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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明便要长安去 今日愁思托相知

书接上回,应门而言者,非是别人正是奉先发小,姓吴名先程字表尚贤,推门而见此人身长九尺三寸,身形健硕,白面长须,满脸忠厚,身穿通白内褂,见得奉先道:“如此夜半,你这老小子一身泥污,这莫不是遭了强人。”“我这山野闲人,纵是有强人也不找我这没钱的主,要来也是来你这大宅劫老东西你这富户。”“你这老小子就是整日没个正经,你要是听我的早早开个私塾,你不说富甲一方,最起码桃李满是,衣食无忧。不与你胡诌了,先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行头你我再叙,还没问这小哥倒是何人。”奉先还未答话,倒是这子义不知是见这二人寒暄不止心中烦闷,还是夜深累了。说道:“小可,姓王名梓晗小字子义,夜进宁虚山,迷途其中,幸遇张先生送我出来,这天色已晚故于张先生一同而来。”“哦!来者皆是客,来两个喘气的。”话音放落便来佣人两个,尚贤道:“多福带奉先这老小子洗澡更衣,多寿领着这个小哥前厅稍歇,容我更衣之后再招呼二位。”二人应诺各自被家丁引着前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奉先这里沐浴更衣,却不想方启来到院中,见了地上文字,长叹不止。口中满是什么痴儿,冤孽。最后竟无端的不顾寒凉置一藤椅坐到院中,只是望着地上的《皓月千里》。自顾自道:“才情,都用到这地方如何才能成器。不过这写的虽短,功底还是不错的。”眼中露出几许愁,多少恨。四下寂寥,唯这一轮皓月当空,寒光满布天下,此情此景更显情愁。

却说奉先这里,松木桶内一手紫砂清茗,一手酥皮点心。侍者燃起火盆放入卵石,一旁随侍,开言道:“张相公水温要是不够,您就告诉小的。”“我常来,什么时候加石续温你自是知道,倒是多福,先生问你个事。”“张相公有事问小的,自是小的荣幸,相公说就是了。”“你说天下间,什么情最重,人最是难忘。”“依小的我看呢!父母生养之情最重。”“其次呢!”“一奶同胞,兄弟姐妹之情也是挺重要的。”“再其次呢!”“夫妻同心,结发之情也是难忘。”“哦!那玄德公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异姓兄弟之情比起发妻呢!”“不怕相公笑话,这如今出门断手断脚的见得多了,这不穿衣服就出去的我还没见过。”奉先干笑一声道:“这话虽糙了些,理还是有的。”时过三刻,奉先收整完备。皂衣幞头,束带黑靴,缓步向前厅而去。

只见前厅之中,摆下酒宴。尚贤端坐主位,一袭青红袍服,倒也透着许多贵气。子义坐在其侧,二人交谈,也不觉得生分。奉先一进便道:“老东西,这二半夜你是又饿了。”“你这老小子,这不是看你一身酒气,就知道你又是喝酒不吃菜。为了你这二半夜才叫起厨下,做的这一桌,你这是糟践你我情义了。”奉先这里连道恕罪,坐在尚贤边上道:“这酒菜,子义要是饿了先吃便是,老东西我有事交付予你,你我还是稍过一阵再说。”子义,行路一日却真是有几分饿了,应诺之后不顾旁的,自行吃了起来。奉先拉着尚贤步入后堂,施礼一拜。尚贤往日何曾见过如此情景,连忙回拜。道:“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自幼相识一同长起,今日却是为何如此?”奉先长叹道:“前日子胜,公务路过于此。我二人定下了一年后,长安相见。可如今我明日便就要去往长安,殿试见君。此后就不知会是怎样了。如此一来恐,有负对子胜之约,特来请你帮我,他三月后就会回转,还要路经此地。希望你能让家丁去,驿站等他告诉他,一年之约可往后置,只叫他耐心等我。”“我知道,这事只能托付于我,别人估计都不愿意吧!。”“你自省得,就不要说出来。”“我知道了,你去你的,这事交给我便是,倒是你此去见君,那是大事你可准备好了,什么关节人事,你最是不懂,在这等我片刻。”说完便走了出去,不多时就转将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个绸布包袱,交到奉先手上。道:“这里有黄金五十两一锭,银锭十两一个的有十个。镣剪一把,我的印信一个。你且拿好到了长安先置办一身合体的行头,有什么关节需要疏通自用便是,要是不够,自去我在长安的商铺拿出我的印信,需要多少,拿多少。”奉先那里肯受,两人这里推脱一阵。奉先自把印信还与尚贤,受了金银。尚贤道:“你我还论这些,金银财帛,身外之物,况且你这老小子他日要是功成名就,我做生意岂不是更加方便。”“老东西,为官不是为了金银的。”“你这老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只是你要功成名就,我这里不管干什么心里踏实,再不用让那些贪官污吏层层扒皮而已。”“这是自然,老东西,明早有事我就先行回去了。子义,看着不像坏人你且收留他一夜。”“我经商那么多年,好坏人还是看得清,子义这小子我自留他一夜,明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还要去往中原,你托付我的事我自办好,你一心殿试别想别的。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去长安我家商号,我走前会派人先去支会一声的,老小子你要保重。”“老东西,你也是。”如此,尚贤,子义二人,送奉先出门,尚贤赠灯道:“愿此明灯护我兄弟周全,照明归来坦途。”奉先应诺,道了珍重,径自回山。

一进院内,就见方启坐在院中,欲知后事,明日再更。

引南宋民谣正是: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良人常得见

几家离人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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