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翰文,辅国,见奉先进帐,起身答礼,奉先还礼道:“二位贤弟辛苦,不知何事还用如此低声?”辅国欲言又止,面有难色,奉先见状道:“但言无妨。”翰文正色道:“兄长,今晨南诏探子来报,南诏邻国骠国出兵五万来援,现在已经渡过南诏沧江,煗莱收整军队,已然在春閊府集合完备,南诏约有兵马一十三万,加上骠国的五万步兵,马步兵众合一十八万,我军五万兵马贵阳之战,损失骑兵八千,步兵万余,俘虏的两万人里,除了张飞宇的一万是汉人,剩余一万皆是南诏降敌,贵阳府兵五万,能援者估计三万不到,近来募兵不顺,才募得万余又是新军不足上阵杀敌。”“贤弟直接说问题所在吧!”“嗯!我军可调配的兵马全数不过九万余,里面还有新兵,敌军精锐者十八万余,兵力上足足高出一倍。”“哦!秦鞅呢?”“方才去向其父说明其中关节紧要,望能多派援兵。”奉先一捋须髯,急步出帐谓执戟郎道:“你骑快马,追上秦鞅,就说我叫他回营,千万不要让他先进太守府。”翰文道:“兄长这是何意?”“他若不去,我自能讨来兵马,他要一去说明白了敌我差距悬殊,恐怕是一个兵也要不来了。”翰文猛省,以掌击额道:“哎!一时疏忽,险些误事。”辅国一拿瓷杯,猛灌水一口道:“哎!越急越错,越错越急,就那个只知道坚守城池的货,要是知道了敌多我少,恐怕又要再关城门等待援军了。”
奉先走到正案,入座道:“二位贤弟,莫要着急,骠国蛮兵才过沧江,等到了春閊府,再集合整备,等他们大军齐备还要半月时间,我军粮草明日就能运回,后日演武之后,直接大军开拔兵进南诏,咱们要速战,等打下昆明府大厘城,再去与骠国议和就是,到时不怕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不退。不过九万破十三万,还在人家的地盘上,打攻城战,绝非易事,二位贤弟可有何破敌良策?”
翰文入得偏坐道:“缓事急办,逆兵法,着险招,本想的是徐图缓进之策,先是募兵集将,等实力壮大,一战破敌,但这骠国横插一脚,却打乱我军阵脚。以小弟愚见,现有三策,天,地,人,且分解于兄长。”辅国直坐在帅案上急道:“二先生,翰文兄,我的好司马大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就是,还拽什么文?答什么礼?”翰文道:“上策为天,现在时入隆冬,贵阳虽不比辽东寒冷,但也是棉衣加身之时,南诏昆明府,春閊府却四季如春除了滇南高原外现在还是单衣,蛮兵越过我大唐国境进到黔地,寒意突来必定不能适应,到时突袭也好,坚守也罢,借着天时能守到明年三月,我军借着这几个月休养生息,以逸待劳到时必定一战破敌。”奉先闻后,闭目道:“辅国把架上的木盒取来。”翰文道:“不知此计,万全否?”奉先睁目道:“贤弟,且先说完,其余两策,为兄再做决断。”辅国这时取来木盒,奉先打开后,是满盒的竹筹,奉先拿住朱笔,在那竹筹之上写下,天,稳二字。放在案上。
“中策为地,是先借着都泥江的天险伏击一阵,旨在消耗用天险分开敌人的阵势,且战且退,退到了涪陵江,借着阵势在平原之上,与敌决战,此计把善于林间山地作战的南诏兵,引到我军擅长的平原上来,借着地势,利用阵法,来减少我军人数上的劣势。”周朗听后道:“若用此计,那都泥江伏击一事,需用到张飞宇,此人布阵严密,分开敌人阵势应该不是问题,要是再有一支奇兵,绕到敌后,奇袭敌军粮草辎重,此计可事半功倍。”奉先颌首,又拿出一个竹筹,写了,地,平二字。
“下策为人,强征兵员,尽收贵阳府兵,在蛮兵没防备之时,偷渡红水,南盘江,直取大厘,继而分兵,攻下银生府弄栋城,阳菹咩城,永昌府丽水城,如此一来南诏重镇皆在我军手里。其余诸城,徐图可也。”
此时节只听帐外,有人道:“险些误事,险些误事。”推幔入帐道:“大帅,几时回来的。”奉先这时才写下,人,险二字,抬头道:“你走后不久。”“哦!大帅,骠国来援,,,”“这事我知道。”“嗯!刚才走到一半,觉得不妥以我父亲的性格,要是知道敌我实力差距悬殊,莫说相助了,估计一个兵也不会派,因而回转。”“嗯!倒还未曾误事。贤弟把你方才的天地人三策,写在卷上给仲阳看看吧!”翰文称诺,取来白卷狼毫,叫秦鞅过去,边写边讲。辅国只见奉先手把三个竹筹,又在闭目沉思,也未多话,去翰文那案,一同议论去了。
奉先这里,案上放着,天稳,地平,人险,三个竹筹,移来摆去,眉头紧锁,翰文这边,边说边写,三人议论不止,四人如此足足,一个时辰,只听帐外傲天道:“先生,该用饭了。”奉先并未听见,还是摆弄那些竹筹,辅国一见道:“奉先哥,奉先哥,吃饭了。”看奉先不答,辅国走进一拍奉先,奉先手中的人险竹筹,应声而落。奉先淡淡道:“何事?”“哦!傲天等了一阵了,说该吃饭了。”“哦!让火夫拿到大帐来吧!你们先吃,吃完再说,我是没什么胃口,就不要拿我的了。”“嘻嘻!奉先哥,你的里面肉多不?”“拿去拿去,统统归你。”“嗯!”言讫辅国出帐,与傲天伙房去了。
未果多时,只见辅国回转,拿车推了四个食盒入内,奉先本在低头想事,一听推车动静,抬眼一看,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的饭菜。”辅国放下推车,给翰文,仲阳一人一个食盒,自己拿了两个到偏案坐下道:“奉先哥,你的里面有一只野鸡,你真不吃?”“不吃,不过哪来的野鸡,你也拿去和翰文他们共进。”翰文,笑道:“我和仲阳还不饿,兄长就让辅国一人吃吧!不过辅国,那里来的野鸡,火夫们自己打的么?”“嘻嘻!傲天去打的,还告诉我就这只肥给奉先哥留下炖了汤,还有一只瘦些他准备等云龙晚上回来,再烤着吃。”奉先道:“叫傲天进来,你俩把鸡汤喝了。”“刚叫了,他不来。”“哦!那你自己慢慢吃,别噎着。”“奉先哥,放心我周朗一口一个二两的馒头,都噎不住。”只见辅国打开两个食盒,除了碗鸡汤,就有一个青菜,下面的都是馒头米饭。奉先看在眼里,淡淡道:“诸营近来准备庆功宴,这平日里伙食差些,等演武结束,庆功宴时辅国再好好吃。”“不是事,只要能吃饱就行。”“哎!堂堂的度支司员外郎,跟着我也只能吃青菜馒头,奉先哥愧对辅国啊!”“奉先哥,我现在是朝散大夫,征南将军下的督军呢!你别记错了。”
“疏忽,疏忽。翰文,仲阳你们也先吃饭吧!我去帐外走走。”言讫离帐而去。
正是:自古功成无近途
事事躬亲节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