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因为川北航空学院的事情,京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正被召集在一起,准备就此事展开讨论。
最先发言的,不是议长彭启刚,也不是副议长杨远涛,而是黄家家主黄景山,只见他带着满脸的怒容,当即在那发出阵阵低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在校园里动枪,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然而,一般人不会知道,黄景山此刻虽然是满脸怒容,但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对于那个叫什么楚天鸣的,他可谓是早就想要处置而后快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楚天鸣那个狂妄的家伙,竟然在川北航空学院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这让黄景山真心觉得,这绝对是上天的恩赐。
所以,接到彭启刚的通知,黄景山便立即直奔这座四合院而来,并且第一个开始发难,无论如何,他都得抓住这次机会,从而将楚天鸣那小子打入十八层地域,否则,还真是对不起上天的眷顾。
看着黄景山的满脸怒意,周家家主周琦,立即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是要严肃处理,就因为看上了人家小姑娘的美色,在表白无果的情况下,竟然敢动手打人,并且还准备将对方强行拖上车,他这是想要干嘛?真以为自己是川北的太子爷,想怎么胡闹都行?”
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周琦缓缓扫视着在座的众人,接着又继续怒声说道:“这些也就算了,更为过份的是,面对别人的阻止,这位公子哥竟然还从车里接连摸出两把枪械,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在校大学生,他有什么资格携带枪支?”
听到周琦这么一说,黄景山顿时气得双眼直冒金星,这个该死的周老头,为什么总是要和他做对?
“老黄,别生气……”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一位老头,也就是张家家主张正华,立即微笑着摇了摇头,事情刚刚展开讨论,黄景山就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难免会乱了分寸,从而被对方抓住把柄。
紧接着,转头望着对面的周琦,张正华又连忙沉声说道:“老周,你这明显是在转移目标嘛,大家现在应该讨论的事情,是如何看待楚天鸣在校园行凶,并且该怎样去消除这个事件的负面影响?”
“什么叫楚天鸣在校园行凶?”
听到这话,周琦还未来得及开口,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老者,也就是叶家家主叶金明,便立即站了起来:“我想我们要讨论这件事情,就必须先搞清楚一点,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这还用讨论吗?”
听到这话,黄景山同样站了起来,继而挥了挥大手:“文俊峰虽然有错,也不应该被打成这样,咱们国家是法制国家,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所以说,楚天鸣这种行为,完全是以暴制暴,甚至可以说得更为直白一点,这简直就是在犯罪。”
“法律途径?”
面对‘大义凛然’的黄景山,周琦当即冷冷一笑:“孔信鸿同志的报告,都已经摆在我们的面前,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最先赶到校园的榕城市公安分局领导左世荣,根本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声言要带走陈昊空等人,其中还包括那个名叫唐婉清的女孩,试问黄景山同志,面对知法犯法,或者说有法不依的执法者,你会作何反应?”
望着眼前的周琦,黄景山顿时无言以对,他必须承认,正是因为榕城市公安分局的执法不公,才使得陈昊空等人掏出了冲锋枪,从而使得事件全面升级。
可是,对于他黄某人来说,谁对谁错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楚天鸣那小子打入十八层地狱,从而让他永远都无法翻身。
所以,深深的吸了口凉气,黄景山当即冷声说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还得肯定楚天鸣的所作所为?”
“必须要肯定。”
面对黄景山的反问,周琦还未来得及表态,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在整个会议室里炸响,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已辞去所有职务的陈老爷子陈国泰。
听到陈国泰这么一说,黄景山先是忍不住微微一愣,接着便仰头发出一阵狂笑。
这让坐在上首,却一直不曾开口的彭启刚和杨远涛两人,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此场合,黄景山的这种举动,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而对于黄景山来说,他却根本不曾注意这些,他只是觉得今天终于抓住了陈国泰的把柄,于是乎,盯着对面的陈国泰,黄景山连忙满脸阴笑的说道:“我说呢,那楚天鸣怎么那么无法无天,原来都是你在背后一手纵容出来的。”
“我怎么啦?”
虽然从位置上退了下来,但陈国泰仍旧顶着议员的名头,所以,他才有资格参加今天这次会议,事实上,即便没有资格参加,陈国泰今天也会强行过来,因为,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真是怒了。
此刻,面对黄景山的质问,陈国泰豁然起身,继而满脸怒容的吼道:“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必须再度提醒你们一句,那个叫唐婉清的丫头,是唐川的亲妹妹,是唐川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那个姓文的小子,究竟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无礼?”
“呵呵,我发现,你们总是在设法将话题引开……”
面对陈国泰的怒吼,黄景山立即淡淡一笑:“首先声明,我从未说过文俊峰没有错,我只是觉得,文俊峰的某些问题,应该交由警方来处理,而不是任由楚天鸣这样胡来,所以,按照我国先行法律法规,楚天鸣的行为绝对是触犯了相关条例。”
“黄景山同志,请你明白一点,唐婉清是唐川的妹妹,是烈士的家属,当她们遇到麻烦和困难的时候,军方同样有权进行交涉,甚至是直接抓人。”
“烈士?”
听到这话,黄景山顿时忍不住微微一愣,紧接着,望着一脸严肃的陈国泰,黄景山立即故作惊讶的说道:“陈国泰同志,我想你应该是记错了吧,唐婉清的哥哥唐川,似乎不是烈士吧?还有,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楚天鸣和陈昊空等人已经不是军人,那他们怎么会拥有那么多枪械的?”
猛然一巴掌,狠狠甩在桌面上,陈国泰当即咆哮如雷的吼道:“谁敢说唐川不是烈士?为了国家的尊严和荣誉,最终落得个魂断异乡,甚至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你竟然还胆敢在这大放厥词,说他不是烈士,你再给我说说看?”
这样赤果果的威胁,让黄景山顿时进退两难,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说一句,陈国泰估计会直接扑过来与他拼命,可是,如果认同他的说法,那今天这出戏,就没办法继续唱下去了。
“老陈,消消气……”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谢家家主谢宝彪,立即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老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关唐川他们几个人的事情,不是还在调查么,等结果出来了,该给的荣誉,国家一定会给他们的。”
“这个还需要调查么?”面对谢宝彪的劝慰,陈国泰却是更显恼怒:“为了国家和人民,他们连命都搭进去了,到头来,却得不到该有的肯定和嘉奖,你们都有子弟在军队服役,试问,如果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会作何感想?”
“这些也就算了,最为可怕的是,当他们的家属面临欺凌的时候,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些人竟然还试图歪曲事实,谁家没有妻女,谁家没有姐妹,我们难道就不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想想?难道一定要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么?”
说着,说着,陈国泰的双眼,已然变得一片赤红,嘴角更是在那剧烈的抽搐不已,可见,此时此刻的他,是多么的激动。
“老陈,你先坐下。”
到了这个时候,彭启刚和杨远涛两人,可谓是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于是乎,当杨远涛低声安抚着陈国泰的时候,霍启刚那威严的目光,立即扫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
“讨论了那么久,听完大家的意见,我也来说两句,第一,陈国泰同志说得对,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所以,川北航空学院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尤其是那些知法犯法,有法不依,甚至是企图贪赃枉法之流,一定要清出我们的队伍。”
此言一出,黄景山和张正华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所谓听话听音,听锣听声,彭启刚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难理解,那就是要追究文家的相关责任,而对于此次事件的主角之一楚天鸣,貌似却只字未提。
颇为奇怪的是,向来以黄景山马首是瞻的谢宝彪,在听完这段话之后,脸上倒是没有多大变化,看来,昔日是铁三角,还真就出现了一丝裂缝。
“第二嘛,有关楚天鸣和陈昊空等人,是不是有资格携带枪支,那就让杨副议长来解释吧。”
没有理会黄景山等人的表情,彭启刚立即将视线投向身边的杨远涛,有些事情,还是由他身边这位老搭档来解释为好,毕竟,军事方面的工作,向来都是由他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