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我闭上眼，他摸了摸伤口，朵朵就好啦。
这就是像是美剧里的女巫、神话里的神迹。又或者，像是中国连名字都懒得好好想的‘全能神’这种邪教骗局。末日之前，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话，最善良的人也只会丢下几张钞票转身离去。
但这是在末日，丧尸遍地走的末日。
看看外面那副地狱般的光景，再想想刚刚那个强大的不似凡人的“清洁工”。
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呢。
强者，使人畏惧。善者，使人欺凌。善良的强者，只会使人跟随。
主动清理不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丧尸，主动救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幼女。
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事实，会让人心生希望。
“这件事向下封锁，你们三个人住在三楼。”牧阅如此说道。
一楼是他们布防的地方，二楼是普通人的居住区和他办事的地方。三楼是存放物资跟队员居住的地方。在这个已经被完全清理过的高楼中，越靠上，就代表越安全。
“李月，你也搬上来。”牧阅看向李月，李月的表情是不解，是喜悦。
“老大，为什么不告诉下面的人？”彭峰不解，按理说，在这个毫无生机的末日，出现一个像是神坻一样伟大而又慈悲的人是多么值得人庆幸的事情。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强大而且乐于助人，我应该马上找到这个人，然后让他过来主持大局？”见彭峰点头，牧阅更是摇摇头：“你知道这个城市还活着多少人吗？”
彭峰摇头，牧阅继续说：“至少有一半，在这个避难点，每天都会有人来投奔，却从未提过这个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或者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跟他们接触过。”
“在我们搜索过的地方，只存在我们一个避难点。如果他真的是见人就救，那他把这些人送到哪里去了？”
彭峰再摇头，老实的回答：“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些人带在身边了？”
“带在哪？”牧阅笑道，忍不住觉得这彭峰还真是空有一身肌肉却没有脑子：“他清理过很多地方，却没有洗劫过物资点，这就说明他不需要大量的屋子来养人。”
“他让那个小男孩来送人，还没有给那个小男孩准备任何的自保的手段。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牧阅满意这种智商压制的感觉，自问自答的说：“代表两点，第一、他极度的自信，自信就是我们不同意他也有办法离开。第二、他缺乏经验，即使他再强，我们都能射杀那个男孩。只不过是我们没有动手，所以他之前一定没有做过送人这种事。”
“如果我们假设这个女孩儿是他第一个救的人，那么，他一定是基于某种条件才救的。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个条件，你又如何能保证他会救这里所有的人呢？”
彭峰这才明白，点点头。心想老大果然是老大，想问题就是全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众人一齐望过来，等着牧阅下命令。
“就做平常做的事情。”牧阅回到椅子上坐着，翘起二郎腿，敲着红木的办公桌吩咐下去：“特别留意‘清洁工’清理的地方，找出规律来。见到本人以后不要惊慌，也别冒然跟踪，记下他离开的方向。”
“记住，再弄清楚这个人的脾气之前，不许擅自接触。”
“是！”众人领命。
另一边。
丁晗哼着歌，一扫之前日子的阴郁神色，跑跑跳跳的回到阁楼。阁楼里的柴凌正颓废的靠在墙上，丁晗不好意思太明目张胆的开心，但他确实忍不住笑，于是就一个人蹲到墙角傻乐去了。
苏小雨也上了楼，理所当然的看到了正在难受的柴凌。
“怎么样了。”柴凌也出声说话，声音比之苏小雨还要好听一些。
柴凌上辈子自己靠着半残的身体成为一个无人可挡、无人敢拦的魔鬼，他对异能点使用的天赋自然不言而喻。他看到苏小雨能说话，就明白了怎么才能说话。只不过比起苏小雨掌控的刚刚能发声的火候，他还差了那么一些，所以恢复的过好了。
嘴里的步被拿出，柴凌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一个又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情况。
“送回去了，还活着。”
“知道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柴凌问的很平静，眼睛尽量不去看苏小雨。
他怕泄露自己的情绪。
愤怒，以及悲和哀。
就好像他柴凌是苏小雨圈养的一个宠物，无论好与坏，自己都无权知道。
这种感觉很糟糕，因为这意味着，自己跟苏小雨已经不是对等的关系了。
这种感觉不是无聊的大男子主义，也不是地位突然翻转而产生的无聊情怀。而是他深知自己已经落在苏小雨的身后太远，太远。在假以时日，他就会淡出苏小雨的视线，变成一个可悲可怜的需要帮助的、曾经认识的某个人。
他害怕这样。
柴凌发现，苏小雨真的是把他养的太好了。如今这种非生即死环境下，他还有空儿女情长。
“很早之前，打算今天。”犯错之后常用的补救措辞。
但柴凌知道，苏小雨没有说谎。因为她不会也不屑于说谎。
“为什么。”
“因为你之前很不稳定。”苏小雨语气平缓而让人安心。“我不想你发疯。”
现在的这种情况，疯了、就死了。
“我不想失去你。”平凡无华的语言，苏小雨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人分外心安。
只这一句，就递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不要再骗我，也别瞒着我任何事。”柴凌尽量说的不那么卑微，但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他连自己都无法掌控，他所拥有的，只剩下苏小雨。
“嗯。”苏小雨把柴凌身体的零件拿出来：“来接骨。”
柴凌接骨十分繁琐。他从十楼摔下，身上骨裂太多。一些丢失的碎片只能再生。两人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柴凌终于完成了接骨。
异能点所剩无几，他却只是接了个样子，腹部空了一半，腿上的肉撕的所剩无几。
还要慢慢来啊……
苏小雨看着柴凌，心里微微刺痛。
这样的柴凌让她想起上辈子见过的那个柴凌。
那个强大、又残忍的恶魔。
如果，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他靠仅有的双手，是怎么一点点的长出所有的身体呢？
这中间的过程必定苦不堪言，撕心裂肺。
天蒙蒙亮，丧尸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
苏小雨叫醒了丁晗：“一起去吗？”
丁晗一脸朦胧睡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高兴的都要蹦起来了。手在背后做了个胜利的收拾，嘴角一直上勾。
苏小雨把这套标准的‘屠户装’给丁晗扔了一套，又帮柴凌穿好。
穿上之后，柴凌总算看着像个人了。
柴凌很高，大约1。88米的样子，苏小雨为自己选的东西穿在他的身上好像七分裤一样。好在雨靴苏小雨选的是最长的。总得来说，不仔细看还是很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