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路见不平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对于这句话,一等丁紫天深有体悟。
每天下午,紫天都要去爱娜厨师那里学艺。本来以为爱娜厨师会手把手教自己,没想到却是要自己亲手亲为切木块、炒沙子,弄的紫天每天腰酸背痛,脸上也是青一道、白一道。紫天本想询问爱娜厨师有何缘由,但是一想到凶神恶煞的胖子瘦子都对爱娜厨师毕恭毕敬的,就打消了讨教的念头。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不过,悲惨的一等丁却是在老板娘阁楼下提心吊胆地守候着,既担心老板娘出来找他的麻烦,又担心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打扰了老板娘的心情,老板娘拿自己出气。中午时分,众人休息之际,一等丁紫天又要拿起生了锈的钝斧头,把一根根圆木头切得四四方方、切口匀滑,倘若有一块木头和其他的有所差别,就要加倍砍木头。砍好木头之后,又要用特大号的铁铲炒沙子,上翻五百遍,下翻五百遍,左翻五百遍,右翻五百遍,次日依次加倍。忙到半夜,紫天又要给老板娘阁楼守夜,又要给老板娘倒洗脚水。这些事情忙的紫天四脚朝天,出气多进气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紫天在红尘客栈当客栈当伙计有两个月了。岁月是把杀猪刀,环境是柄无情剑。当初自信满满、意气风发、天下皆在我心中的少年,如今也变成了知晓人间疾苦、人生的酸甜苦辣。在爱娜厨师那里学徒一个月,紫天不知不觉间体力更加充沛,仙力的运用更加圆转自如,灵识更加空明。身健则心灵,心灵则灵智。紫天渐渐明白爱娜厨师的安排,切木块、炒沙子全身心的投入,受益良多。
在红尘客栈第九个星期的下午,紫天步入厨房正打算切木块,发现爱娜厨师站在木桩前,正要施礼,耳旁传来爱娜厨师的声音,“把这里收拾收拾,从明天开始,你下午去绿竹园报道,一切听从胖瘦两位长老的安排。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老板娘的安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多谢爱娜厨师的教导,弟子感激不尽。”紫天随之笑着应答,然后深施一礼。
“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用称自己为弟子。今后自己好好努力吧。”爱娜厨师话一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紫天也不以为意,自己慢慢地把周围的木块、铁锅、铁铲、沙子收拾好。紫天正在收拾着,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正思索间,却发现一碗黄澄澄的炒饭放在面前。
“吃吧,待会被胖子瘦子问到了,你是想吃都难了。”爱娜厨师说道。
紫天感觉到双眼有些湿润,正要说些感谢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拿起炒饭吃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要开动了。恩,好吃,好吃,真好吃!”狼吞虎咽之后,爱娜厨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拿起碗筷,走了开去。
紫天感觉下午无事,心想自己来到泰山镇好久了,四下无事,不如出去逛逛。心动不如行动,紫天悄悄把伙计的衣服换下,换上干净的衣服,从后门飘然而出。来到大街上,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听到街边小贩络绎不绝的吆喝声,闻到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气,紫天有种晃若隔世,再世为人的错觉。摸了摸口袋,一个铜板都没有,紫天不由得气馁起来。想当初绫罗绸缎、金银在手,而如今粗衫褴褛、身无分文,紫天穿过闹市区,心想:“既然两手空空,不如去泰山上瞧瞧,欣赏欣赏泰山风景也不错。”他满心欢喜,浑然没有想到再次逃跑之事,自己也暗暗惊奇。
紫天正思索间,耳边却传来大吵大闹声,夹杂着女孩的哭声、老人的哀求声,甚是刺耳。紫天大踏步的走过去,只见马路中央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一群身穿仆役衣服的汉子围住,这群汉子中又有一个衣着华丽的锦衣少年。这锦衣少年也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样子。紫天向旁边卖烧饼的小贩打听事情经过,听了小贩忿忿不平的说道,才知道这锦衣少年黄霸天是本地‘斧头帮’的少公子,斧头帮势力很大,又和官府有很深的交情。那黄霸天以此为凭借,整日鸡鸣狗盗,寻衅滋事,欺压良善。今日黄霸天带着一群狗奴才上街溜达,发现这买布的女孩亭亭玉立,淫性大发,上前调戏那女孩。那女孩爷爷见势不妙,带着孙女正欲逃跑,却被黄霸天那杀才带人围了起来,诬陷他爷俩偷盗商贩布匹,要交给官府邀功请赏。紫天询问既然官府与它们狼狈为奸,万剑宗怎么也不管这种事情呢。那小贩答道:“万剑宗是修仙圣地,降妖除魔,修仙问道,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像这种世俗之事,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万剑宗是从来不会插手的。这世道,不好过啊。恩,客官,要不来几个热乎乎的烧饼,很香的。”紫天一时发窘,摇头不语。烧饼小哥费了半天唾沫,发现紫天不像有钱之人,也沉默不语了。
“嘿嘿,小美人儿,跟着哥哥我走吧,哥哥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待会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把你们送到官府去,告你们偷盗之罪。此地县令是我亲舅舅,你们上了公堂,大刑之下,恐怕你爷爷这把老骨头可要……”黄霸天又是恐吓又是威胁,贼手更是伸向了女孩的下巴,旁边的奴才配合地发出阵阵淫笑声。
“少爷,求您大发慈悲,我们真没有偷布啊。这位买布的大哥可以作证,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爷孙吧。我求求您了。”女孩爷爷冲在前面,挡住了伸向女孩的魔爪,并指了指买布的商贩,希望商贩能够伸出援手,表明他爷孙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