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梅家的课堂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才几个月,她觉得自己已经是这里的人了。
第一节课是林先生的,他一进来就拉着个脸,事先就警告说如果有谁学习拖沓了,饶不了他。
清歌略感压力。
林先生假期过得大概滋润的不行,第一天上课,那个语速之快,那个内容量之大,简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武技课的老师换了,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关键这兄台外形这样还不留胡子,全班看着他清洁溜溜的下巴,怎么看怎么别扭。
清歌的武技最差,她的反应能力不行,升了一个年级,课程强度上去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她倒是不急了,就是要做一文弱的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我们不约。
武技课老师名为梅边隽,别看他长的不靠谱,事实上教学方面却极为靠谱,他单独给清歌开小灶,清歌每每回家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金陵办事不麻溜,同戚欲惟约了几次,才确定今晚见面,清歌泡了一个药浴,稍稍缓解了一点痛苦,穿上衣服,也不上妆,随手扎了一个马尾出门了。
他们约的地方是离梅家大宅最近的素食馆,清歌远远就看见戚欲惟在门口等着了,他一只手拎着冻的瑟瑟发抖巫马小胖,一只手揉太阳穴,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
巫马小胖先看见了她,马上打招呼:“梅小姐,我们等你多时了。”
“戚少爷,巫马少爷,又见面了。”清歌行了个礼。
“外面太冷了,进去说进去说。”巫马小胖搓搓双臂,冷死爷了。
四人进了餐馆,刚刚坐下,热腾腾的菜开始上来。
戚欲惟喝了口茶,暖了暖身体,才对清歌道:“最近身体不好,医者说绝不能吃荤,抱歉了。”
巫马大度的挥挥手说:“有病的需要照顾。”
“......”
戚欲惟也不计较,对清歌道:“梅小姐,您的策划甚是有意思,但是存在的漏洞颇多,没有被采用说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我看着可惜想试着做做,原来我是要对你耍耍手段,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合作,或者把这个策划买给我的,可是我现在病了,脑子转不动,还就开门见山说好了。”
清歌抿了一口茶才淡定道:“戚少爷说的哪里话,,您看中了我的策划,我高兴还来不及。”
戚欲惟是带了十足的诚意来的,见清歌之前,他请了自己幕后的团队,准备了大量资料,一条条发展计划列于其上,这些天天他简直不遗余力地耗费自己的脑细胞,加上长途奔波,身体挡不牢,病了。
巫马小胖光顾着在边上吃,一桌子就听得他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声音。
戚欲惟见清歌没有主动表态的意思,于是就把部分计划拿出来道:“梅小姐为了奥名多恐怕也没少花心思,您缺的东西太多了,要做一个项目可不是向您想的那么简单的,您先看看这个。”
清歌接过那三页薄纸,粗粗看了一遍就心动了。
第一张戚欲惟给的是奥名多的区域规划图,在清歌之上完善过的图,对于行政交通已经有了较为成熟的规划,第二三张是奥名多团队介绍,简单来说就是奥名多建立公司的时候该招聘什么人。
这东西只有戚家这样强大的商业世家才能建立的资料库调出整合出来。
他只介绍了两个人和一支团队,却几乎将清歌折服,全部都是梦想配置。
戚欲惟来之前就知道生意是谈的成的,他本来打算用手段买了清歌的策划,但是几经思虑他还是舍不得清歌的那点小才华。他是觉得像清歌这样的深闺小姐,不知道脑袋里面装了什么,不发掘发掘怪可惜的。
清歌打算矜持矜持,毕竟也不能扑上去不是,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眼下虽有一圈青晕但是神色坚毅,她放下手里的纸,斟酌了一会道:“您费心了,可是清歌最怕的是合作对象出问题,您是戚家出来的,手段固然是好的,只是我还是个初涉世事之人,到底不敢拿大。”
戚欲惟放下茶杯马上就表态:“梅小姐,我们戚家家训就是一个信字。奥名多对您来说重要,对我来说亦是重要,它关乎我日后在家族中的地位,所以您别担心我会中途退出。”
清歌道:“您有这般诚意,我这也是没经验,也只能学着谨慎些,戚少爷容我回去考虑一二,最多明晚给您答复,您也回去休息休息,这几日恐怕也是也是苦了你了。”清歌要的不过是个时间,若是马上答应,不是会显得太掉价了么?
戚欲惟微微颦眉,最后还是道:“吃菜吃菜,梅小姐准时给答复就是,我这几日都在皇城,等过几日手边的工作交付完了,就能全心全意做事了。”
清歌举着茶杯道:“清歌年纪小,不懂规矩,还请海涵。”
戚欲惟是有些恼,不过大多是因为病的有些难受,他摆摆手喝了茶,“我可期待能和梅小姐联手,不用拘着这些。”
巫马小胖吃痛快了,见两人聊天结束,才抬头问清歌道:“您不是叫尧清流吗,怎么自称清歌?”
戚欲惟也面露尴尬道:“敢情我叫了这么长时间的梅小姐,您原是姓尧的啊。”
清歌笑笑道:“族谱上记着我是尧清流,只是喜欢用清歌这个名字,并不是有意隐瞒什么。”
巫马小胖掰掰手指道:“性命一旦记入族谱,只有除名没有改名的。”
戚欲惟瞪了他一眼,清歌笑笑,没有说话。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戚欲惟送她到梅家门口,说了句这么晚了不便打扰便回去了。
第二日,从梅边隽那里开小灶回来,清歌第一件事就是去发**给戚欲惟,却发现他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清歌自然说是好好考虑觉得可行,完了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
戚欲惟表现的有点不好意思道:“手边工作在交接,还要明天就能全部做好,接下来休息两天,也不是什么大病,很快是能好转的,您也排好您的日程表,到时候,我们就能大干一场了。”
清歌认真道:“我不大通这些事,能尽的力,我万死不辞。“
清歌说这话确是自谦,她在瑞士上学的有创过业,那个时候是几个好朋友同时出钱创业,公司发展的不错,第三年就开始盈利,只是最后的结局不太好,清歌做的是跨国的生意,主要是把中国的东西引到瑞士,可是他们都是留学生,结束学业的时候没有人待在瑞士,幸辛苦苦做了7年的公司最后买了。
戚欲惟拂拂眉道:“所长什么就发挥什么,梅小姐您放宽心便是。”
几日后,清歌坐在茗香楼的包间里,戚欲惟疲惫之色全无,神采奕奕的在和清歌讲他的全盘计划,清歌也时不常提出自己的观点,两人相谈甚欢,一时间竟觉得相见恨晚。
清歌原本的海岸线计划粗略不堪,若不是凭借那几个清新的点子,确实上不了台面,但是由戚欲惟讲出来之后,一切就变得可行起来。
两人的这方面的互补简直不要不要的。
戚欲惟没打算让清歌能在统筹全局上有什么建树,于是悄悄把重活往自己身上揽。
天色实在是晚了,金陵为难的在边上一次次提醒,好不容易清歌松口说要回去。
戚欲惟递给清歌一个文件袋道:“后天在禅鸿会场有一场招聘会,参加招聘会的有我们需要的人,我在里面包了一个场地。还有这是奥名多公司的成立书,只是成立书,详细的公司章程还没有写,到时我们可以商议一下,既然我是合作者,那我的名字也写在上面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我虽然是生意人但是在合同上绝不会骗你,到底还是要信誉的。”
清歌接过文件袋道:“我自然是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