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里屋,随意闲聊了几句,按照天玑子的意思,刘羽彤便领着秦语冰等人,就近闲逛了一番。
有着刘羽彤这个‘导游’,秦语冰和沈艳红等人算是知道了,这个小村庄的人口虽然不多,却都对天玑子充满了敬意,以致于刘羽彤当初带往南湖的噬魂小组,很大一部分成员就是这个村庄的村民。
而且,以天玑子和这些村民的能力,若想将外面那条羊肠小道,直接变成通天大道,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因为不想被外界打扰,他们也就没有修路的心思,甚至,当地政府部门的相关政策下来时,他们也会设法予以婉拒。
另外,在村庄的背面,便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其中有几座并排而立的山峰,就是附近村民心目中的圣山——五指山,也叫五指峰!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陈若琳当即忍不住笑问了一句,这个所谓的五指山,莫非就是当年某位佛教大能镇压顽劣石猴的五指山?
对此,刘羽彤连忙否认,这里的五指山,跟传说中的五指山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称谓,主要是因为那几座并排的山峰,像似了人掌的五根手指,而之所以会被当地村民视为圣山,主要是每年夏季的时候,天玑子都会到中间那座最高峰去住上一段时日。
出于对天玑子的尊敬,这五指山便成为了村民们心目中的圣地,如果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游客,若是想攀登这几座山峰的话,绝对会受到附近村民的强行阻拦。
听完刘羽彤的介绍,秦语冰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不到,在这些村民们的心目中,他老人家竟然有着如此高的威望。”
是的,秦语冰的外公,包括陈若琳的爷爷,都有着很高的威望,甚至可以说,比起天玑子而言,她外公和陈老爷子的威望,似乎要更胜一筹。
然而,秦语冰却清楚的知道,她外公和陈老爷子之所以有着这样高的威望,无非是因为他们经常身居高位,用一句权倾朝野来形容,真心都一点都不为过,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之所以在两位老爷子的面前充满了敬畏,主要是畏惧他们的权势而已。
等到两位老爷子都真正退下来了,这种所谓的敬畏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发生变化,直至最终的消失殆尽。
反观天玑子的这种威望,基本是附近这些村民发自内心的敬畏,以致于天玑子用来避暑的地方,都被这些村民视为了禁地,这是她外公和陈老爷子根本无法比拟的。
听到秦语冰的感叹,刘羽彤连忙低声解释到:“老实说,在我的眼里看来,师傅确实高深莫测,随便拿出一套拳术,即便不能让人成为绝世高手,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另外,就算附近的这些村民,不幸患上了疑难杂症,只要往我师傅那里一送,基本都能药到病除,所以,这个村庄虽小,可在这十里八乡,却是有名的‘长寿村’。”
“原来是这样……”
先前看着那些过往的村民时,沈艳红就惊讶的发现,这些村民的体魄,似乎都相当的强壮,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基本都是耳不聋,眼不花。
当然,沈艳红也是农村出身,当然清楚相比那些都市里的人,乡下人因为经常劳动,体魄都会比较强壮,但是,像这个村庄那么普遍,还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听完刘羽彤的解释,沈艳红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楚天鸣的师傅,教给了大家一种强身健体的拳术,另外,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楚天鸣的师傅也能药到病除,有着这双重的作用,附近这些村民的体魄就算不想强壮,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比之下,望着远处那几座山峰,陈若琳却是满脸憧憬的说道:“羽彤,以前经常听你说,山上是如何如何的多姿多彩,我们是不是可以上去看看?”
“这个……”
面对这个提议,刘羽彤不禁苦涩一笑:“眼下已是深秋,山上真的特别冷,如果想要上去的话,得提前做好相关的准备。”
“赶紧说来听听,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算了吧!”
看着陈若琳那双眼冒绿光的样子,刘羽彤还没来得及开口,文茹萍就连忙摇了摇头:“就算要上去,那也得咱们姐妹一起上去,可是,看看语冰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貌似也不能上去。”
“没错……”
接过文茹萍的话语,阮美玉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山下的寒气,就是如此的逼人,何况还是山峰之巅?再说,在攀爬的过程中,谁也不敢保证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所以,小心没大错,咱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好吧……”
想想也是,她们姐妹几人本是一体,如果让秦语冰独自留在山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如果让秦语冰跟着一起上去,那她们更加不敢拿未来的太子开玩笑,是以,虽然有那么一点失望,陈若琳还是认可了大家的意见。
“走吧,我带你们去那些村民家坐坐!”
对于刘羽彤来说,她也不想上山,至少,这两天不想上去,究其原因,其实很简答,刘羽彤清楚的知道,天玑子之所以让她领着秦语冰等人出来,无非是要跟楚天鸣单独聊几句,所以,等天玑子跟楚天鸣聊完了,就该她前去找天玑子聊几句悄悄话了。
事实上,刘羽彤并没有猜错,此时此刻的天玑子,正望着对面的楚天鸣,继而满脸严肃的说道:“下山这几年,你的种种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虽说有那么一点点瑕疵,但总的来说,还没让我失望。”
“呃……”
应该说,楚天鸣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天玑子的掌控之中,否则,他当天在黑风林遭遇危机的时候,刘羽彤也就不可能及时赶到,另外,刘羽彤的身份曝光时,天玑子也就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去京城。
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当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是以,望着眼前这位老者,楚天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楚天鸣的心思,天玑子自然无从知晓,或者说,以他的身份和为人,根本就懒得去理会这些。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又继续沉声说道:“初入军营的那两年,我对你其实还是比较担心的,怕你锋芒太盛,最终不得不离开军营,所幸,经过一番打磨,你最终还是磨去了棱角,从而渐渐变得成熟起来。”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正是那两年的打磨,让你变得有些畏首畏脚,否则,针对天龙突击队折戟殷国的事情,你就应该以杀破局,而不是以逃避的方式,独自跑到中东去,名为暗中搜集证据,其实是在逃避残酷的事实。”
“以杀破局?”
此言一出,楚天鸣立即眯起了双眼,记得在事发当时,他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无需那些所谓的铁证,他心中其实早已有了怀疑的对象,所以,为了给兄弟们一个交待,他确实打算直接杀上门去。
只不过,诚如天玑子所言,在部队待了两年,也曾学习过那些条条框框,楚天鸣经过反复的斟酌,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短剑。
想到这,望着眼前的天玑子,楚天鸣当即忍不住苦涩一笑:“老头子,实话跟你说吧,部队有部队的规矩,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所以,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我最终还是没敢乱来。”
“屁话……”
对此,天玑子竟然爆了句粗口:“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无论在什么年代,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你都得记住一条,真理永远是掌控在强者的手里,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实力,打草惊蛇其实也是一步好棋,为什么这么说,道理其实很简单,当你的实力远超对手,就算是真的惊动了他,也不用担心他会反咬一口,反倒是可以趁这机会,直接捏住他的七寸。”
“呃……”
咋听这下,楚天鸣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可细细一琢磨,楚天鸣却不得不承认,若是他当天不计后果的搅动风云,确实有可能致使某些人露出马脚,到那时,就算他无能为力了,也会有人帮他收拾残局。
“现在明白了吧?”
看着楚天鸣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天玑子当即深深的叹了口气:“让我倍感欣慰的是,再度回到华夏的时候,你纵然没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在朝这方面改变,比如,为了川北那个丫头,你能不惜以一己之力,硬憾雄霸川北多年文家,为了给手下的队员出头,你能带人空降琴岛,直面胶东军区司令部,为了羽彤那丫头,你更是可以与几位未来的老丈人冷面相对。”
说着,背负着双手,慢慢往前跨出两步,天玑子又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你再回过头看看这几件事,哪次不是掌控着绝对的主动权?”
“师傅,我明白了!”
这一席话,让楚天鸣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往似乎顾虑太多,才会被迫远走中东,要命的是,若非此次师傅的点拨,他甚至都还不清楚自身的最大缺陷。
是以,怀着满腹的感激,以及些许的愧疚,楚天鸣当即双膝一曲,就这样跪倒在天玑子的面前,并且还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双手将楚天鸣搀扶起来,天玑子当即掷地有声的说道:“小子,你要记住,若非是机缘巧合,老头子我又收了羽彤这个关门弟子,你就应该是我唯一的传人,而相比羽彤那丫头,你又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所以,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你占据一个‘理’字,那么,就算是将天捅破了,老夫也会替你揽下一切麻烦。”
“谢谢师傅!”
此言一出,楚天鸣顿时感动得无以言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和天玑子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眼前这位老者对他的关爱,何尝又比父母之爱逊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