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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那老房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哭,但可以肯定待在那个被我弄的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一定很不好受。
可正如她之前骂我的一般,我的确是个人渣,也是白晴口中的禽兽,禽兽似的不愿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人渣似的随性妄为!
简单收拾了一下摆在走廊上乱七八糟的行李,拖着两个大箱子,走到小区外的路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落脚,我现在身上剩下的钱也不够租房了,住宾馆更不是长久之计,而我唯一愿意去借钱的乐天,也因为我昨天的不听劝,对我有了诸多脾气,暂时拒绝和我联系了。
是的,这些年我只会找乐天借钱,他是我交心的兄弟,我从来不介意将自己的窘迫和潦倒展现在他面前,而别人,我不会,在其他人眼里,我依然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可事实上,我早TM让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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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支又一支的点着烟,也不知道想什么,我看着路上的匆匆行人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失神着。
我的生活不该如此,哪怕是多灾多难,哪怕是我年幼丧母年轻丧父,我也可以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我不应该这般孤独、无助的活着啊。
或许这一切都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太固执,明知道一些事情回不去了,可依旧固执的跳不出,离不开。
风吹的我有点冷,我从编织袋里找出一条围巾给自己系上,终于挡住了这些没完没了灌进我胸口的冷风。
接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在街口吹着冷风发着呆抽着烟,直到烟盒空空如也,才回过神来,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我暗暗想着去哪一家便宜一点宾馆对付这降临的黑夜。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让我一惊,抹了一把脸,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是伯爹打来的。
伯爹是我大伯,为人比较古板、木讷,也是因为这个性格很长一段时间和我那贪污的父亲断绝了往来,直到我父亲去世,一向木讷的他拉着我的手说着,“以后我就是你亲爹!”…
伯爹在一家中小型国企的采购科工作了十几年了,进去的第一年是副科长,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惊天地泣鬼神的没能把那个副子去掉,这还不算什么,更牛逼的是,明明采购科是一个可以捞油水吃回扣的部门,十几年来他愣是没有收过一份礼,拿过一分钱回扣。
也许这也是他和我爹当时争吵后又断绝联系的原因。是啊,一个贪污腐败,一个死板公正,能谈的来么真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起长大的。
接通电话,我听到伯爹木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子轩,我马上到星城了,明天早上还有一个展会要参加,今天晚上就到你那儿住一晚。”
我顿感苦逼,这个周末实在是撞了邪了,怕什么来什么,打死也不能让伯爹知道我混到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这两年伯爹和伯娘可没少为我的事情操心,其中还有一次我生日他们俩从几百公里外的家乡赶到我这里给我做好吃的…
亲情带来的有时候更多的是责任,我可不想气着他们了。
不能把自己这潦倒的一面告诉他们,不然他们不知道多担心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