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面露不愉,不过他马上调整过来,当着族中人的面,他必须公平公正。
“我叫你来,当然也是为了这件事。鼎天如今还躺着神志不清,你作为小辈,不来交待一句,说不过去。”
“希望我怎么交待呢?”
大长老假意咳了咳,一脸公正:“昨晚的事,我已经详细问清楚了。鼎天作为长辈,带着三十几个大星境去你小院里,是他先请战,最后不敌你一人,被你打伤,也是他没本事,说出去都是没脸的事。”
堂中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只知凰鼎天被小辈伤得不清,没想到是他带着三十几个大星境先去挑事的。
大长老刻意看了看三长老,说,“我碧玺大陆强者为尊是第一法则,然后才是家族纲常。”
三长老悲怆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鼎天的两个儿子,前去捉拿你,受伤归来,也怨不得你。”
凰凛冬挑眉,本家能这么好说话?
“可是,碧君的事,就是你的不是了……”大长老话锋一转,“碧君的武境跟你比起来,就是大树底下的蚍蜉,她与你同宗同源,都是凰家的人,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伤她呢?家族的意义就是团结,我们都是一家人,强者要保护弱者。若不是你打伤碧君,哪有后面的误会。”
听到大长老的话,呆滞掉的凰碧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备受煎熬。
凰凛冬却终于舒坦了,还说本家人怎么能突然转性呢,分明是狗改不了****,说来说去还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她身上,她才是那罪魁祸首。
一家人,强者保护弱者?
她翻遍原主十几年记忆,都没有这回事。
在凰家,感受到的只有冷漠无情,互相倾轧,身为弱者会被一踩到底,无法生存。作为家族的弃儿,父亲的弃儿,姐弟两个过着仆人都不如的生活。
她穿过来后,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法则,却能无端端招惹上一身腥,甩都甩不开。
这样的凰家,有什么脸面来大言不惭一家人,强者保护弱者。
凰凛冬勾起讽刺的笑,直刺大长老:“不分青红皂白?作为一名强者,在路上好好走路,突然被人嘲笑是贱种,大长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大长老面色一紧,皱起眉。
“我不过稍施手段,小小惩罚了她一下,都没要她的命,已经留足了情面。”
“凛冬,碧君年幼,也不知你武境大涨,突破大境界,所以才会……,你好好跟她说,让她道歉不就是了,自家人动起手,把她打成重伤,难道还有理了?”
凰凛冬毫不示弱,马上接下去:“她不知我厉害,就能随意言语羞辱。大长老,原来这就是凰家的强者保护弱者,这么个保护法,我学会了。以后会好好用上的。”
“你——!”大长老一时气急,他是为了家族好,希望两家化解仇怨,共同努力把凰家推上高峰,他一片好意,甚至先给尚镜院的名额作为示好,小丫头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连铺好的台阶都不愿意下。
凰凛冬才懒得理会,眸光淡淡扫过受到打击瑟缩的凰碧君。
“我想想你那天骂了我什么呢,哦想起来了。‘你们一家老的小的,全是贱人’,我现在就把这话送还给你,你好好收着。”
族人们又开始闹哄哄,交头接耳说起来,所有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特别是三长老那边,脸色乌黑阴沉,也就一旁的凰铭羽,眨了眨眼,态度悠然起来。
大长老盯着凰凛冬不语,后又转到凰铭羽身上,才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小孩子家斗气斗嘴,大人也不好管那么多。等过几年你们都大了,会知道老头子的苦心,家族才是你们修行路上的基石与后盾,团结一心把家族提上高位才是最重要的,家族好,你们才能更好。”
老头子说到最后,激动得红光满面。
他是在为凛冬着想,谁知道凛冬这么不懂事,他也是月境,很清楚过了大境界,常用的资源都不行了,境界越高,需要的资源就越高级,没有家族帮衬,怎么得到足够的资源,没有资源,就很难再提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想收紧鼎天那一脉的心,以后能全力帮衬凛冬,所以才想化解两家仇怨的,他全是为了凛冬着想。
“说完了吗?”凰凛冬扬了扬下巴,傲气尽显,“说完我走了。”
“等等……”大长老又想起一桩要事,有些后悔刚刚把气氛弄僵,他哼了又哼,与凰铭羽交换过眼神,才说,“你爹说你在用大五行符阵?连你家佣人都用上小五行符阵。”
凰凛冬很想望天翻白眼,她克制地眯了眯眼睛。
“哼!哼——,铭羽,你来说吧……”大长老看到凰凛冬的态度,猛咳起来,立刻把事推出去。
凰铭羽到没来惺惺作态那一套,公事公办的态度接下去:“现在,族人都没几个用上小五行符阵的,大长老都月境了,还没用过大五行符阵,凛冬,你如果还有符阵,不如帮帮自家人。”
凰凛冬正想拒绝,她渣爹立马接着说,语气平和中带点冷漠:“你去尚镜院修行,家里安安稳稳的,不着你挂心,才是最好的。”
换言之就是笔交易,她贡献了符阵,熙熙和奈姨就能安安全全在凰家,没人会欺负他们。
这笔交易到可以,反正符阵在她那不值钱,随便画画就有了,换得熙熙和奈姨能安心住下,很值。
“十张小五行符阵、五张中五行符阵、三张大五行符阵。午后去我那取吧。”她干脆地应下。
一听到大五行符阵,大长老就高兴了,憋着不露出笑容。
不是他一族长老花不起钱,雪家在云方城“符阁”的主事鼻孔翘得比天还高,要买大五行符阵,要求买家亲自上门拜会,说好话恭维他,他堂堂月境高手怎堪受辱,所以这么多年来,他还没用过大五行符阵。
凰铭羽也松了口气,复杂的目光看向女儿。