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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动明王印

金刚禅院中,木屋之外聂怀戈盘坐地上,双手合十,口中低诵印决“南无-三曼多-嚩日啰-赧-悍……”

体内大自在如来不断运转,佛气行至双掌各指,转眼合十的双掌已是被红芒覆盖,庄严的佛音跟着聂怀戈的低诵响起,脑中以及他整个人的三尺范围内都是响起阵阵梵音,看不见的气场在淡淡的包围着聂怀戈整个人。

脑海中,那团黑色的三杀煞气好似感到了某种不安,在激烈的挣扎,化作阵阵狰狞的鬼脸,向着被明王箴言金色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形成的光团激烈的冲撞,想要脱离而去,口中则是声声凄厉的鬼哭狼嚎,想要把正在诵决的聂怀戈打断,却是被这个金色的光团稳稳的包裹着,隔断与聂怀戈脑海的各种联系。

体外,聂怀戈双手挥动,佛气随着手走,十指由掌变印。每一次每一根手指的变状,聂怀戈都是感觉到强大的阻力,就像是每根手指都如千斤之重,稍微动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一样。额头已是冒汗,手上青筋暴起,地面上开始有汗水渗透的痕迹。“为了活下去”,聂怀戈在努力坚持着,如果这点苦都放弃,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就是还有七世的三杀之旅。

“南无-三曼多-嚩日啰-赧-悍”

聂怀戈使劲念出最后一次不动明王印的核心十字印决,原本那看不见的气场突然随之一震,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佛光,脑海中原本闹腾的三杀煞气瞬时萎靡下去。只见他十指迅速的对印,合十的双手变为四指半弯护扣,两个拇指对顶,不动明王印印成。

身前同样一是一个散发着剧热的红色佛气手印在成型,跟他双手结成的印记一模一样,炽烈的气息喷薄涌动。原本的梵音消失,佛光气场散去,周边的气流随之涌动,地面烟尘亦是动荡而起,带起僧袍咧咧。

聂怀戈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口中喝到“不动明王印,去”。

双手往前一推,身前的不动明王印弥漫着炽烈的佛气,对着前方激射而去,转眼没入三丈开外耸立的青色巨石。“咔”,坚硬如铁的青石只是遍布裂纹,并没有想象中轰然炸开,四分五裂的情形。内视体内轮海中的佛气已是去了大半,八脉中的佛气则是荡然无存。聂怀戈无奈的摇摇头,口中自语到“突破不得法门,在这源化境使出这记不动明王印却是有些勉强了,威力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如果有机甲手应该能增大一二层威力吧,可惜禁足”。

“啪”,一拍脑门摸了摸顶上的三个戒疤,聂怀戈才是想到,今天刚好过了禁足之期,心头一喜对禅院外奔去,他要去找法空老和尚解惑。

……

自被禁足金刚禅院,被法空老和尚严厉的训斥了一顿之后,聂怀戈终于明白。他这个当了十三年的小土匪、做了一年的三戒小师叔的小少年,不能有像他这个年纪的孩童一样可以偷懒、嬉戏。不是因为法空老和尚的殷殷期盼,也不是因为藏龙院十八万英灵百年的执念与残缺的明王传承,而是因为自己的三杀之身。因为三杀煞气会互相吞噬,量变引生质变,如果他自己不能在三杀之气互相吞噬化为唯一一个煞灵前把它净化掉,那么不论到时自己达到何种高强的境界都抵御不了被煞灵吞噬化魔的结果,最后伏诛于天雷之下继续开始他又一世的苦难。与煞气赛跑,与时间赛跑,要尽快的修炼上去用佛气继续镇压净化,直到修出佛火直接把它给烧了,断了十世为魔的苦难。

这一年聂怀戈修炼得很刻苦,源化境早已达到巅峰,却是屡屡不能突破,最后只能修炼不动明王印这式武技,终于练成了,禁足期过了,十五岁的小少年直奔自己师傅的住处,询问那突破之法。

……

这里整个藏龙院的最高处,比不动明王殿还要高。半山顶上的一块平地,视野开阔,三面山崖一面峭壁,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巨大的“佛”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蓄笔藏锋,特别是“佛”字那一勾,给聂怀戈以一种扑面而来,刀剑出鞘,金戈铮咛的锐利之感,好像瞬间要把他湮没在这散发出的锋芒之中,好字如灵。

大“佛”字的前方,是一个翠绿的玉质大蒲团,他的师傅法空老和尚身着金色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白色的佛珠,双腿盘膝双手并不是合十,而是自然的双手互盖掌心朝上,下巴垂下的长长白须与白眉在随着山风摆动,整个人却是悬浮于玉质大蒲团之上。晃眼看去,如若一个在尘世间,俯瞰苍生的大佛,又像是一个不动的明王尊者坐像,在守卫着整个藏龙院的一草一木。

“阿弥陀佛,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戒一拜,恳请师父答疑解惑。”聂怀戈伏地拜下。

“吾徒来了。”只见法空老和尚一个闪身已是到了正对着整个藏龙院的这面山崖边上站着,招了招手,聂怀戈见状来到老和尚身边。

“看,徒儿,这就是整个藏龙院三百里范围。”

可不是么,顺着法空老和尚一指,聂怀戈放眼望下去,整个藏龙院真的尽收眼底,山壑此起彼伏,蜿蜒如龙,青翠茂密的林木如片片龙鳞竖起,自然天成。藏龙院的布局则像是一条隐匿其间的小龙,山门像是龙爪,不动明王殿像是逆鳞的位置,最让聂怀戈吃惊的是那个金刚禅院的位置竟然是龙口含珠的位置,而山顶这个位置则是大龙的龙珠位。

法空老和尚打断正欲脱口问出的聂怀戈,对他说道。

“藏龙藏龙,寂灭禅宗如苍龙,其虽已倒,但却未消。苍龙之身把藏龙院这条小龙藏了起来,而藏龙院又把金刚禅院呵护了起来,你可知何意?”

“弟子知错了,不念弟子三杀之身还是把弟子当做寂灭禅宗的小龙,藏龙院的龙珠呵护,不该有怨恨师父的禁足之罚,因为师父护犊心切。”聂怀戈跪了下来,眼里噙着泪水,却是死命的喊着,他不知道他的前几个三杀之世有没有人曾经不计较的这么爱护他,但是他知道老酒鬼给了他一个新的生命,法空老和尚却是给了他一个希望还有活着的意义。

“咚…咚…咚”

聂怀戈对着法空老和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一次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假如有天,师父命至往生那极乐,徒儿一定要站在这个地方撑起藏龙院。”法空老和尚莫名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把聂怀戈拉到大蒲团上盘坐。

果然是暖玉入怀,感觉美妙啊。丝丝安静祥和之感自玉质大蒲团上传入聂怀戈的身心,像是在洗涤着他灵魂中的污垢,转眼已是让他忘记了法空老和尚的莫名一语,整个人又恢复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之中。

“师父,我早已是达到源化境巅峰几个月了,心无旁骛但是总是不得突破至源液境的法门。今天弟子终于把不动明王印使出,但是却未有想象中的威力,如果是有机甲是否威力更强?”聂怀戈一股脑的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哦,吾徒修出了不动明王印了?”法空老和尚先是一个惊讶接着又是呵呵笑起,略一沉吟,道:“三戒能未突破源液境即修出不动明王印,说来资质不俗。但在金刚禅院那等修习圣地中久久不能突破……看来是体的问题。被三杀之气沾染,从戾气转为煞气,虽说已被明王六字箴言佛光封起,但你已是十三年的戾气之身,定会被戾气沾染了根本,需要伐髓炼体,明日和为师去趟附近城池购一枚归华珠吧。”

“归华珠”,真是有缘,如果不是因为归华珠他也不会有机缘来到藏龙院中,一直很想问问破龙山匪群那一战的结果怎样,可惜法空老和尚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过他,只说那天聂怀戈戾气爆发,影响了心智,他直接把聂怀戈带走至于结果他也不知,只道有因有果,顺其自然。

“至于,机甲。是为师疏忽了。”只见法空老和尚给了聂怀戈一个储物戒指,它并不属于机甲类,而是属于上古气修的产物,在这个世界也很难得,让他滴血认主。戒中放置的是几十颗源石大小不一,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套藏龙院弟子宗门基本的配置物品,还有一本《大陆机甲志》以及一本在任务堂才能借阅的《妖兽图录》,与聂怀戈做好约定之后,让他回金刚禅院自己研究了。

……

这个大陆叫做玄源大陆,没有国家,只有宗门和大城两种势力。一般的宗门没有自己的城池,只有公认的几大宗门势力才拥有自己的城池。而大城池则是下辖多个小城组成一个个独立鲜明的大小势力,繁杂的势力划分盘结交错的利益纠葛,由此产生了或同盟或敌对的情形,大城与大城之间经常会有大小不一的争斗发生,这是一个不安份的世界。

天下一宗一盟两院三城三教是整个大陆表面上公认的最强大势力。一宗寂灭禅宗,已灭,不知传承流落何处。一盟玄盟,一共由三座大城二十四座小城联盟而成,总部大城叫玄城亦是这个大陆最大的城池,玄空城正是玄盟之中的一个小城;两院一个是人道的画院,据说以画画魂,将画魂放入机甲中进行操控战斗;一个是佛道的天龙院,和藏龙院一样也修佛之五相,不过却是除开中央不动明王之外的四大明王法门,并不像藏龙院一样剑走偏锋独修不动明王的法门。三城分别是锻城,以锻造机甲为主;丹城,以炼丹为主;狱城,玄源大陆最混乱的大城,最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源杀”的总部所在。三教,尸教,拥有邪法控制死尸拘禁奴役死者灵魂做伤天害理之事,被称邪教,道法相克与天龙院是不死不休,不知具体的位置所在;光明魔教,最正统的魔教,行事乖张,戾气重重,一言不和就是大开生死,法决偏重体修,走霸道的线路,势大;兽门,天下万兽化形之后的聚集地,唯一一个能够直接与光明魔教对抗的宗门,置身事外安心发展,从未大规模的掺和大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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