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天,困意又一阵一阵的袭来。最近好像更容易犯困了,也不是疲倦,就是想睡。
离无忧宫好像还有很远距离的样子啊,君倾诺干脆转了一个方向往通往御花园的地方走去。那里风景很好,由于**基本没什么人,所以也很安静。
那颗大树近眼前了,君倾诺寻思了一个好位置就躺在了树底下。这里直射不到阳光,偶尔又会有星星点点的光点折射进来,不刺眼又很软和,是个躺着的好地方。没过一会,她便很快进入了睡眠,可是耳边好像总有什么在吵吵,而且那声音还该死的熟悉。
靠#||不要让她知道是谁。
合着睁不开的眼睛,君倾诺慢慢的用耳朵接收一点信息。
“白先生,以前是哪里人啊?能有如此高的琴技造诣”
“皇上过奖了,臣老家兼州的白幕村,母亲是京城人士,会一点琴艺,可三年前父母意外去世,臣不忍痛思,便来到母亲的老家京城买了处宅子。平时就写一点词曲为生,还谈不上造诣。”
“呵呵,白先生谦虚了。现在可否方便来一曲?”
“只要皇上不嫌弃就好。”
不一会,悠扬的琴声响起。起初神静而压抑,低沉如暴风雨将临。渐渐的转为亢奋的高昂,好似有千万朵浪花在奔腾,又像有人在用生命奔跑,杂乱而热血。最后回归于黄昏的落幕,垂死挣扎般的无奈。
一个尾音收起,指收,琴断。
“哈哈哈!好!白先生果然好琴艺,听之犹如身临其境啊!”
这个声音,她那个笑面狐狸大哥的,虽然他评价的很好,但每次笑她都觉得他笑的好欠扁。
“皇上喜欢,臣之荣幸。”
君倾诺缓缓睁开眼睛,另外一个——是白阳。
“天不早了,朕还有许些事没有处理,白先生若无事的话,朕可以让人领你在这里随意观赏。”
白阳朝君倾琉一拜,“谢皇上,臣却之不恭。”
君倾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好,小成子,招待白先生好好逛逛这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喳!白先生,请随奴才来。”
白阳没动,“成公公,我有点累了,想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那您等等,奴才给白先生搬个座椅过来。”
“有劳公公了。”
待小成子远走之后,白阳直接靠坐在了大树底下的另一端,似在闭目休息。
树很大,所以两人谁也看不到谁。
突然,白阳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怎么来了?”
白阳回过头吃了一惊,“诺儿?”
“嗯,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终于明白了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咳!诺儿,别开玩笑。我是听说这里原来的琴师离开了,而且正在招收新的琴师。我正好需要一份养家的工作啊,就来这里试一下。”白阳娓娓的说出缘由。
忽然,君倾诺来到白阳身边,两人靠得很近,白阳甚至能感受到君倾诺带着淡淡清凉的体温。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和我成亲了就什么都解决了。”就算不用公主的身份,她也绝对养得起他。“当然,就算不成亲我也可以养你,只是那样我会很忙。”
“为什么?”白阳稍稍避开一点点,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点无措。
“因为我要一边养你一边喜欢你,还要一边追你啊!”君倾诺扳着手指说完叹了一口气,追夫之路漫漫,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这样的理由,让他怎么回答?为什么处在深宫里的公主却是一个表白高手?
他不再敢问她为什么那么会表白,因为她肯定会说:那是因为这是我心里想的啊,只要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这句话她以前说过,他意外的是他还居然记得那么清楚。不,确切地说是,君倾诺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白阳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再次抬起已是一片温和的笑意,嘴角噙着笑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君倾诺。
犹如漫天的浩瀚星辰般的双眼,星星点点,璀璨而迷人。饶是见过一大堆美男的君倾诺也呆了几秒。
不同于木凉的邪魅,恋雪的妖娆,夏炎的冷酷或是她哥哥君倾琉的温文尔雅。白阳是那种看了一眼便会被吸引,无论是他温柔的笑,还是璀璨的双目,或者说浑身散发的神秘气息。干净而吸引人,让人会忍不住的去探索,去保护。
就在君倾诺发呆之际,白阳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陶瓷瓶,送到君倾诺面前道:“呐,这个我已经制成药丸了,三天一次,要记得吃。还有,你本性属阴,以后少躺在地下,着凉不好处理,还会很难受。”
白阳有着淡淡的责备,她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这事虽是小事,积累起来却是可以误了终生。
君倾诺接过瓶子,瓶子触感很好,外围映着一朵红色的桔梗花,她不知道这是用什么颜料溶进去的,这朵红色的桔梗花看起来竟有一丝鲜活的感觉。
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小小粒的药丸装了估计有一百颗之多。她没想到他竟那么快便配置好了,若不是偶尔感受到自己身下有些湿润润的,恐她自己都有点忘记了那件事,不过说起来那样的痛感还真是恐怖,她从不知道一个大姨妈就可以把她给痛晕过去。
“小白杨辛苦了,有了这个我肯定什么病都没有了,那帮那么大的忙,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表白的机会无处不在,君倾诺又一次成功的把白阳弄的郁结。特别是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君倾诺又在心里给白阳加赞了一次。她的未婚夫,就连微微的皱个眉也那么销~魂~。
“诺儿!”
似是叹息,白阳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再也没有下文。
“嗯。”君倾诺答应了一声,白阳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而她并没有去打扰。
可是她不打扰并不代表别人就也一样。
“白先生,凳子来了。地下凉,您看您要到哪一处休息?”是去搬座椅的小成子回来了。
白阳回过神来,“不用了,我且回去休息就好。劳烦成公公了。”往后一看,已经不见了君倾诺,大概是又躺到了大树的另一头去了吧!粗大的树身只要稍微一移个方向便可以把整个人藏起来。
白阳好笑的弯起眼睛,诺儿恐怕是怕小成子看到她行礼问安之类的吧,虽然这个并不麻烦,但对于诺儿这样的懒人来说,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君倾诺的确是藏起来了,但并不是在树的另一头,而是直接跃到了头顶的树枝上,她的轻功在大黄的调价下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就连神秘的白阳也没有察觉。
君倾诺坐在一根能乘得起她人的树枝上,背靠着一根粗大的树干晃动着双腿,看着两人渐渐远去。
当两人的背影完全没入到了转角处,君倾诺身边的空气有一阵轻微的波动,于白昼格格不入的半夏一身黑衣的显现在了君倾诺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开口:“公主,他不简单。”
“哦!怎么说?”君倾诺仍然摆动着双腿,一点也不惊讶半夏的突然诈尸,漫不经心的问道。
“公主离开还不到两天他就到了这里,很可疑。他的身份,要不要属下去查清楚?”
“你觉得他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半夏微微沉吟的半刻,继而目光犀利。“接近公主,目的不明。”
虽然具体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接近君倾诺,或许从那一次的茶馆开始他的出现就不是偶然,而他的目现在还尚可不知。
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有什么危害公主或者宫里的人的举动,他绝不姑息。
“真的?”君倾诺转过头向他确认。
“很有可能。”
半夏很是严肃的回答,他希望公主能看清他一点,他知道公主对他有所好感,甚至还不止好感那么简单,但如果他的目的不单纯,他还是希望公主能认清其中的利害。
“那就说明不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想接近他了,我的追夫道路貌似平坦了些啊!”君倾诺感叹着,若是她一个人单方面的追,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结果。如果他的目的是接近她的话,那真的是要平坦好多啊!继而很愉快的对半夏说道:“半夏,告诉你个好消息!”
半夏本来就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她不但不在乎别人有目的的接近她,而且还很高兴。那个叫白阳的对她影响也太大了点吧!然后又听到她说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知道,但他还是好奇了那么一下,“什么好消息?”
君倾诺神秘一笑,“你们离有驸马爷那天又近了一点。”
半夏的脸顿时黑了一大片,本来就是全身的黑色,这下黑的更彻底了。
“难道这不是好消息?”
“……”这是吗?
“诶诶,半夏你不回答我,下次出去我就只单独带你或者寸晓一个人出去。”
“……”
“前两天我还听到半夏说你说你什么来着……说你就像那……”君倾诺停顿了半饷,似乎想不起来了。
“的—确—是—好—消—息。”半夏变换着一张调温的脸,时而冰山,时而冒烟,六个简单的字从他嘴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早说嘛!不然我就不会忘了寸晓和我说了什么了。”
君倾诺一副可惜的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也不管身后怨气冲天的半夏,往自己寝宫的位置走去。
小白杨说让她少在地上睡,她也知道那不好,但是奈何身体总不受人控制啊,就像意识要慢慢脱离人体一样。
而且进入沉睡阶段后,很不容意醒过来。这感觉怎么说……就像一块低能量电池,很容易没电,没电了就自动关机,随时随地罢工,而睡觉就是像充电一样。不同的是电池即使你只冲了一半的电也可以照常运行,而她没睡够则会状况不断哈欠连天,一直精神不济。
虽然一直把它追究于她太懒了,但这明显说不通。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她会不会再一次突然中,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