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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矛盾原由

荆人为编修时,年少聪明,孜孜向学,与之语多所领悟。予爱重之,渠于予特加礼敬,以予一日之长处在乎师友之间,日相与讲析理义,商确治道,至忘形骸。予尝与相期约,他日苟得用,当为君父共成化理。渠曰:“若拨乱世,反之正,创立规模,合下便有条理。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即时摆出,此公之事,吾不能也。然公才敏而性稍急,若使吾赞助,在旁效韦弦之义,亦不可无闻者。”以为确论。且每向人云:“自交玄老,长多少学问见识。”其相称许,谓不在皋夔下,此皆其初心也。暨予为司成,渠为司业;予总校《永乐大典》,渠为分校;予在政府,渠亦继入,盖久而益加厚焉。至予为徐氏挤排以归,凡三载,亦各相望不忘。庚午予蒙召还阁,至京时,则渠与赵大洲相构,日在〈元危〉臲。见予至,喜曰:“公来吾可有倚仗,若再一二月不至,吾不能存矣。”而赵亦语予曰:“世所谓妖精者,张子其人也。”乃备告以相构故。予为解释,乃各稍宁息。既乃见渠,顷异往昔,全以诈术驭人,言语反覆无实。人有不合者必两利而俱存之,怒甲则使乙制甲,怒乙则使甲制乙;欲其斗则嗾之使斗,欲其息则愚之使息。使其柄常在,我惟其所为,而人皆囿于其中,不能自觉回互,隐伏不可。方物纵横颠倒,机变甚巧。予乃叹曰:“张别吾三载,乃不能进德,遂成斯人乎?”时予摄铨务进退人才,而渠乃专假借。凡予进一人,必曰:“此吾荐之高老者也。”既已收恩,退一人则又曰:“吾曾劝止之,奈高老不听何?”而又以收恩焉。盖欲笼络一世之人,使之归己,而因以众树党也。而就中纳贿无筹,此事人所共知。予亦闻之,然惟自慎,不复与言部事而已,而安能止其假借乎?昔徐氏之去,实渠嗾李芳为之,既以示德于我,既则又交通徐氏受其重贿,而谓调停于我。在徐处则曰:“高实未忘情也。”在我则曰:“徐可恶甚。”若在他人,孰能堪之?盖以两利俱存,独持其柄之意。辛未秋,徐因一通判送银三千、玉带宝玩等物于渠,渠受之。有松江人顾绍者知其事,揭告于予,证据明白,渠惶甚,莫邊为居。予为解慰,以为小人告讦,不信,而执绍付法司解回,渠始稍宁,而称我曰:“毕竟是公光明也。”然虽眼底支吾,而本情既露,相对甚难为颜面。于是遂造言讪谤,发意谋去我矣。荆人卖众,别走路径,专交通内臣,阴行事于内。而司礼太监冯保者,狡黠阴狠,敢于为恶而不顾者也。荆人倾身结之,拜为兄弟,谄事无所不至。保有慧仆徐爵,极所信任,即阴事无不与谋。荆人深结之,每招致于家,引入书房共卓(桌)而食,啖以重利,惟其所为,皆倾意为之成就,爵深德之,为之斡旋于内,益固其交。于是,三人者遂成一人,而爵五日不在,荆人所喘息相通。荆人每有意指,即捏旨付保,从中批出,以为出自上意,而荆人袖手旁观佯为不知。此事已久,予甚患之,而莫可奈何。至是则遂与保谋害我,而又令其密党嗾言官攻我,赖上信任我甚,保计莫施,而外亦无应之者。会殷阁老去任,予具疏请内阁添人,荆人即捏旨付保,诳奏上批出曰:“卿二人同心辅政,不必添人。”朝臣皆以为上之信任辅臣如此,二老之见知于上如此,而不知荆人之为也。荆人之意,予则知之。盖彼方与保谋我,又嗾言官攻我,使再有阁老在,则旁观有人不便。今只二人在阁,则吾一被言,即当回避,而彼独在阁,则可与保内外为计,以制吾之命,此其谋至深,然已有旨,将奈之何?

辛未正月,上有疾,不视朝。会福建巡按御史杜化中参论福建将官金科、朱珏,则赃罪重大。先该巡按论劾,兵部覆行巡抚衙门勘问。国朝二百年来,曾未有巡按所劾行巡抚勘问之理,而巡抚何宽受二犯贿,乃不属按察司而属运使问,亦曾未有运使问刑之理。二犯遂得轻纵,然尚未结,又各持金送总兵戚继光接受,遂为奏行取赴京听用。随准兵部咨行福建巡抚衙门,将金科、朱珏督发赴浙江,听副将胡守仁督同选兵完日,统领往边,纳贿招权,支吾卖法,情罪甚重。荆人见奏,面如死灰,颡有泚郁郁咨嗟不已曰:“戚总兵已站不住了,南兵不必选罢。”连日皆然,予不知所谓,因访之,则此事乃荆人之为也。荆人久招纳戚继光,受其四时馈献,金银宝玩不啻数万计,皆取诸军饷为之者。又差心腹头目钱珮等四五人,日在荆人宅听用,喘息相通,倏忽而至,荆人极力庇护。凡朝廷机密动静,与士夫向背,一言一动,当时即知之,此人所共知者。金科、朱珏富甚,久以贿投戚继光门下,前被论时即纳贿求解,而继光遂引入荆人家,各馈千金。荆人特令兵部覆行巡抚勘问,而又作书何宽令其出脱,而继光仍复取用,实皆荆人展转为之。及见化中奏,以为化中知其底蕴也,故皇急如此。然化中河南人,荆人疑我知之,而不知此乃隆庆二年事,吾尚家居,则何由知也。又恐有人因而大发其事,日夜不宁,既力嘱兵部题覆将继光开豁不问,二犯胡乱了事。而何宽则当吏部题覆,荆人不得已,先餂予曰:“化中事公不知耶?”予曰:“此事在予家居时,化中在万里外,吾何以知?”荆人曰:“吾始以为公知也。连日熟观公动静,公寔不知矣。今乃敢以情告二将,皆可用,吾故扶持之欲得用也。前兵部覆巡抚勘乃吾意,吾亦曾有书与何宽,今若如化中言,吾何颜面?愿公曲处。”予曰:“彼既有言,何以竟不问?今只令听勘,勘来便好也。”遂如此处。荆人虽幸了此事,而踪迹已露,心愈不安,而谋我又愈甚。令其密党布散流言于南北,欲趁上病不理事,好嗾保下毒手陷我,其计无所不至矣。

东宫出阁讲学,故事:阁臣止看视三日,以后更不复入。予以为东宫幼,而讲官亦皆新人,无惯熟者,今只委之讲官,而吾更不在侧,于心未安。乃上疏请东宫讲学:“故事,阁臣止看视三日,后不复入。臣窃惟东宫在幼,讲官皆新从事,恐有事未妥者,何人处之?臣切愿入侍,而故典未有未奉明旨,既不敢以擅入,而惓惓之心又甚不容己。为此谨题,望皇上容臣等五日一叩讲筵看视,少尽愚臣劝进之忠,盖旧日所无之事而特起者也。上允之。乃荆人遂捏一旨,嗾保奏上曰:“东宫幼小,还着阁臣每日轮流一员看视才好。”上曰:“也罢。”保遂出旨行之。上止知为保所拟,而不知乃荆人之为。盖荆人为此有二意:一则欲于上前见得我五日之请为疏慢,一则欲外人见我请五日,而上乃欲每日如此,是我疏慢,是上意不然,我做此模样,使人疑望揣摩,好动手我也。而又日轮一人,不是通往,则彼得以独与保为谋计更为便也。于是,凡荆人入看之日,则保必出,在文华殿东小房与荆人密语,屏左右,远立不得听闻,直至东宫出乃已,日为常,各讲官无不见之。荆人既使徒党造言,招邀南北言官论我,然迄无应者。而楚人少卿曾省吾者,荆人幕宾用事者也,为力更甚。省吾有门人曹大埜为给事中,省吾乃以荆人意嗾大埜曰:“上病甚,不省人事,事皆冯太监主行。而冯太监者,即张相公也。张望君举事甚切,君诚以此时劾高老,事必济。张秉政,必大用,君可永享富贵。”又尚宝刘奋庸者,躁急孟浪人也,俸浅而求速化甚力,屡托乡人为言,予甚薄之,以是有怨言,而省吾亦遂收与共举事。于是,三人日相聚为谋。会当外补科官,而荆人即传示大野曰:“闻高老欲升君佥事矣。”于是,奋庸即上疏陈事,暗论我而不明言,以引其端。大埜即日上本劾我十大不忠,谓比秦桧、严嵩更甚,而五日一叩之说,即为首件,应荆人之谋也。时上病甚,见疏大怒,命处治大埜。司礼监拟旨:“曹大埜这厮排陷辅臣,着降调外任。”而保驰与荆人商量,荆人遂抹去“这厮排陷辅臣及降”字,而改曰:“曹大埜妄言,调外任。”盖既不能护庇,则姑为轻缓之辞,且以示人,谓上不甚为我怒也。拟上,上颔之,遂发行。而荆人则封一帖告我曰:“曹大埜是赵大洲乡人,闻此事是大洲所为。”盖欲掩己而推以与人,为先入之说惑我也。又曰:“闻大洲布散流言于南北,今北果有矣。恐南亦有之,公不可不防。”盖渠既散言南北,不止北者推与大洲,倘南亦有言者,则遂以为果大洲为之,有言在先也。又忽差人报我曰:“闻大理寺有一官上本论高爷矣。”盖乱我也,而竟无之。乃予则只上疏力求去,而人情骇愕,汹汹愤激,不平之甚。乃是日六科公本一,独本三十三,道公本一,九卿公本一,太常寺等衙门公本一,一日并上,劾大埜诬陷元辅,而恐我必不肯留劝,上特加信任,勿令去。上曰:“说的是。”而我本两上,上恳留不允。予自念曰:“上病甚,我求去非宜,且屡言不止,徒苦圣怀,更非宜。吾今当以君父为急,乃何有于此辈哉!”遂出视事。而言官有两疏劾刘奋庸、曹大埜朋谋诬陷者,事甚悉,乞重处。予当吏部覆本,予乃即上疏救之,乞留大埜而免究奋庸。上不允,大埜仍调外任,而奋庸降一级调外任。于是大野既为人所嗾所卖,失意怏怏甚,遂向人说:“是省吾所谋,乃致我如此。”而又自诣吾门洗雪曰:“此事非大埜本意,有人令我为者,公当自知也。”而其事遂明,缙绅无不知矣。

于是御史张集独本劾曹大埜倾陷辅臣,内有曰:“昔赵高矫杀李斯,而贻秦祸甚烈。又先帝时,严嵩纳天下之贿,厚结中官为心腹,俾彰己之忠,而媒蘖夏言之傲,遂使夏言受诛而已。独蒙眷中外蒙蔽离间者二十余年,而后事发,则天下困穷已甚。”盖指荆人冯保之事言也。荆人见本面赤气促,良久奋起大言曰:“这御史如何比皇上为秦二世?予遂拟票该衙门知道。”以上荆人恐本出,则交通冯保害我之事。有话说起,引惹事端,必有乘其后而大发之者。何以收拾,且又欲借以威众,乃嗾保收本不发,而令散本内官至阁曰:“万岁爷爷说张集如何比我为秦二世?”予顾荆人曰:“公昨日有此言。”荆人默然,而又使保宣言曰:“上怒本在御前意叵测,将欲廷杖为民矣。”又曰:“廷杖时我便问他,今日谁是赵高?喧传内外,而张集则日在朝房听拿,买南蛇胆,买棺木,分付后事,谓必死矣。”有荆人门客问曰:“这事如何了”。荆人曰:“再困他几日,使他尝此滋味也。”予知其诈,乃令中书官入文书房问张集本安在?文书官曰:“在此收贮,上通未见。”问如何下落?曰:“留不发矣。冯公公说再困他几日,使他尝此滋味也。”而内外之言,若合符节然。集既朝房听处,而人情汹汹益甚,且其本虽未发,而其揭帖已流传各衙门,皆知其说矣。而曹大埜怨曾省吾之说,又日腾播于是,言官皆攘臂切齿,欲论荆人,发其奸谋。乃荆人密党郎中王篆谓荆人曰:“张集一日不了,则添一日说话。”见今人情如此,而尚可激之乎?于是,荆人即使篆入朝房谓集曰:“张相公致意君第归家,本已不下无事矣。”集始归,然踪迹大露不可掩,人情愤恨愈甚。科道各相约,具本劾荆人交通冯保,嗾使言官诬陷首相,旦夕且上,荆人窘甚,惶急无以为计。

予闻之,乃茫然曰:“上病甚,若闻荆人害我事必盛怒。兹时也,安可以怒圣怀?且他人事,有阁臣处之。荆人害我,则何人为处?必上自处也。今水浆不入囗而能处乎?安可以苦圣心?人臣杀身以成其君,则为之今,宁吾受人害,事不得白,何足言者?而安可以戚我君?”于是,约科官吴文佳、周良臣、刘浑成、王璇至朝房谕之曰:“闻台省将欲有言,此必不可。上病甚,一闻此说,将何如处?愿诸君当以君父为重,吾宁受害,宁事不白,特鸿毛耳,而安可以此时苦圣心乎?且此说为我白也,如但有一言,则吾即日去之矣。”说甚丁宁恳侧,四人遂编告省台,使寝其事,而荆人不知也。乃是日薄暮,荆人亵衣至吾前园中,请见予,问公可言,荆人嗫嚅数四,始言曰:“曹大埜事谓我不与知,亦不敢如此说,今事已如此,愿公赦吾之罪。”予举手曰:“天地鬼神祖宗先帝之灵在上,我平日如何厚公,公今日乃如此,为何负心如此?”荆人曰:“以此责我,我将何辞?但愿公赦吾之罪,吾必痛自惩改,若再敢负心,吾有七子,当一日而死。”予曰:“昨姚旷封送秘帖与冯保,不图吾见,问之则曰:‘遗诏耳’,我当国事当我行,公奈何瞒我,而自送遗诏与保乎?且封帖厚且半寸,皆何所言,安知中非谋我之事乎?”荆人俛首曰:“公以此责我,我何地自容?今但愿赦罪容改过耳。”予曰:“公不须困心,兹科道啧啧有言,吾已托四科官遍告力止之矣。吴文佳、周良臣皆楚人,用此二人者,欲其告公知也。乃未告公知耶已矣,何言吴周皆其幕宾?”二人闻予言,吴往告周曰:“未知止得众言官否?若止不住而吾先言之,恐是非弄在吾身上,不必告罢遂已。”既荆人闻吾言,则憾二人。于是,吴又卖周而自造荆人诉曰:“吾欲言而周止之,吾二人共闻不敢独告耳。”遂大恨周,吾去后即出周为南昌知府。荆人虽幸目前风波暂止,然事既败露,终有发时,必去我而后可。于是,稍收敛形迹,而为谋则愈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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