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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赶紧松开

在周灵灵疑惑的眼神中,我说道:“别闪着你那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我,你没损过乐天吗,小情侣之间,互相损损有益感情的健康发展,在座的谁不知道我李子轩人品过硬。”

说完又向唐语馨抱怨道:“别闹,损我的话,咱们回家打情骂俏着说,这几个可都是损友,你别和他们同流合污。”

“李子轩,你还真是丧心病狂啊,为了你自己一个人的高大形象,可贬了我一帮人!”吕昭聪说道。

“我一向擅长这么干!”

这一次唐语馨主动接话:“那我说你人品差,没说错吧?”

“太对了!”众人附和,随后会心的笑着,又纷纷端起酒杯碰了一个,气氛终于活跃了些。

我一口喝掉了剩余的半瓶啤酒,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看着向楠,从进酒吧以来,她甚至比唐语馨还沉默,只是偶尔才和吕昭聪说上几句话。

众人继续聊着天,我虽然紧挨着唐语馨坐着,却不敢和她有一点肢体接触,因为怕她翻脸,我现在只希望能平静的结束这场聚会,以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参加,此刻,我心中的痛苦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想站在向楠和吕昭聪的背后默默祝他们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违心的陪着众人嬉笑怒骂,让我心中充满苦痛,可又逃脱不得。

人啊!戴上一张不合尺寸的面具痛苦的不仅仅是脸,还有心!

远处的唐一鸣终于演唱完毕,他拿着话筒看向我这边说道:“李子轩,上来唱两首,给你的朋友们助助兴。”

唐一鸣的话音刚落,向楠第一个鼓掌,随后乐天、吕昭聪等人也一起鼓掌,吹起了口哨,整个酒吧的气氛也随之high了起来。

我目光扫视众人,冲唐一鸣点了点头,随后向舞台走去。

唐一鸣将手中的吉他递给了我,自己又从乐队成员小五的手中接过了一把贝斯与我合作,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要了一首郑钧的《私奔》。

“一首私奔送给你……们。”我说着拨动了吉他弦,闭上眼睛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又浮在了脑海中。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私奔、私奔、私奔……”

撕裂的声音中,我即兴改编,一连唱出了三个私奔,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在向楠出国前,我们被她家人逼的走投无路,想过从长沙躲到过其他城市去,甚至想过私奔到云南、西藏,那时候的我们天真的以为,靠这首歌中的勇气可以私奔到天涯海角,又以为:一把吉他,两个人,一路狂奔就是最幸福的人,更以为:私奔可以让我们从现实的世界里窃取出两个人的一辈子……

重金属的音乐撕裂了渴望,所有世俗的嘈杂全部淹没在这首《私奔》中,我从未如此不能自己的歇斯底里,恨不能撕破世界,撕破虚妄!

音乐的声音渐止,掌声开始雷动了起来,我依然仰着头,许久将吉他还给了身边的唐一鸣,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里,我的脸上满是水渍,却庆幸终于瞒天过海,顺利的将那些伤痛,憋屈的泪水虚假的掩饰了起来。

曾经,她是我在这个欲望世界里的信仰,现在,信仰无情的坍塌,于是那些伤的,痛的,渴望的,全部压抑在心底,终于不堪重负在一首歌的时间里变异,绞痛着我的神经。

……

酒吧的门外,众人道别,我们三个男人都喝的有点高,乐天搭着周灵灵的肩向他们的车先行走去,向楠搀扶着意志不清醒的吕昭聪,只有我和唐语馨保持着不易察觉的距离。

向楠将吕昭聪搀扶进了车里,以为她要离开时,她却折回了头向我和唐语馨这边走来。

她站在我和唐语馨的面前,却没有看我,对唐语馨说道:“回去给他喝一杯用蜂蜜泡的牛奶,他胃不太好。”

唐语馨点了点头,向楠这才看了看有些站立不稳的我,然后向唐语馨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转身向那边的车走去。

我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她已经走了……”身边的唐语馨对我说道。

“哦。”我麻木的应了一声。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唐语馨笑了笑说道:“我可答应了你的前女友帮你泡一杯蜂蜜牛奶,我不喜欢失信于人。”

“那走吧。”

……

唐语馨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子压着城市的光影穿梭在高楼林立间,我有些晕眩,我知道酒劲上来了。

沉默了许久,唐语馨终于向我问道:“你刚刚那首歌是唱给你的前女友听的吧?”

“她……叫向楠。”

“怎么,你不喜欢别人称她为你的前女友吗?”

我有些不利索的回道:“已经撇清……关系的两个人,干干净净的叫,叫名字不是更好吗?”

唐语馨笑了笑,道:“恐怕你心里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干净吧。”

我不应答,盯着唐语馨看了许久,忽然说道:“开快点,我有点想吐。”

“那你下车吐吧。”

“回家吐,你开快点。”我再次催促,言语都变得流利了起来。

唐语馨一脚踩住刹车,车子顿时停了下来:“下车吐,憋着不难受吗,那边有条河。”

虽然晕眩,但还不至于要吐,之所以说吐只是不想和她谈起向楠,但这个急刹产生的惯性下,差点没让我胃里积存的各种酒喷出来,这个女人似乎总能拆穿我的谎言,然后给予我惩罚。

我打开车门,连滚带爬的跑向了河边然后歇斯底里的吐了起来。

我有些虚脱,呈大字形平躺在地上,看着闪烁的星空又是一阵晕眩。

唐语馨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张纸巾,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道:“让你再喝那么多酒!”

“你刚刚不……猛踩那,那一脚刹车,我根本就不会吐。”我依旧不太利索的说着。

“是吗,那你刚刚又是在耍我咯?”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打自招了,索性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继续装,我先走了。”

我又想起那个被唐语馨扔在荒郊野外的夜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道:“别走……”

我死死握住唐语馨的手不肯松,生怕自己一个人落在这鲜有人车路过的地段。

唐语馨有些慌张,她一边挣扎一边让我松开,我又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好似找到了依靠,找到了慰藉,找到了遗失的过去。

“李子轩你赶紧松开,你喝多了,别发酒疯。”唐语馨的言语更加紧张,这样的肢体接触对于我们而言过于亲密。

“让我抱一会儿,别走……”我的声音已经哽咽。

“我不是向楠,李子轩你清醒一点!”唐语馨按住我的双肩,剧烈的挣扎,终于将我推到在地上,夺路向自己的车跑去。

再次躺在地上,我的世界一片昏暗,秋天的冷风又将我吹的渐渐清醒,躺了一会儿后起身向唐语馨的车走去,而唐语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车子再次启动,带着我渐渐清醒后的失落向前面的一片灯火闪亮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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