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戈摇了摇昏沉的头脑，他记得在他强行使出那一式在他这个境界根本不该使出的明王伏魔印第三式明王大佛之后，好像自己体内筋脉尽碎，砸入了地底之中。
睁开双眼，他看见的是一个灰白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生气，整个空间只有他和这灰白之色。
聂怀戈疑惑了看看了眼前的空间，一股不安涌起：不会是死了吧。
“如是我闻，如是我在。”
原本寂静的空间被一声沉闷的声音打破，那音色就像是藏龙院金刚禅院中不动明王法身的声音。
随着打破寂静的声音响起之后，整个空间变得火红。有天了，天是红色的；有地了，地也是红色的。但是让聂怀戈有感觉那么的自然，没有一点违和感，全身在火红之中感觉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什么是佛？”
一声大喝喝住了聂怀戈的享受，“什么是佛？”这一声突兀的问声，把聂怀戈愣住了。
什么是佛？自从他被法空老和尚带入藏龙院修习不动明王法门之后，他也曾经问过自己什么是佛。他一个十世三杀，怎会在第三式就因为麒云沾染的佛息的变异气息笼罩庇护就能修佛呢？
他思考良久，大声答到：“心本是佛。”
这世他没有浑浑噩噩，人心本善即便深受十世三杀的诅咒，但他依然心本为善，本心成佛，心本是佛的答案不由呼出。
“错！”
那好似明王的声音一口否定了他的答案，接着又大声喝问：“什么是魔？”
什么是魔？人演人、佛、魔三道，本心向善却遭遇了某种境遇，扭曲本心，所以由善成恨。
“扭曲为魔！”
“错！”
“什么是人？”
什么是人？万物有灵，天地有魂，人有大智。因为有大智所以有想法，因为有想法所以才会有欲望，有情有欲是为人，不然岂不是麻木之如畜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利来利往因为有欲有情而在，所以“七情六欲是人！”
“错，错，错！”
接连三个大大的“错”响起，直接否定了聂怀戈的三个答案，整平空间接着平静下来。少许之后，那个声音又是再度响起。
“人、佛、魔三道都是人来，人来人往因利。你说得没错，但魔的利在佛看来是错的，佛的利在某些人看来又是错的。世上没有绝对的错与对，只有你的坚持能不能成功，所以佛是强者之心，魔是强者之心，人亦是强者之心。不然为何是我们称之妖兽为畜生，而不是妖兽称我们为畜生？”
“强者之心！”聂怀戈喃喃的说到，玄源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原本藏龙院的前身是寂灭禅宗，曾经是玄源大陆的第一佛门象征着大陆第一正派，后面寂灭禅师为了消灭大魔陨落，结果寂灭禅宗一夜之间被正道邪派一起攻杀，成了二流的藏龙院，随着法空师父的往生又变成了人人喊杀喊打的妖院，他更为妖僧。
记得他的那一式在麒云模糊的记忆里，说他是仙王。大陆由来已久天下已无仙，但他却被贵称为仙王，仙之王，那是一种何种尊崇的荣耀。但是麒云有限的记忆里又是挚爱之人亲手带着满天神佛灭他聂氏三千口人，他也陨落还被诅咒十世三杀，如果他强大到即便天下神佛一起攻杀都还是不能战胜的高度，这结果呢？
“咒你十世三杀，不入轮回，担这因果。”
每每想到这一句从麒云口中传给他的话语，聂怀戈心中都是禁不住的要寂灭所有时间一切，让这时间为他的怒火而颤抖而恐惧。强者之心，如果我是强者谁敢骂我妖僧？如果我是强者，即便我身为魔谁敢说我不是佛？
力量压垮一切，拳头轰碎信仰。划分人、佛、魔虽然根本原因是因为道的走向不同，但是把三道以道德的枷锁束缚成对立的局面，那不过是中庸者的辨取之道，不是大道，所以无仙？
谱写大道历史的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的绝世强者！聂怀戈越想越有点心惊，但越想越觉得唯有强者之心才能成就绝世仙人，才能……
“谢前辈，我定当以强者之心在修真道路上披荆斩棘，不成强者绝不停步。”聂怀戈对着虚空一礼郑重拜下。
“好，好。好一个不成强者绝不停步，但是你还要记得就算成为强者亦是不能停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明王的声音响起，带着赞赏的口气。紧接着整个空间开始响起阵阵佛音，一张地图从在这个空间出现，那熟悉的纹路不就是当初聂怀戈跟着法空老和尚在玄空城的一源商会分会拍卖场拍卖得来的那张寂灭禅师和大魔共死之地的地图？
“佛祖身化五相，不动明王为中央带慈悲与业火的法门居于其中，为五王之首。我寂灭得明王残缺传承，最后领引整个玄源大陆。你亦是同我一样得到明王残缺法门，你也该至少如同我一样让整个玄源大陆望你之项背。”
“明王法言：三灾九劫，不动明王降魔之法旨在以灾化灾以劫对劫，人道言称以暴制暴以仁治仁，三为始三为结。这地图是进入真正杀佛谷内部的钥匙，是我临死前以明王九字真诀的最后一字凝聚而成。只要是得了与我一样的明王传承，并领悟出佛之霸道者既明王伏魔印第三式的人，将会与这地图将共鸣，会引领他进入真正的煞佛谷内部接受我寂灭的传承。”
“寂灭禅师，寂灭大祖师！”聂怀戈呼吸急促，他在跟一个已经陨落百年的人在对话。
“现在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佛之霸道！”
再次一声爆喝打断了聂怀戈的思考，整个灰白的空间突然开始响起了《度厄经》的诵唱，金黄的佛气开始弥漫，甚至有些开始融入聂怀戈的身躯之中。紧接着“一指佛禅”的爆喝声又是响起。
原本只是庄严的金黄佛气气息的空间瞬间涌出一股焚尽天地空间的火辣气息，一道赤红的佛指突兀的闪现半空之中，是那么的突然。巨大的一指刚是闪现，整个空间开始震动。聂怀戈睁着大眼惊骇莫名，只见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滋滋的灼烧声与砰砰的爆裂声并起，好像整个空间都是快要承受不住。
“一指佛禅”
这是真正的一声爆喝，只见半空中这巨大的赤红一指洞穿了虚空，留下一个黝黑的黑洞不能愈合，紧接着一个巨大红色佛字又是呼啸而出，盖住了那个黑洞燃烧了起来，而原本好像是已经飞射而出的一指竟然还是在原地。
紧接着这停留的一指竟然是化成一个火红的巨掌，如印般瞬闪出现在那黑洞之处，狠狠的一扇。
“嘭”
整个空间爆碎，聂怀戈感觉到自己的被轰出，一声叹息声紧接传来，“你现在的状态还是有点糟糕，撑不住那么久的魂域。记住一指佛禅才是不动明王法的最强大所在，不止一指二佛三印……”
“呼”
聂怀戈身体直挺挺的喘着大气立起，头脑震动，脑海之中的魂身竟然已是黯淡无光闭了双眼。一股剧痛传来，不由得一声惨叫响起。
“公子，你醒了。”
“大哥，你醒了。”
……接连几声叫唤，聂怀戈终于才是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他所见到的都是在一个莫名的空间之中，一个被叫做魂域的空间之中，但是它发生的事情又是真实的。
“大哥不会，傻了吧？”朱重八欠揍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狐媚姬和满小蛮暴怒的声音响出，
“胖子找死。”
聂怀戈睁开双眼，这是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房之中。满小蛮、狐媚姬几人都是带着黑黑的眼圈守护在他的旁边，眼光斜角处还有那个已经恢复过来的满小芸正带着不知所措的眼神偷瞄着他。
“好了，我没死。”聂怀戈虚弱的声音响出，叫住了正在吵闹的几人。想了想，单独留下狐媚姬，让剩下的人都是出去了。在众人应声出去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满小蛮有点生气。
待众人出去之后，聂怀戈用眼神止住了狐媚姬的发问，他现在要先检查下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再度闭上眼睛内视体内，体内的轮海还好，虽然有点颓靡黯淡，但其中却又透发着一股止不住的欣欣向荣在慢慢的萌芽。至于八脉，则是有点惨不忍睹，真的是惨不忍睹。整个八脉整整锻城了64截，只是每一断截之中还有一丝细微的碎脉连接，在自行运转的明王如来自在法的法门之下慢慢的导引着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源气慢慢的巩固着，只有巩固没有修复。
“看来和废人差不多啊。”心中一个暗叹，意识牵连魂身。魂身所在的情况也是好不到哪去，整个魂海差不多干涸，魂身的金光黯淡，像是一个病重的小孩在默默坚持着。
试着联系了下界符，还好因为界符已经有灵魂分身坐镇，所以还能互相沟通和带入带出，不然他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媚姬，跟我讲讲那晚后来的情况。”聂怀戈暂时抛弃了体内的糟糕状况，对着狐媚姬轻声问起。
“那晚主人在把那邪佛击败让那个钟元带着重创逃跑之后，我们几人把你从十丈的坑底救出。那时你还有意识，不顾我们的反对用尽最后的魂力把场中所有的莹晶石和锻凡收入界符中后，就昏迷了过去。
我和小满姐怕主人你那惊天一击让玄盟的人注意到，连夜背着你还有满小芸疾奔入画院的势力范围香山城中租了个院落隐匿给你疗伤，到你醒来已是过了半个月有余。
原本我们表决是让满小芸回去画院主城画成取回副本，然后再购置写更加高级的疗伤圣药给你，但小满姐啪走漏风声给否决了，所以这段时间给你寻来的不过是最高三阶的疗伤丹药。
我们都很着急，一直往城中的拍卖场灵药店铺打探更高阶的疗伤药都是一无所获，只有一个消息就是三天后的画院商会香山城分部拍卖场将会举办一场拍卖会，压轴物品是五阶灵魂类灵药源魂草。”
狐媚姬断断续续的轻言到，当说到源魂草的时候，聂怀戈眼睛一亮，麒云所说的众多修者所不知其实是魂类圣品之一的源魂草，口中不由喃喃到。
“源魂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