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揽月酒肆,在场的人们无一不对姬念雪与琴宓两人的出现颇为震惊,揽月酒肆平时里是很少有女子的出现的,而今竟然还出现了两位女子!走在前面一位的仙姿玉貌、眉目如画,美则美矣;另一位虽没有前面一位的美貌,但也有秀外慧中之貌。两人进入这揽月酒肆也是引起人们一阵哗然。
姬念雪毫不忌讳的向在场的人打听关于卫鞅的消息。
“公主这恐怕是不合适你的身份吧?”
“不要叫我公主!不是说好了叫我小姐吗?”姬念雪有些抓狂,这一路上她都强调了无数次她是小姐,不是魏国公主!可是琴宓总是暴露她的身份。
女子出入酒肆怎么了?魏国又没有哪一条律例规定。她姬念雪行的端,坐得正!又何须怕人对自己异眼相看!更何况是打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名字呢,她都认为是极为正常的。
在酒肆里的魏姬那里才知道,原来他在酒肆最偏僻的角落里。
“你且在外等候,有什么事来通知我就是了!我单独去找卫鞅即可”
“公主”琴宓立刻改口,“小姐还是奴婢陪你一起进去吧!”
“无妨!我一人就行!”她喜欢琴宓那样的朋友,可就是性格太唠叨了,事事都担忧!语罢,竟一人在魏姬的带领下去找卫鞅。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她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位浑身都散发幽幽沉光的男子,像一个蕴含魔力的宝石一般深深吸引她的注意,而她从未想到会在以后的大半个时光陪他实现权谋之心。
只见男子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长袍,不似天人却又不乏天人的形态,眉宇之间固若浩然,清逸的脸庞果真是有揽月之志。半闭的窗户透过一缕微风,轻轻吹动着他的衣袂,他依靠在几案的一端,微微闭眼饶有兴致的听周围的丝竹管乐之音,听周围的高谈阔论之词,长长的睫毛牢牢勾着她的心扉。
姬念雪微微一摆手示意让魏姬退下,然后独自一人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着卫鞅,除了师父以外,姬念雪是第一次对陌生男子看得出了神。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美得让她都心生嫉妒,而他的背影有一种强大的魔力仿佛她前世就沉沦于其中,就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让姬念雪心头一阵乱麻。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此时,卫鞅渐渐睁开眼说。他平静的眼波之上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出耀眼的目光,闪着他本心的智明之气。一张端正刚强的脸庞,让他浑身散发一股迷人的英俊之息。如果说玄云漓是好看得让人一看便终生不忘,那么他卫鞅则是雅人深致的迷人。
“先生竟然知道我来了?”姬念雪吃惊着,明明她来的动作很轻啊,他闭着眼怎可以感知到呢?
姬念雪坐在卫鞅的对面问着:“你可是卫鞅先生?”
“你既然能找到我,为何又不确定呢?”
一时之间,姬念雪竟被说得哑口无言。
“哈哈哈、、、、、、”卫鞅仰天长笑说,“姑娘不必因为在下的话而在意,找在下何事?”
“我是前来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我是前些日子失去了某些记忆,但是在下已是不记得对姑娘还有救命之恩?”
“我也是失去了记忆,听随从提起才知道是先生救了我一命。先生对我犹如有再造之恩啊!”
“既然是彼此都忘记了的事,便不值得一提。”卫鞅罢了罢手说着。
姬念雪听到卫鞅这样谈起,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怎么说算就算了,她可是好不容易冒着被囚禁幽幽王宫的风险才出来的。一时间,她的鼻尖隐隐有些发酸,眉头比师父还要厉害了许多。
“姑娘是因何事而愁眉不展的?”
“我从家里历经艰难逃出来就是只为见先生一面,来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而今先生却是这样说,未免有点失落。”
“无妨!姑娘可是魏国念雪公主?”卫鞅扫视了姬念雪一番,说道。
“先生怎可知道?莫非先生是高人?”姬念雪有些喜出望外的说。
“在下并非高人,只是听你说从家里历经艰难逃出来,想必家里守卫重重,而今试问哪一家如此,唯有王宫!而魏王在众多王室子女之中唯独偏爱念雪公主,怕其损一丝一毫,试问除尔之外,还有何人?”
“先生高见!既然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便无须拘束,以后就叫我念雪可好?”
“公主的名讳,在下岂敢?”卫鞅端坐着身子,有些诚惶诚恐道。
“念雪,一念为空,万念成雪。”卫鞅念叨着姬念雪的名字,这个名字似乎他以前听过,似乎对他又是朗朗上口的名称。
“先生可是有揽月之才而无法得以施展?所以偏安一隅,在这小小酒肆虚度年华?先生可有想过为自己谋求明主?”
“揽月之才?公主谬赞,在下不过相国大人的一介小小门客而已,需尚韬光养晦、待时机等候明君,方能有公主所说的揽月之才。”
“先生可知如何才使我魏国强国富民?”
“天下人皆说,有念雪公主在,我魏国便可在。如今公主反来问我一介小小中庶子,岂不是天下人之说有假?”
“魏国的命运岂是我能决定的呢?”
正当姬念雪与卫鞅讨论得激烈的时候,一群士兵带着长矛进入酒肆之中,琴宓慌慌忙忙跑到姬念雪的身旁:“公主不好了,大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