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此刻,吕洞宾、张三丰和周培风一行三人正站在岳阳楼上,吕洞宾诗兴大发,不禁清声吟道。
“故地重游,一千多年了!”吕洞宾喟然感慨道。
“吕师父,你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你的名字啊?”此时,周培风已经知道了这两位大能的名讳,故而无比郁闷地问道:“我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把我拐跑了。”
“徒儿啊,你要知道,盛名累人啊。你以为神仙都喜欢高高在上么。不用担心,你的祖父母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谁,贫道估计他们应该放下心来了。”
“吕祖,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三丰插言道。
“来一次环球旅行吧。”
“这个好,我最喜欢旅行了,是坐飞机还是——”没有说完,就见吕洞宾甩出了袖中长剑,故而闭口不言。
“徒儿,离开地元星时好好看看吧,这个星球将是你今后梦中的故乡。”天际处,三人的身影已经转瞬变成了一个黑点,而吕洞宾的这句话还在岳阳楼上萦绕不绝。
太平洋上空,吕洞宾叙述了此次环球旅行的打算。先到北美,那边有个很有意思的国度,而且景色也不错,可以好好看看;再南下南美,直达南极;之后西跨大西洋,到达非洲;再北上欧洲,横贯欧洲,一路向东,直达扶桑;然后回身登上亚洲大陆,进入朝鲜半岛,一路向南,经台海,抵达南亚;入西亚,再回身向东经乌拉尔抵达昆仑。
“吕师父,张师父,我们这样飞,会不会让人发现?”
“照地元星人的理解,我们已经是外星人。外星人那么容易被发现么?”张三丰哂笑到。
美洲大陆。周培风一行饱览了这块大陆的山川河流,游遍了麦金利山、喀斯喀特山、落基山脉、内华达山、拉什莫尔山、佐治亚石山、锡安山、阿巴拉契亚山;徜徉于密西西比河上。每到一处周培风都兴奋不已,直呼平生未见。见周培风意犹未尽,吕祖索性带着周培风踏入凡尘,入纽约、洛杉矶、旧金山等地,体验人情风俗。
“张师父,这里的人好奇怪啊。白的,黑的,黄的,高高的,胖胖的。张师父,你长得这么高,这么胖,在这里好像也排不上号呢!”
“你小子见识太短!等你上了天界,把你和这里的人放在一起,那些人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
“这里好热闹啊,我老家要是有这么热闹那该多好啊。现在我才知道,小时候我就是个玩泥巴的孩子。”
“谁让你出生到现在这个时代的?如果你晚生一二百年,比他们玩得还要痛快!”张三丰揶揄道。
“张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他不生到现在,我俩现在还在钻山洞呢。”吕洞宾佯怒道。
“那是,那是。吕祖,你说这小子玩性咋这么大呢?”
“他还是个孩子,顺其自然吧。天性不可灭啊。”
三人经圣露西亚和安第斯山脉进入南美大陆热带雨林。周培风仗着有这两个超级保镖,和那些海豚、豹子、熊、鳄鱼、狮子、蜥蜴、食蚁兽、美洲虎、秃鹫、猴子等动物玩得不亦乐乎。吕洞宾和张三丰就像两个坏叔叔,不但不责骂周培风,还嫌他玩的花样不够新颖,不断地煽风点火。总之,真正玩出了花样,玩出了境界——当然,修道之人是不忍伤害生灵的,这些动物最后都会龙精虎猛地回归大自然。
“这里太好玩了!居然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那当然,地元星上就属这里最好玩了。我之前也经常到这里玩耍。”张三丰也深有同感地说道。
“恩,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愿后人好好地珍惜这块宝地吧。”吕洞宾捻须说道。
三人玩性不减,于是南下南极。冰盖上堆千丈雪人,百万企鹅群里躲迷藏,海中骑鲸鲨集体出游,冰中打洞玩极限滑道,等等,难以尽述,总之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周培风又有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一日,三人云游到非洲,这块具有原生风味的大陆在周培风眼中透出一种野性的美。受到这里的感染,三人从乞力马扎罗山上飞身而下,客串了一把牧兽人的角色。
北上欧洲,登临阿尔卑斯,凭吊奥林匹斯,还有那亚平宁山、埃特纳火山、巴尔干山等名山大川。三人沿途也偶尔踏入凡世,赏玩一下异域的风情。此时此刻,欧洲的战争创伤正在愈合,一个先进的文明还在伏地呻吟,****着伤口。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战争?”周培风疑惑的问道。
“你久在深山,年纪又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不但这里经历了大战,华夏也一直在经历一场场惨烈的战争。”吕祖喟然长叹。
“人类没有战争不好么?就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么?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战争为否道,人类目前还不能普遍自如地掌控自己的欲望,理智和智慧也良莠不齐,因此容易激化矛盾和丧失理智挑起战争。我道门一脉虽不忍看到战争,却也不拒绝战争。战争也是我们以武入道的修士必须掌握的功课。老君言:否道早已。大道废,有仁义。通过理智抑制和控制战争,或许可以否极泰来,建立起一种新的秩序。战争虽然意味着毁灭,也可能意味着新生。”
“我觉得战争总是不好的!必须制止战争!”周培风正色道。
“确实不好,人生还是愉快地玩耍来得痛快!”张三丰不忍伤害周培风幼小的心灵,赶紧打住,别影响了玩下去的心情。
吕洞宾正要讲解一番‘武’之三意,想了想,便作罢了。
“算了,离开这里再说吧。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我们的任务任重道远啊。”吕洞宾有点头疼了。
第二年的冬天,昆仑山之巅。
过去的一年,吕洞宾和张三丰带着周培风游遍了世界,又花费数月游览了珠峰、泰山、嵩山、华山、衡山、峨眉山、黄山,庐山、长江、黄河、澜沧江、珠江等国内的名山大川,道家的洞天福地更是一一访到。地元星上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在周培风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周培风在云游中迅速成长起来,吕洞宾和张三丰花费这一年的时间,巩固了他的境界,使他的两系真气元丹更加凝实饱满;同时,二人不失时机地耐心教导,使他的心智迅速的成长起来。野外的风餐露宿和阳光雨露彻底改变了他的身形。之前,周培风给人以羸弱不堪的感觉,而现在,从吕洞宾和张三丰二人欣慰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巨大变化。不妨描述一下:
他身长一米八十五,与张三丰等齐;身板偏瘦但结实;发结道髻,横插古簪。身穿玄色长袍,披一件猩红的蟒袍;脚踏玄色芒鞋。身形静如山岳,动如飞剑,举手投足,大开大合,兼有吕洞宾和张三丰二人的特质——沉稳中透着犀利。周培风毕竟还是青春年少,所以少了老道的出尘超脱,反而是:眉如双剑,名夺情;眼如晨星,名勾魂;鼻如悬胆,名细嗅;嘴如烈火,名焚天。看他第一眼,就会认定:他一定是故事中的头号主角,尘世中的风流翘楚。既然周培风天生有一副好皮囊,所以人们不禁期待,他今后的人生之路会是怎样的一番精彩。
“你的祖父母已经归隐山林了,你的父母也已经安然跨越台海,你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吗?”吕洞宾问道。
“徒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短时间内估计回不来了。你这次到天庭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但是贫道向你保证,五十年内就有回来的机会。”吕祖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一定要争取早点回来,我等不了那么久。万一,爷爷奶奶和爹娘等不了那么久,我会后悔终生的。”周培风坚声说道。
“一切都有可能,这取决于你的努力!徒儿,贫道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张三丰顿生豪气,鼓励周培风。
“徒儿,准备好了么?我要激发传送玉符了。”吕祖问道。
“不,我们先到太空。我要看最后一眼。”
周培风一行三人飘在太空,脚下是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
爷爷奶奶,爹娘,华夏,还有——地元星,你们都要好好保重,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的!周培风心里默念着,脸上的表情透着坚毅,眼睛里闪烁着迷离的泪花。
时间好似定格,本来伫立着三个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如果仔细观察,有两滴水珠还在那里徘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