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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师们天天教导说知识改变命运,要我们刻苦学习。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下,就在培养莘莘学子的校园里,出现了一批异类,他们拜把子,称兄弟,一天到晚拎刀拿棍,到处晃荡,一点正事都不干。

——齐格勒”

03号案件尚未结束,新的人命案又发生了,地点是阿木古朗自治州第一中学大门口。事件是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社会痞子堵截校园十三鹰,街边打群架,十三鹰老大被刀子捅,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身亡,至于其他人,受了重伤的被送到了医院,受了轻伤的被关进了派出所。

因为有人死亡,所以这个案件被定为刑事案件,很快就被移交给了公安局重案组。

03号案件没有任何突破,不得不暂放一边。萧敬南带人,对十三鹰成员进行了审讯。季桐也出人意料地旁听了审讯过程,大家本来以为季桐会把全部精力投入到03号案件中,毕竟受害人是她的发小,她本该疯狂地寻找线索才对,可是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她的气定神闲,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经过审讯,十三鹰交代了所有事情的始末,此次群殴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一条项坠。

十三鹰老二这样供述道:“我们看上她的那条项坠已经很久了,一直在等机会,在学校里她从不落单,根本没机会下手,在校外她身边又总是跟着一条白毛狗。直到中秋节那天,我们看到她一个人,那条狗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于是我们几个一商量,冲过去就把她的项坠抢走了。原本没觉得怎样,可是当天晚上,就有一个叫赵四的找到了我们,道上的人都叫他彪哥,他让我们交出那条项坠,还说那本该是他们的东西。我们本不愿意,可我们都怕他,最后就把项坠给他了。”

“这彪哥,就是今天围攻你们的人吗?”萧敬南问道:

“那些人里没有他,可我们知道肯定是他找的人。”十三鹰老二说道:

“他为什么找人围攻你们?”萧敬南问道:

“昨天赵四带了一群人来,说什么我们跟他耍心眼,让我们把宝石交出来。我们听得莫名其妙,后来才听明白项坠里的蓝宝石不见了,他们怀疑是我们动得手脚。其实,他们也是疯狗乱咬人,我们哪有那本事,那项坠比铁还硬,锤子砸都砸不开。他们要我们一天之内交出宝石,不然就让我们好看。”十三鹰老二说道:

本来在旁听的季桐,越听越按捺不住内心的波动,十三鹰抢劫的人肯定是吉诺,而那条项坠肯定是吉诺曾经给自己看过的那条。关于项坠,萧敬南并不知道,审讯结束后季桐才把详情讲给他听。

本以为03号案件进了死胡同,然而现在又迎来了转机。萧敬南和季桐等人仔细分析之下,认为这个叫赵四的才是03号案件的元凶,他的目的也是项坠,待一切安排好之后,没想到却被十三鹰抢先夺去。

其实,这个叫赵四的,公安局锁定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从表面上看,赵四是一个街头霸王,实际上他在为一个倒卖文物的古董贩子服务,而这个古董贩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甚是神秘。他的存在就像是在迷雾之中,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看不见他的真容,而往往又是你刚看见他的人影,他马上就销声匿迹,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到了审讯的后半段,季桐看出从十三鹰口中也听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就走了,来到休息室推门进入,看到吉诺正站在窗户前,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看着外面发呆,不单如此,而且看到吉诺从头到脚散发着蓝紫色的荧光,光线透过衣服,能被清清楚楚地看到。季桐见到这种情况,立刻把门关上了,这情形如果让别人看到,公安局非炸了锅不可。

“Maggie。”季桐轻声喊了吉诺一下。吉诺重回人间让季桐高兴不已,可是她对此时的吉诺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她完全解释不了吉诺的存在方式,只能暂时将它归为超自然现象。此时吉诺在发光,季桐不知道这是正常的,还是吉诺生病了。

“嗯?怎么了,桐姐。”吉诺听见季桐的声音,转过发现她一脸茫然,而后回应道。

季桐看见吉诺除了身上带荧光之外,其它的都正常,有点小怕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要站在窗户边,你在发光呀!这让别人看到,那还了得。”季桐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到窗户边,把窗帘拉上了一半,让阳光不再照在吉诺身上。

“哦,好险,幸亏进来的人是你。”吉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说道:

“我也下了一跳,没想到你这鬼魂居然不怕太阳。”季桐说道:

“我不是鬼魂。”吉诺闻听季桐的调侃,有点小生气。

“哦,算我失言。告诉你个好消息,审讯十三鹰,有了点新收获,你不是一直在找项坠吗,我们有它的线索了。”季桐说道:

公安局原本计划对赵四再观察一段时间,放个长线,最好是能把他身后的大鱼钓出来,然而现在有新案件发生,看来是等不了了,于是公安局对赵四展开了抓捕行动。

行动当天,从中午开始就是阴云绵绵,傍晚时,大雨便从天而降,并伴随着闪电和雷鸣,天色似乎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季桐作为法医,本可以不用出外勤,可是局里人手不够,她就自动请缨上了战场,吉诺见此情形也跟了出来。

行动地点在老城区,这里的房屋建筑基本上没有条理性,大多是上了年头的老房子,一百多年的老宅都有。那时候的人盖房子哪里会讲什么规划,基本上是随心所欲,最多是找个老先生看看风水。

改革开放以后,政府有意规划老城区,可是造价太高,把投资商都吓跑了,转而他们都去现在的新城区搞建设了,季桐所住的迎泽花园就是新城区的一部分。

老城区,老着老着,也老出了它自己的特点,成了一个古玩交易市场。大大小小的古董店铺,彼此相邻,连成了一条街。赵四所在的地方就在这条街的街口,是一处别墅,已经有年头了,没有一百年,也有八九十年了。在民国时候,它是一个军阀头子的官邸,后来他被国民政府打败,这别墅也随之改了姓。再后来又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文化大革命,这栋老别墅居然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现在它的法人是一个叫徐盛的生意人,赵四临时住在这里。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别墅里静悄悄一片,也没有光亮。警察从正门悄悄潜入,从一楼往上搜索。季桐不是战斗人员,在队伍的最后面。第一个三人小队上楼不久,楼上响起了打斗声,还有两声枪响,不过打斗声很快停止,想必是那三名同志已经被撂倒了。

萧敬南紧跟着奔上二楼,看到三名同志趴在地上。赵四就躲在周围,萧敬南也腾不出精力去看他们是死是活。

萧敬南紧握手枪向前搜索,经过一个隔间门口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了萧敬南的手腕,随之二人便扭打起来。赵四不愧人称彪哥,伸手果然了得,萧敬南多年的老干警,不是对手,两招过后,手枪被打落,并明显落于下风,最后腹部被踹一脚,整个人飞出老远,摔倒在隔间里,而赵四人影一闪,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季桐紧跟着萧敬南上二楼,首先查看倒在地上的三名同志,发现还有呼吸,是被打晕了,随后就看到萧敬南被赵四一脚踹倒,而后赵四向走廊里面奔去。

季桐立即上前,看到萧敬南正在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朝赵四追去。萧敬南见之,赶忙提醒季桐小心点,赵四很厉害呀!季桐奔到赵四所进的房间门口,立刻感到一股冷风吹来,原来是赵四打开了窗户,窗户外有水管,赵四就顺着水管滑到地面去了。季桐看见赵四时,他已经下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萧敬南奔到窗前,向下观望,看到赵四已经到底,向街口奔去。萧敬南当机立断,也顺着水管子往地面滑,而季桐则是回头,走楼梯去一楼,这很绕远,肯定追不上。

赵四距萧敬南十多米,当他快要跑到街头的时候,一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且刹车停住。赵四看到此人,神情一愣。随后,骑摩托的人掏出手枪,朝着赵四就是两枪,而赵四应声倒地,血从身体里流出,汇同雨水流走。

摩托车杀手收起枪,蹬一脚油门,向前疾驰而去。萧敬南本以为摩托车是来接应的,没想到却是来灭口的。萧敬南径直奔向街口,只是看到骑摩托车人的背影,在前方路口转弯,逃之夭夭了。

后面赶过来的季桐,看到赵四趴在血水之中,立即上前施救,经查看之后,发现已经死了,并且看到赵四手里攥着一个项坠。

吉诺也随后赶到,她观察世界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她能看到赵四的生命能量在快速地流失消散。

中秋的雨很凉,稀稀拉拉地一直下到午夜。乌云也很快散开,天空中星群闪亮,东边还有半个月亮。

项坠虽然被找回来了,可是里面的那颗蓝宝石确实不见了,它哪里去了呢?

赵四一死,所有的线索又都断了,而那个摩托车杀手又是谁派来的呢?他为什么非要杀了赵四呢?在那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接赵四走,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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