿出实例摆在他的面前,有人能用这股力量救人。
雷青第一个想到的词是:天赐良机。
一拳难敌四手,再结实的院墙也怕众人推。
雷青拿定了主意,便把所有人都带到了一楼,人还是被分作两拨,只有老人、女人和小孩的后勤,还有外出搜寻物资的男人。
“我会让人一个个的上来,要是自己的家人,你们就出声。”雷青笑的很和蔼,没多做解释。
一个老人首先被叫了上来。
这个老人在避难点里负责清点干洗的衣物,厚重的老花镜带在眼睛上,和蔼可亲。
“这个谁认识。”牧阅手下的人不明白雷青的意思,都没有出声。
‘嘭’。
毫无预兆的枪响,老人的镜片染了血。
死了。
避难点剩下的人都愣住了,一瞬间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反应快的人已经回神。搜寻队的人常年在外,到不至于哭喊出声,眼里的愤怒越来越重。但后勤处的人员入了避难点就再也没出去过,牧阅又管理有方,这些人哪里见过这些血腥的场面。
一时间哭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随着哭声响起的是一声声枪响。
雷青手下的人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眼不眨,手不抖。
一朵朵血花溅起,溅在周围人的脸上身上腿上和胳膊上。
浑身都是,满眼都是。
二十几声枪响之后,终于没有人再出声了。活着的人拼命捂紧自己的嘴,但呜咽声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他们瞪大了眼睛,像是待宰的羔羊,除了拼命忍耐不做他想。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泯灭人斗志屠杀。它残忍、果断,让人的精神来不及布防就被击的粉碎。
“很好,下一个。”
下一个女人被拖了上来,她浑身颤抖,眼泪直流。她求救的望过下面的人,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无声,而绝望。
“我的。”最先发声的人是牧阅,他声音颤抖,眼睛通红,牙齿被自己咬出的血变成了血红色。“这个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